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春柳便觉这翠儿行事不端,问着她。 翠儿只答她娘病了,自己是去春日堂看她娘的。 春日堂离朱氏的秋荷院不远,只隔着道院墙,朱氏常在那里打理府中庶务,翠儿她娘便在春日堂里当差。 她借去春日堂看望生病老娘的当口,便可堂而皇之的向朱氏汇报自己这边的情况。 看来,这翠儿是得了那边的令,故意引自己前去的,但这目的…… 洛玉书自是不信翠儿的话,却又想探知这其中原委。 随后,洛玉书摆摆手,说道:“既然是夏蝉有事,春柳,你拿了腰牌随她去瞧一瞧到底发生了何事。” 春柳应是,刚要出去,便听翠儿说道:“二姑娘,夏蝉姐姐那里怕是要您亲自去一趟才妥当。” 春柳听了顿时柳眉倒竖,脆声骂道:“小蹄子,又浑说,你老子娘是如何管教你规矩的,何时轮到你来指使姑娘了,我且随你去瞧瞧,若有半点谎话,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说罢便拖着翠儿朝外走去。 待二人走后,洛玉书也没有了胃口。 刚想打发了魏氏他们离开,便听洛玉松道:“大哥哥,只坐在这里怪没意思的,不如咱们到园子里玩,让大青将军也松快松快。” 洛玉青也正有此意,两个孩子一拍即合。 折腾了将近一天的洛玉书此时也有些乏了,只得让个丫鬟跟在洛玉青身边,自己留在孔昭院里等母亲回来。 待人都走后,洛玉书半躺在美人榻上,单手撑着脸颊,双眼微闭,脑海中不禁思索起今日的事来。 少顷,洛玉书倏地美眸圆睁。 从朱氏差人来请母亲去往秋荷院,到洛玉松突然到来,那魏氏见到自己时,神色间莫名的慌乱,再到刚刚翠儿故意将自己引出园子,现下洛玉松又引着玉青到园里去玩。 这一切都显得太过巧合,而这不同寻常的背后,仿佛有人特意安排,目的直指…… 一个可怕的念头令洛玉书迅速起身,随后带上两个丫鬟径直往园子里去。 另一边,洛玉松和洛玉青来到园中,将手里的蟋蟀从丝笼里放了出来。 就见那重见天日的大青蟋蟀,一个猛跳,腾空而起,灵活的扎进草丛里,而后还发出鸣叫声,引得洛玉青和洛玉松直扑在地上伸手去捉。 只是这只蟋蟀身上的颜色与地上的草色太过相近,以至于让人难以分辨,洛玉青左扑右捉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抓到。 他对着跟在身后的丫鬟命令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帮着小爷抓。” 那丫鬟随即点头应是,便也躬身猫腰的,跟着一并找了起来。 找了好一会,洛玉松站在池边的草丛旁,对着远处的洛玉青喊道:“大哥哥,在这儿呢。” 听到喊声,洛玉青旋即朝着洛玉松所指的方向跑去,果真见到了蟋蟀的影子。 而洛玉松看着一脸兴奋的洛玉青,眼中露出一丝厉色。 泰康侯府侧门处,春柳到时,正瞧见夏蝉和袁朗被门房的小厮拦着。 春柳见此情景,理也未理那门房上的小厮,只对着夏蝉道:“怎的在这里耽搁着,还不快些进去,主子还等着回话呢。” 夏蝉一脸不快的道:“这位小哥不好说话得很,我都说了袁朗是二老爷请来的人,可他硬是不让我们进府。” 那门房小厮语气也颇无奈道:“两位姑娘,不是我不让进,刚刚侯夫人院中的刘妈妈来吩咐我们,说是二老爷一家回来,这府里的事也多了,人也杂了,怕有歹人钻了空子混进咱们府里,因此,但凡进府的人,都需得拿了腰牌来才成。” 春柳啐了他一口,道:“照你这么说,咱们侯夫人是让你连这府里的人也不许进了?” 那小厮忙回道:“姑娘千万别误会了我刚刚的话,府中的人自是进得的。” 春柳道:“既然如此,夏蝉进进出出的你会不识得?亏你还在这里当差,照理说,你见的人应是不少,怎么连好人歹人都不识得?” 那小厮见春柳振振有词,一时竟哑口无言,只得陪着笑道:“我也是按规矩办事,姑娘就别难为我了。” 他们这些门房的小厮干的只是给府里传话的差事,身份自是比不得各院主子们身边的丫鬟婆子。 春柳白了他一眼,随后从腰间掏出一副腰牌亮给他看:“这下可以了吧。” 那小厮见状笑道:“可以了,可以了。” 回呦鸣园的路上,夏蝉笑着问道:“春柳姐姐怎会知道我和表哥被拒在府外的?” 听到夏蝉的问话,春柳道;“是翠儿来回的姑娘,说她去春日堂看她生病的娘时,刚好在侧门这看到了你们,姑娘怕出了什么岔子,便让我来瞧瞧。” 夏蝉双眉微蹙,疑惑的道:“去看春日堂,也不会路过侧门。” 春柳恨声道:“她定是想引着咱们姑娘来的,好在姑娘没理会她,让我带着腰牌来寻你。” “那她为何要引姑娘前来,好生蹊跷。” 袁朗道:“许是得了什么人的吩咐,不然也不会这般凑巧。”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