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也是在经过观察很久之后才确认的这个结果。
那孩子的身上有伤口，死前经过打斗，必然会在这样器械密集的环境里留下一点痕迹，但周围的器械都是灰尘，像是少有人踏足一般，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
这个结果对于李泽来说，并不好。
只有找到第一现场才会有更多的发现，现在能知道的仅有凯凯的死亡时间和身份，关于凶手，则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被人绑架，大概率是仇杀，李泽站起来问王文辰：“你有没有跟人结过仇？”
王文辰愣了愣，说：“没有。”
“没有？”
王文辰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和慌张，随后都被掩盖，按李泽的经验来看，王文辰应该是在骗他，“你想清楚，这可关乎到杀害你孩子的凶手。”
王文辰认真地想了想，很肯定地说：“没有，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的朋友很少，基本上只跟家人接触，也没有工作，每天都在家里给老人做做饭，照顾孩子，不可能跟人结仇。”
“我看也是。”
警察点了点头，取出一份资料，“我们警方这里的结果也是王文辰说的那样，他平常不接触旁人，从小城市过来，唯一关系稍微好一点的亲戚以外的人就是邻居，也没有吵过架。”
见王文辰如此坚定，李泽只好点头，暗道王文辰是块难啃的大骨头，于是故作相信的样子，“那好吧，我们从别的方面入手，那凯凯平时性格怎么样？”
“他很调皮。”
王文辰很肯定地说，“不过他接触的人也不多，就是兄弟姐妹啥的，还有邻居，以及幼儿园的同学，小孩子小打小闹是难免，但是肯定不至于下杀手。”
听王文辰这么说，李泽直接掐断了从熟人开始找凶手这段路线。
“明明被送去学校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泽喃喃自语，随即对着警察说：“走吧，带我们去凯凯的学校看看。”
十几分钟后，车子行驶到了市区，一个装修朴素的学校出现在几个人面前。
见有人想要进学校，刚刚还在外面晃悠的身为保安的老大爷立马严肃了起来，“想进学校？有通行证吗？没有就签字！”
直到那三名警察拿出了警察证，老大爷的面色才好了起来，不过还是很古怪，语气倒是温和了很多，“警察来这里干什么？”
“别担心，老大爷。”
李泽上前一步，沟通道，“我们只是想找你问点事情。”
说着，他拿出了之前打印好的凯凯的照片，问：“这个孩子，你有印象吗？”
老大爷盯着凯凯的照片看了半天，眼珠子看向右上方，标准的回忆姿态，想了好久，他才说：“好像见过吧，昨天早上他出了校门。”
“这段时间学生能出校门吗？”
李泽皱了皱眉，问。
“可以的，还没有正式开学。”
老大爷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学校里的学生还很少，学校也不提供早餐，所以这些孩子一醒来就要去外面买东西吃。”
李泽看了王文辰一眼，王文辰点了点头，表示的确是这样。
“他是一个人出的校门吗？”
“是的。”
想起来之后，老大爷再回答就快了很多。
“往哪个方向走的？”
“那边。”
老大爷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刚好是往闹市中旅馆那里走的方向。
“谢谢。”
李泽道了谢之后，就打算离开，警察问：“你现在要去哪？”
“去警察局。”
李泽果断地说，“看看那边有没有监控。”
那三名警察的眼神立刻就古怪了起来，李泽今天已经看到过好多次这样的眼神，于是他问：“怎么了吗？”
“那边一天到晚都很热闹。”
一名警察委婉地表达，见李泽还是不太理解，便直接说：“我们以前办案的时候也看过很多次那里的监控，但是都是因为人口太密集找不到目标，更何况你的目标是个孩子，就更难找了。”
人口密集？
李泽眼睛一亮，这一点倒是提醒了他。
凶手敢在人口密集的地方跟凯凯见面，说明对方极有可能是凯凯认识的人。
“还要去看监控吗？”
见李泽的表情有些变化，警察又问。
“看。”
李泽想了想，又补充道，“顺便见一下那两个目击者。”
那名警察说了声好，然后立刻打电话联系了昨天那两个人。
陈老板以及工厂买家原以为遇到这样的事情已经够倒霉了，但没想到更倒霉的是他们还要接受来自某位刑警队队长的拷问。
“姓名？”
“陈贤。”
“年龄？”
“35岁。”
“性别？”
“男。”
……
“姓名？”
“齐承炎。”
“年龄？”
“26岁”
“性别？”
“男。”
……
两个男人是分开来审问的。
李泽分别问了他们昨天早上九点半到十一点半在干什么，陈贤的回答是在睡觉，而齐承炎说在家里看电视。
陈贤倒是有他的妻子和孩子做证明，但齐承炎是独居，没有人能为他作证，再加上，李泽觉得这个男人很可疑。
“帮我去调查一下他。”
港市的信息部再强大，也不能直接把手伸到M市里调查这种无名之辈，李泽只好请那三个警察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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