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白骨幽灵船的传说由来已久,不可不信啊!”站在水运司司务张炳一侧的男人上前说道,此时脸上明显透出一股忧色,湖州水患频发,这个时候又冒出了白骨幽灵船,确实让人担心。
“本官倒是想亲自见识一下,这所谓的幽灵是水下的恶魂,还是别有用心的杰作。”
张炳冷哼一声迈步走出,水运司负责湖州周围水运大小事宜,这一次是在水上出了事,而且毁的是水运司的官船,水运司插手并无不妥之处。
“大人,此时出水不妥,一旦出事,整个湖州水运司就完了。”
张炳直奔水边码头而去,身后的几个人快速跟上,其中一人快走几步拦住了张炳的去路。
张炳停下,面色一沉,“本官上受皇恩,执掌水运司,如今水运司出事,岂有因为怕死不去之道理,诸位若是不怕,一起随本官前去,如果真的遇到了幽灵船,也要杀个痛快。”
张炳原本是习武出身,后来凭借文爷门生的身份进入朝堂,声音洪亮,随着他的声音,周围的人神色跟着发生变化。
“好,就陪大人上船,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有人跳上了船,一人明显犹豫,眉头皱了一下,注意到有几道目光朝着他看过来,只能跟着靠近船边,然后跳上水运司的大船,几个合力,大船慢慢离开码头。
“水运司有动静了。”
“张炳亲自带人去的?”
“是,我的人亲眼看到张炳带人上了船,要不要毁了那艘船?”
“不,水运司这个时候不能出大事,闹出动静太大,临安府那边肯定会有反应,既然张炳想查,那就让他查好了。”
“是。”
水运司大船向前行进,水面上飘来散碎的木板,张炳手持长剑站在船边,随着大船靠近,看到了浮在水上的身体,还有被毁掉的两艘船。
船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只能从剩余部分依稀猜出是水运司的船。
“大人,出事的水域距离这里不远。”
“幽灵船呢?”
“那艘船神出鬼没,每一次出现都是从水下钻出,靠近的船只和人都会被杀死毁掉。”
张炳冷哼一声,“荒谬,这个世上根本不可能有幽灵存在。”
“不是幽灵,那是什么?”
大船停稳,张炳命人把破碎的船体捞了上来,船毁坏的有些严重,周围的船杆完全断开,船的周围出现无数碎裂的痕迹,张炳靠近,手落在上面,看到船边的裂痕不由得眉头一皱,他和水打了十几年的交道,而且又是在水边出生,对船很熟悉。
“大人,并非利器劈砍造成,看着像是直接被扯断的。”
张炳点头,手慢慢离开,断开的木杆留下的痕迹并不整齐,确实不是利器劈砍造成,这种断裂的方法只有一种可能,有人用双手抓住船杆,然后硬生生弄断。
这可能吗?
张炳眉头一皱,这种船杆极为结实,上面用来固定船布,就算是遇到大风浪,船杆都不会轻易断开,人的双手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力量!
还有船边的裂痕,上面遍布恐怖的抓痕,让人看着心里一阵阵发毛。
“大人,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张炳深吸一口气,“先回去,调查一下沿途过往的船只,看看是否有谁见过。”
“附近应该有一个村镇,或许可以去那里打听一下。”
“好,现在就去。”
水运司的大船改变方向,不到半个时辰看到了停靠船只的码头,还有上面的房子,隐约能看到走动的人影。
“船,船……”
岸上的人高声喊着,几个人聚在一起,看到了水运司的大船转身就跑。
“他们跑什么?”
“应该是被幽灵船吓成这样的。”
张炳站在船头,大船缓缓停靠,上了码头一个人影都没有,只能朝着上面走去。
“去把这里的水长叫来。”
“是。”
时间不长,水长被人带着过来,神色略显慌乱,水长是水运司在沿途村镇设立的,并无实际的官职,不过可以从水运司那边领取一定的好处,平时负责传达水运司的指令。
“这位是水运司张大人。”
水长四十岁左右,听到前面的人说完连忙跪在地上,“张二水,见过大人。”
“起来吧。”
张炳咳嗽一声,两个人算是本家,水长慢慢从地上起来,“本官前来是调查幽灵船的事。
“幽灵船!”
提到幽灵船,张二水脸色再一次发生变化,“大人,就在昨天,我们这有出水的渔船遇到了幽灵船,其中一艘船翻了,人掉进水里死了。”
“昨天。”
“对,是昨天。”
张炳眉头一皱,“报官了吗?”
“大人,幽灵船把人给杀的,报官也没用,不过请了人过来做了一场法事,希望能没事。”
“法事!”
张炳冷哼一声,“亏你们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如果做一场法事就能解决问题,要那些官差衙门又有何用!”
“大人息怒,那是因为大人不知道幽灵船的恐怖,不仅在水上遇到了会死人,只要是看到那艘幽灵船的,都会离奇的暴毙惨死,这种事谁遇到了都怕,没办法。”
“本官倒是想见识一下,带路,去看看幸存者。”
“好,那好吧。”
水长转身,眉头皱了一下,这里的村子并不小,房子都是沿着水岸而建,当他们走进去的时候,突然里面传出了惨叫声。
“快,进去。”
门被用力踹开,几人冲了进去,张炳靠近,他看到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利器,双眼血肉模糊,一颗眼珠子拿在手里。
“老鬼,你,你这是干什么?”
水长大声喊出来,那个满脸都是血的男人退后两步,用力摇了摇头,“没办法,我看过那艘船,不这样只有死路一条,白骨幽灵不会放过我。”
“能不能告诉我,你当时看到的?”
“不,不,我什么都没看到,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他大声喊着,情绪几乎失控,手里的短刃对准了他自己的脖子,手臂不停的挥舞,就像是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