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许二茂略显不耐地瞥了眼不远处：“小程民警，你过来看下这边！” 小程顾着贾张氏的伤，想看看重不重，可对方只躺在那里哭嚎，一点都不听他说话。 无奈，只能先跑过来，想开口指责，可对上许二茂的略显不善的眼神，顿时开始结巴：“小......小许医生，你刚才太鲁莽了......要不先......先把那位大婶送去医院吧？” “送医院做什么！”许二茂脸上没有任何多余情绪，“我就是医生，她只是疼个把分钟，不会有什么大事！” 就算他再失去理智，常年做医生的习惯也会让他避开致命处。 这是他师父教的，他师父常年在外跑，遇见不讲理的，打到对方痛处，不仅能自己先跑，也能给对方一个小教训。 但绝对不会致命，毕竟真受伤还得赔钱。 小程当然不会相信，许二茂不给他犹豫的机会，拉着他的胳膊直接面对被撕扯断的封条和乱糟糟的客厅：“你看看，怎么办吧！” “这......” 小程刚上班，哪里知道这种事该怎么处理，眼神恍惚地左右环顾，心中一点定论都没有。 许二茂暗自鄙视，派出所上岗前都没有培训吗！ 他从后面推了小警察一把：“小程民警，恶意妨碍公务应该怎么处罚？” 小程虽然没出过警，但条例背得还算熟，两三下就给贾张氏定下了拘留十五天的处罚。 许二茂可算笑了，只是十五天哪里够啊！ 想着，又指指里面的柜子：“她还想把里面的东西占为己有，两项相加，判多少年？”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但是......”小程有些迟疑，“那是把里面的东西卖了，人家大婶不仅没卖，还被你打了，这......” 得回去问问何警官才行。 小程话里话外都在偏袒贾张氏，明显是先入为主了。 许二茂听得直冒火。 此时，贾张氏的哀嚎声小了很多，估计腰间的疼痛已经过去了。 许二茂嘲讽地笑了下：“你看她那样子，像严重吗！” 小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贾张氏不仅不喊了，还一直往他们这边瞅。 小程到底不是傻子，不敢确定地喃喃：“真没什么问题？” “有问题有问题！” 许二茂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贾张氏先喊了起来。 别人害怕警察，贾张氏也怕。 但瞄到小警察担忧的眼神，贾张氏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当了半辈子寡妇，能独自把儿子带大，又娶了秦淮茹当媳妇儿。 后面儿子出意外，她不仅把秦淮茹压得死死的，还让易中海和傻柱无条件帮贾家，靠得可不是胡搅蛮缠。 贾张氏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一个主意渐渐形成， 只要扒上警察的大腿，什么易中海，什么傻柱，什么许家，统统不在话下。 以后在四合院，看看谁还敢欺负他们贾家。 要是再把小警察认成干儿子，那对棒梗的未来也是一份助力。 当即重新开始吆喝：“疼，我都快疼死了，小警察你不知道，整个院子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有替我们做主啊！” 贾张氏起身坐到地上，双手拍着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程心眼儿软儿，顾不上其他，忙又跑过去想将人扶起来：“大婶儿，我扶您去医院！” “好好好，还是年轻人尊老爱幼......”贾张氏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拍拍小程的手手背，“婶子不能麻烦你，就不去医院了，” 她顿了顿，狠狠瞪向许二茂：“让许二茂赔钱，还有许大茂家里的家具，也都当赔偿搬到我家去，我们孤儿寡母的，太可怜了......” 贾张氏边说边抹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自己儿媳妇儿秦淮茹学的呢！ 周围邻居开始窃窃私语，大部分都在说贾张氏不要脸。 阎埠贵是实在忍不住了，小声提醒：“民警同志，您可千万不要上当啊，这贾张氏实在是......实在是......” 事关院子名声，他说不出口。 许二茂哼笑一声，也盯着小程，要是对方敢多说一句不喜欢的话出来，许二茂保证，今天这事儿他会一五一十地报告给派出所所有人。 那场运动马上就要开始，于公于私，都会把这小伙儿扔进乡下牛棚里。 好在小程刚来四合院，没被贾家莫名其妙的气场感染，也不似易中海那般，为了所谓的“和谐”全然不顾院儿里其他邻居的利益。 皱眉将手抽出来，小程狐疑道：“大婶儿，你要人家赔偿也得医生出了证明才行，何况许大茂家的东西大部分属于许家，不是你想要人家就给的！” 他往后退了一步，怎么看怎么感觉眼前的婶子很奇怪，甚至有点渗人。 心里打了个突，默默靠近许二茂。 周围邻居见此，纷纷松了一口气。 贾家骗他们的善心钱，还总是在院儿里横行霸道，秦淮茹更是惦记妹妹的男人。 要是让这一家子找个警察当靠山，以后大伙儿日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还好人民警察刚正不阿。 刚才还有点害怕的人也不怕了，几个好事儿的居然对小程竖起大拇指。 三大爷也松了口气：“民警同志果然跟我们不一样，不会被坏人蛊惑！” 小程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莫名其妙被群众夸奖，这种感觉......挺奇妙。 但原则还是要遵守，他讪讪阻止道：“别说‘坏人’只要没有定罪，就没有坏人......” 许二茂轻笑了下，很满意小程的态度，接着他的话说道：“不止是定罪吧，贾张氏撕了派出所的封条，随意搬里面的家具，这还不算作奸犯科的坏人，那什么算！” “就是就是，”前院儿的冯大爷高声道，“我们都看见了，要不是贾张氏想搬人家家具，还说什么小许医生被抓了，许家那口子也不会那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