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一出来，便看见了等在外面的王文辰，虽然有点害怕孩子的尸体，但是他对王凯瑞的担心倒是货真价实。
“问出点什么来了吗？”
王文辰并不知道李泽让警察调查齐承炎的事，所以一上来就紧张兮兮地问。
李泽之前对王文辰的印象还不错，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人非常对李泽的胃口，但是他又觉得王文辰有些可疑，于是李泽抹去有用的信息，只对王文辰说：“暂时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判断这两个人与凶手无关。”
说这话的时候，李泽暗暗观察王文辰的表情，齐承炎给他的感觉是在骗他，而王文辰是有事瞒着他，但是他们两个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李泽想到的，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们两个认识，并且有同一个目的，这个目的说出来会直接影响案件发展。
第二，他们不认识，各自隐瞒的部分各自对案件有重大的影响。
王文辰作为凯凯的父亲，原本是最想找到凶手的人，但是在李泽问有没有结过仇的时候，他撒谎了。
明明很想找到凶手，却在这一点上撒谎，说明他隐瞒的那一点很重要，是不能透露的。
那么既然他隐瞒了事实，那他肯定跟人结过仇的，而且结的应该还是血海深仇，这个仇家在王文辰的心里也许已经被划入了嫌疑人的范围内。
李泽试图从王文辰脸上找到蛛丝马迹好证明他自己的猜测，但是王文辰脸上除了遗憾以外没有别的表情，这让李泽确定，他跟齐承炎是不认识的。
那么，只有第二个猜测有可能成立了。
为了不被怀疑，暂时放走了陈贤和齐承炎之后，那名警察也回来了。
这会儿王文辰正好去了厕所，那名警察在李泽的指示下不会把任何有用的信息透露给王文辰，现在王文辰不在，他正好跟李泽说：“技术部的人说查到还需要一会儿。”
因为这几天是旅游高峰期，来M市一睹繁荣的人有很多，除了眼前这个叫杨川的警察，之前的另外两名都被调过去看守街道了。
李泽叹了口气，这刑侦队的王队长对自己可真放心，居然相信仅凭他和一名小警察就能调查出这起案子。
“大概需要多久？”
还需要一会儿不是李泽想要的答案，现在已经接近中午，李泽想要赶紧回去陪苏茜吃个饭。
杨川有些为难：“大概要明天早上……”
“什么？”
李泽难以置信地开口，这放在他们那儿的技术部，或者是杨飞手上，一个小时就能查出来。
“王队那也有案子要查，而且他比你早一步，所以……”
杨川说了一半，但两人都已经心知肚明。
墙上的分针刚好指向“6”的位置，与此同时，杨川的手机闹钟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
杨川摸了摸鼻尖，说，“每天中午我要给母亲送饭的，我们下午再约个时间？”
“好。”
正好李泽也要跟苏茜一起吃饭，顺道跟那对夫妻打听打听这个孩子的事情，“那就下午两点电话联系。”
趁王文辰上厕所的期间，李泽已经和杨川把一切事情安排妥当，不过因为李泽已经把王文辰划入了嫌疑人范围内，下午的行动他不想带着王文辰。
和杨川交换了电话后，李泽和王文辰就去一家口碑很好的饭店里订位了，他算了下，苏茜他们过来的时候，应该差不多有空位了。
“苏茜。”
李泽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苏茜时，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来帝都饭店这儿，我订了位子，带上王紫妍夫妇，王文辰也在这里。”
王紫妍便是那对夫妻中的妻子的名字，而丈夫名为程歌。
“你要陪我吃饭？”
没想到李泽百忙之中还能抽空陪自己吃饭，苏茜赶紧通知了程歌夫妻，生怕错过一秒。
以至于苏茜他们到饭店的时候，比李泽预料的早了几分钟，不过位子倒是已经腾出来了。
“怎么样了，找到凶手了吗？”
一坐下，王紫妍便火急火燎地开口问李泽。
“暂时还没有。”
对于王文辰保持保密态度的李泽，对程歌夫妻也采取了同样的措施，“这次跟你们吃饭，是想了解一下凯凯这孩子，这样对案件的进展有帮助。”
“你问吧，只要是知道的，我们都会如实回答。”
“你们有结过仇吗？从凯凯身上的伤口以及一切症状来看，仇杀的可能性很大。”
李泽直接开口说，“王文辰已经说过他没有结仇，那你们两个呢？有没有暗中结过什么仇人？”
他开门见山的问法，却让程歌夫妻直接愣住了，王紫妍的眼睛不安地四处看着，不知所措，程歌反应快点，直接否认道：“没有。”
对于他们如此回答，李泽觉得很无奈，他可以看出几人在撒谎，他也有相对的手法来对付，但是眼前这几人不是嫌疑人，而是朋友，李泽若是这样对他们不太好。
“那凯凯呢，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跟什么奇怪的人来往？”
程歌偏着头想了想，很肯定地回答：“没有，凯凯虽然调皮，但是很聪明，知道点到为止，不会惹人生气，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最近……也没什么奇怪的。”
接下来无论李泽问了些什么问题，都是程歌代为回答，王紫妍基本上不说话，只是埋头吃东西，她心里也对李泽有几分愧疚，这案件也是她请李泽帮忙调查的，李泽真正需要她做些什么的时候，她却什么都帮不上。
可是……
王紫妍握紧了拳头，在心中暗暗想。
这件事，绝对不能说。
正这么想着，王紫妍顿时感受到了一束淡淡的视线，她抬眸望去，发现王文辰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普通人看不懂的眼神，在王紫妍看来却是意图明显。
王紫妍冲王文辰点了点头。
她自然没有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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