张炳眉头深锁，他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好好的一个人到底经受了怎么样的恐惧，居然亲手挖去了自己的眼睛。
“大人，这里危险。”
水长挡在前面，那人手持利器不停挥舞，嘴里依然大声喊着，张炳看在眼里长出一口气，“走吧。”
“大人，去哪？”
“州府，是时候见见韩大人了。”
州府大堂，五个人聚在厅堂里，韩震咳嗽一声，“大人放心，本州府会亲自上折子给贾相爷，说明此事，赈灾一事，已经安排下去，酌情办理。”
“二十万两赈灾银！二十万两啊！”那人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愁容，正是从临安府一路押送赈灾银赶奔湖州的官员，脸色极差，不停的咳嗽几声。
“船出了事，谁都没有办法，大人放心，只要水患一过，本官立刻派人前往出事地，想办法捞出银箱，只要银子还在，就不会有人追究。”
“好吧，有劳韩大人了。”
那人松了一口气，暂时也只能这样，原本以为银子送到就可以返回临安府复命，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怪事，现在二十万两赈灾银没了，这个时候回临安府命都保不住。
“大人。”
一人快步走入，眼睛左右看了看，此人是韩震的心腹，做事谨慎，手段高明，平时一直留在韩震身边，足够看出这位州府大人对他的信任。
“说吧，没有外人。”
“是，水运司张大人带人来了，说有要事和大人商量。”
“水运司！”
韩震点头，“好吧，这次出了事，仔细算算和水运司也有关，让他进来就是了。”
“是。”
时间不长，张炳走入，看到了坐在里面的这些人，都是湖州府有头有脸的，可以这么说，只要这几个人点头，湖州大大小小的事几乎都能办了。
“诸位大人，原来都在啊。”
“刚到而已，张大人公务繁忙，我们可是不敢上门捣扰啊。”那人说完笑了一声，张炳虽然也在湖州当差，负责水运司大小事务，但是行事和其他人不同，而且水运司上面有文相，州府韩震是贾相爷的本生，这种争斗不仅是在临安府，湖州同样如此。
“是啊。”
另外两人应和一声，这些人都是和韩震一条船上的，自然矛头会同时指向张炳。
“既然人都到了，也好。”张炳冷哼一声，目光落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张大人，不知有何指教啊？”韩震面色一沉，这里是他的州府厅堂，张炳到了这里指手画脚，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个小子不就是仗着他是文相的门生。
“幽灵船。”
张炳说完，厅堂内众人都是神色一变，张炳继续说道：“想必诸位大人都知晓此事。”
韩震点头，“不错，白骨幽灵船十几年前就曾出现过，而且不止一次出来害人，这一次公然袭击了官船，损失惨重。”
“大人认为这个世上存在白骨幽灵船吗？”
张炳说完看向韩震，虽然在渔村见到了那样的一幕，他还是不相信世上有幽灵存在，更加不可能有恐怖的白骨幽灵船。
“当然有，州府史志上有明确的记录，白骨幽灵船不止一次出现过，很多人见过这艘船，难道都是假的不成！”韩震冷哼一声，刚才张炳的语气明显是带着质疑在里面。
“史志是人留下的，未必是真实的，那些见过幽灵船的人，大多处于惊恐之中，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依张大人之见，什么才是真的？”
张炳看向厅堂内众人，“那艘船根本就不存在。”
“真是好笑，按你的意思，所有人都在说谎吗？”
“我只是说不存在，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在说谎，也许看到的是一艘真实的船，或者是其他原因形成的，除非我亲眼见到，否则，绝对不相信。”
“我见到了。”
张炳转过身，那人低着头，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抬起头的时候，额头的位置已经满是冷汗。
“我真的见到了，那艘恐怖的幽灵船，而且亲眼看到上面的幽灵跳上船伤人，最后整艘船沉入水中，还有，还有那艘船是从水下钻出来的，不是幽灵船，是什么？”
张炳眉头一皱，双手在前，“还没请假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临安府都尉府副都指挥使梁义！”
都尉府，那可是临安府皇城的守卫队，能够做到都指挥使的人，不仅要能力出众，而且是皇上极为信任的人，副都指挥使也是极为不简单，尤其是临安府的几股势力，肯定都想掌控这股控制皇城的精锐。
李大仁是文相的人，私下里和白羽关系极好，上一次梦魇案，其实牵涉到李大仁，但是后来李大仁没有被定罪，而且依然保留都指挥使的位置，足以看出这个人的能力和背景。
“梁大人，赈灾银关系重大，是否想过补救之法？”
“这！”
梁义眉头一皱，这里不是临安府，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看向韩震，毕竟两个人都是贾相爷的人，出了事，他自然会想办法帮自己，出发之前，贾相爷也是这么交代的。
韩震笑了一声，“张大人也知道赈灾一事关系重大，绝非一人之力能解决，如果处理不当，百姓遭受苦难，本官已经下令各县妥善安排，保证灾民不饿肚子，有地方容身，至于赈灾银两之事，只有等幽灵船事件平息之后，再派人前去打捞，相信赈灾银不会因此受到一点的损失。”
“好，说得好，韩大人不愧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只是大人的命令虽好，下面的人未必按照大人的意思去办，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挨骂的可是大人。”
“张大人，有话直说好了，不需要拐弯抹角。”
“没有，就是提醒大人，赈灾不是小事，千万不要使用不正确的手段对付灾民，临安府随时有人会来，如果给韩大人惹了麻烦就不好了。”
“多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