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爷送来的礼物之中有两匹上等的布料,苏文娴特意留给了王太太和二姨太程美莉各一匹。
两人收到布料的时候都很高兴,但得知苏文娴救了何家老太爷的这段经历之后,王太太下意识地看向了二姨太一眼才对苏文娴道:“这可真是大好事啊。”
二姨太则是随意的语气,“老太爷知道你是我的娘家外甥女了吗?”
“知道了。”
“他还说何府办赏花宴的时候要给我下帖子,让我去玩。”
二姨太笑着:“这可真是好,薇薇都不曾受到老太爷这么重视呢。”
又拿出了一个正方形的大绒布盒子递到苏文娴眼前,“早就想送你点礼物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苏文娴打开一看,竟是一套红宝石首饰。
上次二姨太要单送她一个戒指被她拒绝了,转头就送了她一整套。
项链挂坠上那颗红宝石至少有20克拉,红色非常纯正,切工一流,一看就价值不菲。
就算是在后世凑齐这些颜色纯、净度高的红宝石也不容易,再加上这镶嵌的工艺,少说也要值几百万。
“这......太贵重了。”
“这算什么?”二姨太将戒指拿起来直接戴在苏文娴的手上,“不过几颗红宝石而已,算什么贵重?”
“比这套更大更美的红宝石首饰,何莹夏就有两套,早就戴?了。
苏文娴道:“您也说了,那是何家小姐,但我不是。”
“这么贵重的首饰我甚至都没有保险柜去保护它们,若是不小心丢掉的话,我会心疼一辈子。”
人家豪门大小姐戴着昂贵首饰出门前呼后拥有保镖也有司机,不怕人抢,她这种普通小市民哪能跟人家比啊?
“我知道姨母是心疼我,看我身上太素净了,您的心意我领了,但这套首饰您还是收回吧。”
二姨太见她说得诚恳,知道一套很难送出去了,“既然你不收一整套,这个戒指你收下吧,这个红宝石不大的,平常戴着玩不显眼。”
二姨太口里的不显眼的红宝石少说也值10克拉,戴手上十分璀璨。
不够已经拒绝一整套了也不好再拒绝,便点头收了这一颗红宝石戒指。
见她收下,二姨太满意极了,在王家吃完饭后还拖着她去裁缝铺又订了好几套新旗袍,用二姨太的话是:“你穿得太素了,正是最娇妍的年纪自然得穿得漂漂亮亮的啦。”
苏文娴推辞不过,跟着二姨太做了几套旗袍。
过了半个月去取旗袍那天,二姨太让她当场就穿上其中一条丁香紫色织提花旗袍,还为她梳了头发,摘掉了遮住半张脸的大黑框眼镜,简单描了眉,涂了一点口红。
苏文娴再一看镜子里的自己,简单的打扮却像是变身一般,原身本来有些营养不良的身子在这段时间被她好吃好喝的养着,肌肤变得粉嫩有光泽,本就美丽的容貌此时仿佛开了十倍滤镜,她这样走在大街上的回头率简直是百分百。
如初夏时节沾着露珠的丁香花一般,又香又招人怜爱。
二姨太道:“我们程家的女人每一个都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这是我们的资本,没必要将藏起来。”
她拉着苏文娴的手,“走,大大方方的出去吧,把那个可以塞进棺材里的老古董眼镜扔了。”
大概是被她所感染,苏文娴就没再戴上眼镜,当然也没有扔掉,而是放进随身小包里,踩上小牛皮鞋,漂漂亮亮地去定好的酒楼里吃饭。
却没想到酒楼的包间里竟然还坐着另外三人,一对穿着体面的中年夫妻带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文质彬彬的男孩。
苏文娴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王家的亲戚,结果听到王太太介绍:“他们是你姨母的朋友,姓陈,这位公子是刚从星江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现在正在水务局工作呢。”
这种开场介绍多么熟悉,一听就让她明白过来了。
这是一场相亲局!
王家人领她过来相亲!
二姨太又道:“你陈叔叔很有实力的,他们在大马有一大片橡胶庄园,很挣钱的。’
大马?
这是想把她嫁到大马去?
苏文娴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一丝难过,但她没有让这种情绪影响到她,她甚至并没有落座,直接对二姨太道:“我并不想嫁人,更不会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我们才相认,你们就迫不及待地将我嫁人?”
二姨太道:“我这是为你千挑万选的好人家,怕你错过这村就没这个店了,陈家人很好的。”
苏文娴道:“那你怎么不先给更想嫁人的王薇薇介绍呢?为什么要跳过大我两岁的王薇薇却要直接给我介绍?”
“你们对我,其实一直有所图,对吧?”
二姨太赶紧解释,“我对你哪有所图啊?我们只不过想想弥补你......”
苏文娴道:“不用弥补了,你们这所谓的弥补不是我想要的。”
“反倒让我怀疑你们的居心叵测,是不是做局骗我?”
“算了,”她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将手上戴着的那枚二姨太送的红宝石戒指摘下来放在桌子上,“东西还给您,这太贵重了,果然不适合我。”说完转身就走了。
二姨太在后面喊她,想拦着她,苏文娴却道:“若是要动手的话,就不好看了。”
“阿娴,我真的是为你好......陈家人的家风很正,陈公子又一表人才,跟你很相衬,我不会害你的。”
苏文娴摇了摇头,“那你给薇薇姐介绍好了,我不需要。”
转身离开了酒楼。
她真的以为彼此慢慢接触,会获得在这个时代的亲人。
原身的养父母和她相处的时间短,他们说出要卖了她的时候,她只是一种果然终还是逃不掉被卖的命运,她当时没有那么伤心。
可是这次,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真的有慢慢接纳他们……………
回到蒲林西路,本来想在街边买点小吃拿回自己房间里去吃,吃饱后睡一大觉,明天醒来就什么事都过去了。
没想到却遇到了蒋希慎刚下车,只听阿财为他拉开车门时道:“老板,恭喜你啊。”
蒋希慎瞥了他一眼,阿财立刻禁声,一副不敢再多说的样子。
一回头,看到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苏文娴。
她只觉得他的目光将她从头打到脚,最后停在她的脸上,还没等他说话,阿财已经说:“哟,阿娴穿这么漂亮这是去跟哪个男人约会吗?”
苏文娴气问道:“我本来以为是跟王家人吃饭,结果他们竟然给我安排相亲,想要把我嫁到大马去种橡胶。”
“怎么回事?”阿财好奇追问。
但苏文娴懒得说,她只想回到房间里睡一大觉。
蒋希慎却忽然叫住了她:“阿娴,上车,我们去码头。”
苏文娴还以为他这是有工作,要去码头仓库看看。
不过他们的货船还没回来,码头的仓库里没有什么东西,现在去干什么呢?
“我们这是去码头做什么啊?”
“去见见你曾经卖过的东西。”
码头上,粉刷一新的‘金帆号‘游艇在阳光下泛着光。
一看到这艘游艇,苏文娴立刻想起来之前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蒋希慎只要在星城这边时,都要抽空去四楼修发动机,看这样子是他已经将发动机修好装在游艇上了?
将心中所想问出来,蒋希慎道:“走,一起上去试试。”
老板邀请,自然不能不去,她也跟着上了船。
阿财却站在岸边说:“老板,我晕船啊,我在这里等你们吧。”还跟俩人挥了挥手。
蒋希慎没说话,走到驾驶室将游艇发动起来,开出了码头。
游艇上除了发动机轰隆隆的声音,就只有她和蒋希慎两个人了。
她好像很少和他单独相处。
忽然,她想到了那天晚上,俩人在激情时也是单独相处的。
抿了抿嘴唇,问道:“老板,我们去哪啊?”
“怎么,怕我把你卖了?”
他难得开起了玩笑。
苏文娴道:“我有什么值得让你卖的?以前苏家收绸缎庄老板两千元就要把我卖出去当妾,两千元恐怕连给老板在碧湖海鲜酒楼包下一层吃饭都不够。”
他看了她一眼,将游艇停下,发动机的轰鸣声忽然消失了。
他从船舱的柜子里拿出一顶草帽扣在她头上,没有接她的话反而是问她:“会游泳吗?”
“会,不过不敢在海里游。”平静的游泳池里她敢,这么深的海水她可不敢。再说她也没带泳装,难道她脱光了在他面前游泳吗?
“善泳者死于溺,你倒是谨慎。”
蒋希慎一边说着,一边顺着舱室里的梯子上了甲板,海风将他的衬衫吹拂起来。
只见他将他那鞋底不沾尘土的皮鞋随意地从脚上踢了下来,然后开始脱衬衫,很快胸肌、腹肌就都露了出来。
接着他开始解裤腰带脱裤子,吓得苏文娴一下子转过身去。
她听见蒋希慎在后面传来了笑声,接着扑通一声,再回头去看,他已经跳下了海,甲板上只留下了他刚脱下的衣服。
苏文娴赶紧跑到甲板上,只见蒋希慎正在海里游泳,伸展着手臂自由自在地游着,很享受的样子。
她心想看来他除了喜欢玩机械,还喜欢运动,他那身紧致的肌肉大概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此刻他正在海里游着,苏文娴便放肆地打量起他的身材,浪里白条啊,那大长腿,穿西装时那么赏心悦目,脱了也很性感嘛。
看了一会儿帅哥,刚才被王家人弄得一点不痛快消散了不少。
她躺在甲板上,将草帽扣在脸上,享受着太阳和海风,等她将来有钱了也要这么享受……………
躺了不知道多一会儿,她忽然感觉到有水滴答到她的脸上,拿下草帽一看,竟是蒋希慎抓了一把海螺凑到她身前,正滴着海水。
蒋希慎道:“要不要吃烤海螺?”
“好啊。
只不过他能不能把裤子穿上?这也太凸显傲人资本了,让她的眼睛都不知道看哪了。
大概是听到了她内心台词,蒋希慎回到舱室里换了一条大短裤,但仍旧露着上身,拿出一个简易酒精炉,将刚捞到的海螺拿筷子夹着在火上烤。
苏文娴也学他的样子夹着海螺小火烤着,很快海螺肉就开始在壳里不断地扭曲着。
“人类真是残忍啊.....”她感慨着。
但海螺熟了之后,她吃得最积极,蒋希慎捞的五六只海螺大多被她吃了,还意犹未尽地看向他,“老板,要不你再去水里游一圈?“
意思是再去捞点拿回来吃?
不过她不好意思明着指使他,毕竟是自己老板。
没想到蒋希慎也没拒绝,这次他里面已经换好了泳裤,脱掉外面的大短裤就跳了下去,不一会儿又捞了一大把,没有网子,他就拿他做工精良的白衬衫兜着,苏文娴觉得他那件白衬衫能买一大堆这个海螺。
“给你。”他把衬衫放在甲板上。
苏文娴一眼就看到了其中有一只特别大的海螺,有她两只手那么大,浅白色的,很漂亮。
她没有放过它,第一个就选择吃了它。
可能是太大了,这只海螺她烤了半天才熟,熟了之后客气地让了让,“老板,你先吃啊?”
蒋希慎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你吃吧。”
苏文娴便没客气,吃掉了一整只,吃的时候还跟他嘟囔着:“这么大的海螺会不会有珍珠啊?”
蒋希慎回她一句:“梦里还会发财呢。”吐槽她白日做梦。
果然是没有珍珠,但她也吃饱了,大字型的躺在甲板上。
肚子饱了,吹着海风,看着露着胸肌、腹肌和大长腿的帅哥,心情都变好了。
忽然,蒋希慎道:“不难过了吧?“
原来他看出来了。
她的声音从草帽下面传来,“你刚才不也沉着脸吗?不也在不开心?”
这次轮到蒋希慎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文娴问了一个在心里很久的疑问,在他手下做这么久了也算是被信任的人了,说话也随意多了,“老板,你是不是想脱离蒋家啊?”
他说:“为什么这么问?”
“你连蒋家下面的和胜义都不想用,还有老爷要给你一艘8000吨的船你也不要,一副生怕拿了蒋家的东西被人说嘴的模样。”
他手里摆弄着那只最大的白色海螺,声音也随意,“小时候,大太太总和我爹吵架,每次吵架她都叫我是野种,说蒋家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娘家,没有她的娘家就没有如今的蒋家,所以蒋家应该传给我大哥。”
“我小时候就觉得,不要就不要,我自己能挣到更多。”
“现在想来年幼时的想法未免太幼稚,我姓蒋,继承蒋家的部分资产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
“但,等我回过神来时,已经跑到濠江去了。”
苏文娴坐起身,看着蒋希慎,“老板,你一定能比你爹还厉害的。”她认真的说着。
蒋希慎却被她逗笑了,“承你吉言吧。”
他俩又坐在甲板上将剩下的海螺烤着吃了,吃完之后将小海螺壳都打水漂扔了,最后只剩下那个很大的白色海螺壳,苏文娴拿在手里把玩,耳朵贴在上面好像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这个有点像个海螺哨子。”
小时候爸妈带她和大哥去海边景区时那种便宜的海螺哨,上面钻个孔加个哨子就能吹出响声,她向蒋希慎描述着。
蒋希慎道:“哨子?那你留下做个哨子看看。”
苏文娴看这个海螺挺好看的,就索性留下当纪念品了。
天色渐晚,蒋希慎又在海里游了一会儿,苏文娴回到舱室的沙发上躺着,随着海浪的悠荡,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蒋希慎游回来就看着她海棠般的姿容,面颊红润,嘴唇如娇娇欲滴的樱桃。
身上的旗袍的下摆在她睡着时垂了下来,露出纤细修长的大腿。
他
想到了那天晚上他除了亲过她的嘴唇,还亲过她的身上。
看着她粉泽的嘴唇,眼神沉了下去。
她对他未免太没有防备了。
后来,苏文娴醒过来时,游艇已经重新回到了码头上,她的身上盖着蒋希慎的西装外套。
西装上还有他的气息。
“下船吧。”他说。
他们一前一后下了船,阿财还在他俩身上打量了好几眼。
回到蒲林西路的唐楼里,苏文娴走得慢了点,还没走进三楼的房间就听见二楼的阿财门还没关上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老板,怎么样啊?有没有做?”
蒋希慎回了句:“你满脑子都想什么呢?”
阿财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老板,你对着阿娴这样的靓女都能守住,你是不是身体有病啊?我载你去看老中医吧?”
蒋希慎道:“要不你来让我泄泄火,打你一顿?”
“哎呀,真是让我着急………………”
苏文娴忍不住笑,阿财跟了蒋希慎很久,私底下说话简直就像大学上铺的兄弟。
第二天,蒋希慎回了濠江。
苏文娴继续开始写新的稿子,趁着白天没事的时候多写点。
如此日子过得简单又忙碌。
一周后的夜里,她刚洗漱要睡觉,忽然傻头栓在外面着急地敲门:“阿娴,快跟我下楼,老板受伤了,人已经到圣玛丽医院了,我们赶紧过去。”
苏文娴赶紧穿上衣服,跟着傻头栓和恩叔赶去了医院。
“到底怎么回事,老板怎么会受伤?”
恩叔道:“阿财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只说是火油厂被人炸了。”
“有人往老板的火油厂里扔了六个手榴弹,幸亏老板命大,有四个哑炮没有炸,另外两个虽然炸开了但并没有引起大的火灾。”
“只是有一个炸开的手榴弹还是伤到了老板,濠江那边的医院水平不行,连夜送到星城这边来救。”
现代社会在加油站都不让抽烟,但是现在却有人往石油厂里扔手榴弹,这是多恨蒋希慎啊?
“到底是谁扔的手榴弹知道吗?”
“
当濠江那边的大天二,看二少的火油厂挣钱,想要分股份。”
苏文娴倒抽一口气,看见别人生意好就直接上门来要股份,“这不是抢吗?”
“是啊,所以二少怎么会被他们威胁?”
“只是没想到这人会做得这么绝,竟然敢扔手榴弹。”
等赶到医院的时候,只见王掌柜领着七八个手下护着躺在担架上的蒋希慎以及同样受伤的阿财,蒋希慎的白衬衫上染着血,阿财的身上也一片血,衣服都被炸烂了。
吓得恩叔赶紧上前去看,但洋鬼子医生拦住了他,对他说了一串洋文,恩叔听不懂赶紧看向苏文娴,苏文娴立刻上前去为他翻译并且跟医生交涉治疗方案。
王掌柜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灰色棉布长褂子的中年男人听到鬼佬医生的救治方案,他点了点头,说道:“蒋二少看起来伤势很重,但都是皮外伤,他的保镖护住了他,救治重点主要是清创和后续不要发炎,最好搞到盘尼西林……………”
说着,医生已经将阿财和蒋希慎都推进了手术室。
听到要弄到盘尼西林,恩叔立刻出去弄药,盘尼西林在星城的管制很严格,很不好买,但对于蒋二少而言都不是难事。
手术进行得很快,蒋希慎有一块弹片扎进了侧腹,取出弹片后清创再缝合就行,主要是他后背有一片烧伤创很费劲,一直到凌晨四点多,蒋希慎才被推出手术室,进了VIP病房。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阿财也结束了手术被推进隔壁的VIP病房。
恩叔很快弄到了盘尼西林交给医生,添加到了吊瓶里。
蒋希慎麻醉药效过了之后睁开眼睛看到了床边的苏文娴,看了她两眼,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他受伤这么大的事肯定瞒不住,蒋老爷和佟姨太都赶了过来,蒋家的几个佣人特意被派过来照顾希慎,她将病房留给家人,自己坐在门外的长椅上。
忽然听见了里面传来一声:“我已经跟何老太爷定好了你跟何家二房何莹夏的婚事。”
苏文娴这才知道,原来蒋希慎竟然要跟何莹夏订婚了!
但这个消息并没有太惊讶,因为之前在何老太爷的生日宴上就已经看出了两家的意愿,只不过中间因为何家大小姐想让何莹夏去当继室的事生了些波澜,最终何莹夏还是没有去陆家当续弦,而是如愿地要嫁给蒋希慎。
看来她要多一位老板娘了,希望这位老板娘好相与吧。
蒋家来人之后,苏文娴就放松下来了,陪着蒋希慎从濠江过来的那位穿灰色长褂的男人是一位医生,为了跟这边的医院交接特意随着他过来的。
苏文娴跟他聊了几句,医生自我介绍道:“我姓柯,柯怀民,在濠江的镜泊医院做医生。
“柯医生好。
她客气地问好,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个人的名字这么耳熟呢?
她家乡以前有一任在抗洪救灾的时候为了救人而英勇牺牲了,后来那条河修了桥之后将那座桥命名为:怀民桥,这个桥的桥头就有石碑记录这件事,她小时候上学时每天都要经过这座桥,所以记得很清楚。
这人是未来的南江省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