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二房的少爷何添占自从开了塑胶厂之后在塑胶工厂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并不像以前那样整日泡在舞厅里跟歌女厮混。
这天他跟新捧的歌女一夜春宵,中午起床后懒洋洋地乘坐他的奔驰跑车去塑胶厂转一转,却没想到刚下车就被一个忽然冲出来的中年女人喊住了,“占少爷!”
何添占一开始还没认出来人,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对方是他小时候的保姆罗婶,他五六岁大的时候他娘说罗婶老家有事不能继续做工,才给他换了个新的保姆,“罗婶?”
对于这个小时候的保姆他印象还是很好的,这个罗婶总将他抱在怀里,儿时记忆里总有他哭着吃她奶水的画面,罗婶对他还是很不错的。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但其实何添占已经能猜到对方找他要做什么,看罗婶的穿着打扮仍然很穷酸的样子,找他大概率就是要钱。
他已经在心里盘算起若是对方开口的话,给她一两百元也不是不行,毕竟有小时候的香火情在,一两百元打发一下还显得他的仁慈。
却没想到罗婶对他道:“占少爷,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能否单独谈一下?”
“什么事啊?”他没当回事,但还是给了对方机会,因为罗婶看他的眼神充满着慈爱,仿佛是许久没有看他了,不错眼地将他全身打量了一遍,看到他很高兴的样子。
跟儿时看他的眼神一样。
却没想到罗婶将他拉到塑胶厂门口的杂草丛边,一个身高跟他差不多的年轻男人正在草丛边看着他,对方满脸期待的神色在见到他的时候忽然变成了一脸的惊讶。
何添占也吓了一跳,几乎要喊出来,他的司机兼保镖立刻就要冲过来,但是却被何添占拦住了,“刀仔,你别过来,在车里等我。”
刀仔只得回到车里等他,但眼睛却一直盯着他。
而此时的何添占看向了一旁的罗婶,“他是谁?还有,你是什么意思?”
“占少爷………………”还没等罗婶介绍,年轻男子忍不住喊道:“我叫刘荣发,你怎么跟我长得这么像?”
何添占回到车上,手都在发抖。
司机刀仔问他:“占少,你怎么了?”
“没事......”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点,但刀仔还是在后视镜里看向了他的脸。
何添占低着头,紧紧握着颤抖的双手,“回何家!”“
“好的。”
车子飞快地开了出去,将罗婶与刘荣发抛在身后。
回到何家,他几乎是不停留地冲进了他娘二姨太程美莉的房间里,此时二姨太正坐在梳妆台前在女佣人的伺候下盘着头发,她则用手拨弄着首饰匣里璀璨夺目的各色珠宝,仿佛在心烦今天到底戴哪一套首饰。
见到何添占忽然推门进来也没生气,“阿占,这么大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
“娘,我有些话想问你。”
见到他严肃的神色,二姨太对身后的女佣吩咐:“阿香,你先出去。”
等女佣人出去,何添占低声道:“娘,罗婶,就是那个我小时候的保姆来找我了。”
甚至不用他具体说什么事,二姨太已经皱起了眉毛,“她?”
“对,她还带了个男人,跟我年岁差不多大,但是跟我长得很像,他们说我……………”
“娘,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何添占看着亲娘程美莉的脸,一错不错地,想从这张美丽的脸上找到一丝真相。
程美莉却像是听笑话一样,“一个保姆的话你也信?她乱说的,无非是想从你这里骗钱罢了。”
见到亲娘这么云淡风轻的神色,何添占像是松了一口气,“对啊,我也觉得一定是骗子。”
可是骗子怎么会找来一个跟自己那么像的人呢?
程美莉起身,戴着火油钻戒指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遇到骗子这种小事也值得你一惊一乍的?你已经十七岁了,要稳重点。”
“娘,你不知道,那个刘荣发跟我长得有多像,简直就像是双胞胎....……”
二姨太眯了眯眼,“化妆术你不知道吗?江湖骗子为了钱,什么招都有。”
“好了,你别大惊小怪的了。”
“这件事就由我来处理,你别再担心了。”
何添占一听亲娘会处理,立刻就放宽了心,“给她几个钱打发了吧,别再来了,烦死了。”
“你别管了。”程美莉道。
转而又说起了别的话题,“我看你就是整日游手好闲才被人逮到机会,你二姐何莹夏还准备考星江大学呢,你爷爷最喜欢人肯学上进,若是你能考上星江大学的话,你爷爷和奶奶会很高兴的。”
一听到劝他学习,何添占苦着一张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学习了,星江大学是星城最好的大学,我根本考不上啦。”
“傻孩子,你爹是星江大学的校董,只要你想考,进去读书算什么难事?你装装样子哄你爹开心,不就是他一两句话的事而已吗?”
“AB,70......“
二姨太程美莉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听娘的话,回去看书吧。”
将何添占安抚走之后,程美莉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将刚才一直攥在手里的火油钻戒指一下子摔进了首饰匣里,娇嫩的手心竟已经被钻石的棱角刮破了一层油皮。
“阿香,去把少爷身边的刀仔喊过来。”
很快,何添占的司机兼保镖刀仔进来了,低着头,“夫人,您找我?”
“你怎么做事的?让少爷接触到那种乱七八糟的人?万一当时她要绑架阿占,或者拿出刀刺杀阿占呢?”
刀仔想解释当时是何添占拦住了他,但他聪明地没有说话,而是让二姨太发泄完了脾气,恭顺道:“夫人,您需要我怎么做?”
“怎么做?这种骗子想要做局害阿占,自然是让骗子和她全家都消失。”
刀仔立刻知道这是要杀了对方全家,二姨太又道:“不过这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阿占心善,见不得血,做得干净点,别留下把柄。”
“您放心,我一定干得漂亮,杀了他们之后将他们填海喂鲨鱼,没有一点痕迹。”
二姨太微微点了点头,一挥手,刀仔就退了出去。
苏文娴自从得到了何老太爷送的十万元钱之后,立刻毫不犹豫地准备去买房子。
她想买房的愿望在心里很久了,闲着没事的时候就研究附近的房子,早就对于要买的地段做了个初步判断。
蒋希慎问她:“想在哪买房子?”
苏文娴立刻回道:“我想在蒲林西路这边买,一方面是离公司近方便上班,另一方面嘛,老板你在这里买了这么多栋楼,肯定是看好这里未来发展的。”
“我也不懂投资,但我懂跟着老板买肯定没错。”
未来的首富,曾经一度登顶亚洲首富,投资眼光毒辣得很。
再说她自己也记得几十年后蒲林西路这一片的房子贵出了天价,一栋几十层的公寓整栋楼的价值炒到了十几亿。
她若是能买个三四栋唐楼屯在手里,等过几年洋鬼子政府放开了楼层高度的限制,就可以盖摩天大楼,到时候她坐家里收租,天天躺着挣钱,日子不要太美。
苏文娴这话又是真话又拍了老板马屁,蒋希慎显然是很满意她的回答,回了句:“让恩叔给你介绍中介,他熟悉。”
“谢谢老板!”她搓搓手,蒋希慎就是这点好,不用废话总是直接给解决问题,不愧是未来能当上首富的人,太靠谱了。
关键还长得这么帅。
她瞥他一眼,好像他们都把曾经被下药那晚的事忘记了,他们似乎重新变得不那么尴尬了。
果然时间可以抹平一切。
既然决定要买房子,她就迫不及待地下班约了中介去看房子,这次她长了个心眼,特意以一顿饭贿赂傻头栓,让他陪着自己去,傻头栓当然乐意了,他身上新做的衣服还是苏文娴送的呢。
这个中介很靠谱,在了解苏文娴的诉求之后,在蒲林西路附近找了四栋想要卖楼的房源给她看,“根据您的要求,我给您挑的都是二战前修的旧式木制唐楼,价格比战后新修的要便宜不少,房主准备全家出国定居,急于将这边的房产都处理掉,
价格也都比较合适......”
中介一边走一边向苏文娴介绍着。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第一栋唐楼,这栋唐楼很破旧,一层不到一百平的空间被分割出五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都立着五层碌架床,住在里面的人连站着都是人挤人。
狭窄的走廊里有几家人在拿煤气罐做饭,还有孩子在走廊里泡泡闹闹,把木地板踩得砰砰响。
苏文娴真是怕这破旧的地板被这么多人给踩塌了。
中介道:“房东还没有清理租户,你若是买的话可以直接接手这些租户,省得再往外招租了。”
苏文娴点了点头,将四层楼都参观完,整体印象就是逼仄、拥挤、破旧。
中介看出来她没看上这栋,又领她继续看下一栋,道:“这栋楼虽然旧了些,但是价格也相对便宜,若是您想买的话,七万元应该可以谈下来。”
苏文娴没表态,十万元可以买一栋钢筋水泥的新式唐楼了,七万元买一栋这么破的,她还得掏钱重新盖楼。
又跟着中介看了两栋,都是旧式唐楼,都出乎意料外的破。
到了第四栋,中介道:“这栋是新的,之前是房东自家住的,怕租出去糟蹋了东西便没有租,里面还有旧家具。”
中介正在找钥匙,却没想到竟在楼下看到了刘荣发!
刘荣发这两天也听说了苏文娴因为救了何家老太爷被馈赠了很多礼物的事,却没想到她竟然转头就能和他一样来看唐楼。
“阿娴,你也来买楼啊?”他叫得还是很亲近的样子。
苏文娴淡淡地:“嗯。”并不太想搭理他。
刘荣发竟然还对他身边的中年夫妻道:“爹娘,这是我之前提过的阿娴。”
罗婶看向苏文娴的目光简直就像X光,从头发丝打量到脚底,还说道:“苏小姐年纪轻轻就能自己买一整栋楼真是实力雄厚啊?”这话充满着探究的意味。
苏文娴礼貌笑笑,并不搭话。
罗婶意有所指道:“阿发你要跟着蒋老板好好做事,做好了他也能奖励你一栋楼呢。”
这话就是在暗指苏文娴这楼是蒋希慎送的,分明是在暗示他俩有不可告人的男女关系。
苏文娴一下火了,这谁啊?阿猫阿狗都到她面前来阴阳怪气?
对刘荣发道:“我对你一直很客气,拒绝时也说得明明白白,没给过你多一分暗示,也没占过你一毛钱便宜,你和你的家人犯不上因为我拒绝你了就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阴阳怪气。”
对罗婶道:“今天我看你年纪大,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下次你再这么跟我说话,我不介意让人扇烂你的嘴!”
傻头栓立刻表达一下存在感,说了句:“没错。”
“阿娴,你别生气......”刘荣发立刻软了下来,气得他娘罗婶在旁边要拧他的耳朵。
苏文娴没搭理他们,跟中介进了唐楼里,刚走进去,就听见另一个中介跑了过来,对刘荣发一家人道:“对不起啊,我来晚了,现在我领你们进去看房子吧。”
新来的中介显然没想到竟然还有另外的中介看房子,但随即就领着刘荣发一家在一楼看房子。
苏文娴不耐烦再跟他们凑一块,便先爬到四楼开始看,正好跟刘家人错开。
这栋房子很新,家具的成色也不错,看得出来原来的房东经济条不错,就是价格贵了点,中介道:“房东要11万。”
苏文娴心道这是她全部的钱了,但这栋楼她确实有点看中了……………
中介见她心动,还在劝她:“前面的旧楼还7万一栋呢,您买到手还得推翻重新盖,又要跑布政司署办盖楼手续还得请图则师画图,很费劲的,不如买这栋直接盖好的,连家具都省了,您直接就可以搬进来。”
图则师就是规划师,这年代星城想重新盖楼都得跟鬼佬政府申请,还得重新请鬼佬指定的规划师画图,然后才能拿到申请盖楼,盖完了还有审核什么的,总是一路的吃拿卡要,想想就头大。
苏文娴竟被他说动了心,但她还是道:“我再考虑考虑。”
她已经将这栋楼看完要离开了,此时刘家人还在二楼自习看着,二楼的灯还亮着呢。
苏文娴和傻头栓上了车,正要发动,忽然看见二楼的灯忽然灭了。
接着听见一个女声大声喊了句:“阿发快跑!”
只见有个黑影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来,紧接着传来“哎哟”一声惨叫,正是刘荣发的声音!
怎么回事?
傻头栓立刻道:“阿娴,你开车先走,我去看看。”
虽然刘荣发做事很唐突,但毕竟都是机械厂的人,遇到他出事了怎么也不能放着不管。
说着,傻头栓从身后抽出随身的两把弯刀,闪身下了车往刘荣发跳下来的地方跑去。
漆黑的夜里,只见两把弯刀快速地在夜空里闪动,嘎吱几声长长的金属碰撞声仿佛划破黑暗,听得人酸掉牙,傻头栓才过去就跟人交手了!
这附近距离主路比较远,连路灯都没有修,黑漆漆的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黑暗里两人的刀刃碰撞时划出了小火花,打得十分火热,并没有注意到刚才摔下来的刘荣发竟然在黑暗里悄悄爬了起来,趁着傻头栓将人缠住,他在黑暗里使劲狂奔起来,慌乱之间他也分不清方向,竟向海边跑去。
那个黑影立刻就要去追,但是傻头栓缠着他不让他跑,俩人又叮叮当当过了几招,刘荣发已经跑远了,黑影不耐烦地向傻头栓甩出了一把匕首,看都不看直接转身就去追刘荣发。
刘荣发跑得要断气,感觉胸腔里都是热辣的空气。
“救、救......”
还没喊出救命,一把匕首已经从后面用了出来,径直插进他的后背,这一声救命到底没喊出来。
整个人从环海公路上跌到了下面的山坳里,顺着斜坡轱辘下去,扑通一声掉进了海里。
黑影站在他掉下去的地方看了几眼,见不到人影翻腾,到底还是走了。
傻头栓胳膊被刺伤,捂着伤口上了车,苏文娴赶紧拉着他去医院,将伤口包扎好,夜里回去之后,阿财和傻头栓后来又去那栋楼,发现楼里什么人都没有,本应该找到的刘荣发父母的尸体也没有找到。
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阿财安慰他俩:“星城哪天不死人啊?看开点吧,你俩能帮的都已经帮了,刘荣发大概是得罪什么仇家了,被人找上门了。
第二天上班刘荣发自然没有出现,在星城一百五十万人口之中,死掉一两人就像消失一粒沙子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波澜。
工厂里的工人听说了刘荣发的遭遇,叹了一声:“看吧,做人还是少做梦比较好,把命都搭进去了。”
接着大家该做事还是做事,并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影响到什么。
苏文娴和傻头栓虽然没有救到他,但也尽力了,傻头栓还因为胳膊受伤不能给恩叔开车,苏文娴主动给恩叔当了几天司机。
这年代的车都是手动挡,她还是适应了一番才会开的。
恩叔对于她会开车只当她是私底下跟傻头栓学的,还夸她:“阿娴就是聪明,连开车学得都这么快。”
“若你是个男仔的话,绝对比阿财和傻头栓都强很多。”
苏文娴在这年代已经听惯了这种对于性别的偏见,早就不会生气了,就当恩叔是在夸她吧,毕竟总被他照顾,就当是长辈的碎碎念好了。
又过了几天,苏文娴还是没买死过人的第四套唐楼,而是和房东讲价买了两套旧唐楼,从14万讲到了11万,还给了三千元的中介费,几乎掏光了她的口袋。
但现在她也是有两栋楼的人了。
蒋家。
何家二房的何二太太从蒋家离开后,蒋家大太太就知道了何家想将二房嫡出的小姐何莹夏嫁给蒋希慎的消息,她气得在房间里大吵大闹,上次从何老太爷的生日宴上回来之后,她又继续被关在房间里了。
她将房间里所有能摔碎的东西都摔了,从二楼的窗户扔下去好多瓷器,动静闹大了才把老爷引来,蒋老爷踩着一地的碎片进入大太太的房间,疲倦道:“阿红,你闹什么?”
“我闹什么?我和我的儿子被你和你与小妾生的野种关在房间里,我怎么能不闹?”
“住口!阿慎和阿悯都是我的儿子!再说阿悯和你做了什么事难道你心里没数吗?”
大太太:“我只不过是想阻止你把蒋家的家产分给蒋希慎那个野种罢了!”
蒋老爷道:“蒋家的家产怎么分由我说了算,两个孩子都是我的儿子。”
大太太喊道:“你还记得我爹临死之前你在他床边发过誓,说会好好照顾我一辈子,说会将蒋家的家业将来都传给我们的孩子啊!”
“若是没有我爹,没有我们徐家,哪有你风光的今天?”
“当初我爹仁慈没让你入赘,让我下嫁给作为店铺学徒的你,蒋家如今的一切都是因为有我徐家的钱和铺子才起来的!”
“蒋家的家产都是我儿子阿悯的!”
蒋老爷疲倦极了,这些年他俩以为这个话题不止吵过一次了,“阿红,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徐家当初的两个铺子这么多年我已经十倍百倍地还给徐家族人,如今蒋家的产业早就不是徐家当初那两个铺子可以比的,半个星城的码头都要靠蒋家吃
饭的。”
“是,什么都不能比当年,当初你和我成亲时说这辈子只娶我一个,但是阿悯出生才三年你就和佟韵茹那个贱女人生了野种,你负了我啊,负了我!”
大太太说着,已经哭了出来。
蒋老爷却已经不想再听她重复这些经年旧账,只会越翻越多,关上门对外面的佣人道:“将里面打扫干净,不要伤到大太太。”
蒋大太太红着眼睛嘴里嘟囔着:“是你负我......”
何家。
何莹夏忐忑不安地等着她娘何二太太从蒋家回来,何二太太一进屋,何莹夏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娘,怎么样?”
何二太太道:“我亲自去说,当然没问题了。”
“蒋希慎的娘跟我是小时候的邻居,她刚怀蒋希慎的时候还没有正式嫁进蒋家,大着肚子在外面,我还帮过她呢。”
“再说我们何家和蒋家也是门当户对,蒋希慎能娶到你自然是一门上上婚。”
“她又怎么会拒绝呢?”
“她当场便跟我承诺将来你若是嫁进去的话,一定把你当亲女儿一般。”
何二太太说着,已经舒心地笑出来。
何莹夏惊喜极了,竟然真的要嫁给那样高大英俊的蒋希慎了!
在何家二房的另一个房间里,二姨太程美莉正在房间里叮嘱儿子何添占好好看书,最近不要出去泡舞女,让他安生点。
何添占这些天没有再受到罗婶的骚扰,也猜测到以他娘的速度大概是已经解决了问题,但他心里从见到刘家人那一天开始就一直有个问题,忍不住问:“娘,罗婶说你当初生的是个女孩……………”
“她说的,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个女孩现在在哪呢?”
既然刘家人已经解决了,那这个女孩是不是也该解决才能永绝后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