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嘉也不知道哪来的骨气呛他:“你也可以不管我。”
她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
事实上确实如此,蓝嘉依旧可以继续吃药,直到这副孱弱的身体被医药掏空,早早离开这人世。
可易允不愿意,也是他牵头搞的这些。
最先不忍心的人,注定要先付出。
易允笑了,坐在她身边,“说什么气话?”
他握着蓝嘉的腰肢,将人抱进怀里,女孩被迫坐在男人腿上,有些不适应,挣脱无果,被他牢牢锁住。
他摸了摸蓝嘉的头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
蓝嘉已经习惯他喜怒无常的脾气,却还是被突如其来的温柔腔调吓得一哆嗦。
从北城到曼德勒最快七个小时。
飞机降落别墅的空中花园停机坪时,蓝嘉还没醒,易允拿了张单薄的毯子盖在她身上,将人抱下飞机带回卧室。
蓝嘉这两天忙着演出,又因为真实身份的事没怎么休息好,这会好不容易睡着,易允自然不会叫醒她,他坐在床边,给她盖好被子,调了合适的空调温度,这才转身离开房间,着手处理这边的事情。
骄阳一点点爬上地平线,橘红的光束穿过树梢,悄然探进室内,在床尾留下一缕温暖的光芒。
蓝嘉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微风卷起窗帘飘飞的一角、宽敞的卧室、暖黄的阳光、随处可见插//在花瓶里的天荷繁星。
大脑片刻宕机,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了曼德勒。
她撑着身体坐起,薄被滑落腰间,胸骨上方的位置隐隐作痛,带着轻微的灼热感。
蓝嘉摸了摸那,想起医生说的话,赶紧解开睡衣纽扣。
易允回来时,问了负责照顾蓝嘉的女佣:“人醒了吗?”
“中途进去两次,没有。”
睡这么久?
易允推门进屋,穿过陈设的博古架走进卧室,正好撞见蓝嘉轻解睡衣的一幕。
偏白杏色的丝质睡衣解开一半的扣子,领口顺着单薄的背脊往后滑,露出莹润的肩和精致的锁骨,在胸骨往上的位置贴着无菌的医用纱布。
蓝嘉正要解开擦药,余光瞥见易允站在那盯着她。
她吓一跳,手一抖,拧眉:“你怎么老是突然出现?”
“出现不良反应了?”
易允走到床边坐下,拿过她手里的碘伏。
蓝嘉一只手虚捂着,“我自己来。”
他已经用棉签蘸了,“手拿开。”
蓝嘉没动,执拗地盯着他。
现在这样很不方便,从上往下该看的一清二楚,再者她又不是不能动。
易允见她还在磨蹭,失了耐心,直接把她的手扯开,又把衣服往下拉,方便解开纱布,局部擦药。
“易生!”她恼了,着急忙慌把衣服拉上,挡住不小心露出的雪白。
易允没好气道:“叫什么叫,给你涂药。”
两人大眼瞪小眼。
蓝嘉撇开脑袋,一手抓着睡衣中部,防止全面敞开,另一只手解着纱布,易允冷眼瞧,防他就跟防贼一样。
纱布一取,里面果然泛红,细看有点肿,易允拿着棉签轻轻摁上去,沿着针孔四周的位置滚动,“实在不舒服别硬撑,家里有医生。”
蓝嘉也打过针,但骨髓穿刺的针跟普通的不太一样,那种阵痛不再流于皮肤表面,而是真的骨头发疼。
易允听见她的吸气声,手一顿,掀起眼皮看着她,“力道重了?”
“我还是自己来吧。”
离得太近,蓝嘉稍微一低头,就能看见近在咫尺的一张脸。
那些久违的记忆不受控袭来,近乎耻辱地提醒她,第一次发生关系时,底下鞭挞,掌心拂过,易允就像现在这样和她的匈近距离。
男人拍开她的手,蹙眉,“那我再轻点。”
他蘸了药,小心翼翼覆上,轻轻吹了吹,蓝嘉一凉,难受又别扭,“易生......”
“还痛?蓝嘉,你故意的是吧?”易允气笑了。
蓝嘉正要辩驳,忽然,卧室外响起敲门声,女佣没敢进来打扰,站在门外低眉顺眼:“先生,赛坎来了,点名要见夫人。”
易允正在给妻子擦药,“没空。”
蓝嘉皱眉,对他说:“我不会见他。”
“行,不见,我待会就去把人打发了,好不好?”男人笑着揉了揉女孩的脑袋,又涂了一层,“这次还痛吗?”
蓝嘉淡淡摇头,觉得可以了,那块皮肤都深黄了。
易允等碘伏风干,表面干燥,拿起旁边的干净纱布给她贴上。
蓝嘉也在弄,指尖偶尔不可避免碰到易允的手指,她没什么感觉,只想快点把衣服穿好,易允停下,一只手撑在女孩身侧,另一只手没有动作,就这样望着她。
纱布贴好后,蓝嘉拉上睡衣,见易允还凑这么近,不由得往后退,“你还有事吗?”
男人往前坐,掌心握住她的肩膀,低头,恬不知耻凑过去,“亲一下。”
蓝嘉眼皮一跳,条件反射要去推易允的脑袋,不让他得逞,结果他根本不是冲嘴来的,温热的吻变道落在肩上,带着轻微的吮,女孩背脊发麻,有种寒毛竖起的感觉。
她不适地躲避,男人的右手握住她的肩,防止动弹,而后掌心沿着背脊滑过,细密的吻从肩上到锁骨,像一只大狼狗蹭到她的右颈侧。
易允小心翼翼避开纱布包裹的那块,将人拥进怀里,一只手贴着背,另一只手握着蓝嘉的左颈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似捻似摁。
蓝嘉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眉间找起不舒服的弧度,急切地推他:“易生,你别这样!”
面前高大的身躯屹然不动,女佣推着餐车到门口,正要敲门,撞见室内亲昵的一幕,男人的身形将蓝嘉笼罩得严实,只有肩头泄露出女孩莹白细腻的肌肤。
女佣连忙低着头,不敢多看。
赛坎是在两个小时后知道易允回曼德勒的消息。那时关于和觉吞争地盘一事的会议刚开始,他作为最高指挥人,不能贸然离席。
反正蓝嘉已经来到他的地盘,父女相认,有的是时间,赛坎不着急了。
他在会议上拟订后续方针,结束后,带着大儿子马不停蹄赶往易允的别墅。
车内,赛坎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余光瞥见赛卡一直望着车外,跟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不一样,多了分看不透。
“待会就要见到亲妹妹了,不习惯?“
赛卡扭头,盯着赛看了两秒,随即笑道:“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
他只是在想,自己的母亲当年花费大力气才把人送出去,如今不还是暴露了?何必呢。
他以前也埋怨,为什么顾小而不顾大,长大后,他觉得这种一面枪林弹雨一面纸醉金迷的割裂生活还挺有意思,离开曼德勒,离开赛坎,放弃这么优渥的生活,那只是小时候的天真想法,对于成年人而言,无论男女,金钱权势地位名誉资源才
是最好的补品。
赛坎上下打量他,严肃提醒:“不管你以前跟赛莉的感情再好,现在,蓝嘉才是你的妹妹,你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都是我的亲生孩子,只有我们才是一家人,其余都是外人,必要时都可以除掉,明白吗?”
当年的事已经顺藤摸瓜查清楚,妻子生下蓝嘉,让人偷偷把她送到东珠给了蓝堂海。同一天,有人为求富贵,送上自己的亲生女儿顶包,等姜瑶发现时已经来不及??赛坎抱上‘小女儿,并为她取名赛莉。
两个母亲各有各的私心,对此守口如瓶。
他对赛莉好,是因为她身上流着他的血,也从未怀疑。
要说没有情分,还是有一点点,可这些在她绑架蓝嘉时就耗尽了。
如果两个都是亲生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确实让他为难犯愁,可偏偏??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犹豫。
不过等他亲手除掉赛时,才恍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易允当初答应放赛莉一马,不追究她的过错,原来目的在这。
易允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在借刀杀人呢。
父子俩来到别墅,佣人请他们进会客厅,过了十几分钟,易允才过来,笑声朗朗,装糊涂:“坎叔怎么来了?”
赛坎看他一个人来,身后也没有蓝嘉的影子,开门见山:“阿允,嘉嘉呢?“
易允坐下,悠闲自在地泡茶,“阿嘉身体不好,还在休息。坎叔,你来得不是时候。”
赛卡端起其中一杯茶,默不作声地品。
赛坎皱眉:“嘉嘉的病情,我有了解过,我这边
“坎叔,阿嘉的事,我会处理好,就不劳烦您操心了。”
“阿允,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再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女儿,如今真论起来,你还是我的女婿。”
易允似笑非笑看着他。
赛卡品茶的动作一顿。
三个男人各自心怀鬼胎。
“阿允,你知道的,我这次生日最主要的是目的,就是交出邦奇河一半的决策权和使用权。”
“记得,坎叔还放话,说谁要是送您一件称心如意的礼物,就把邦奇河的权利匀一半出去。”
“那都是幌子,虽然这次各方势力竞争激烈,难以抉择,但在我心里已经有了最合适的人选。”赛坎宝刀未老,野心依旧,抛出诱饵,笑道:“以前我就看你,现在外人哪有一家人靠谱?我想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曼德勒要比北城慢一个半小时。
蓝嘉跟剧团打电话的时候,易允已经忙完回来,甚至还洗完澡。
他腰间系着浴巾,赤着精壮的半身,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硬朗。
蓝嘉透过落地窗看到他朝自己走来,默默往旁边躲,并对那边的张明霞说:“嗯,我知道,待会我问问月舒,如果可以,到时候安排照旧。”
易允见她还往旁边溜,挑眉,长臂一伸,把人抓住,抵在落地窗前,捏她脸蛋:“躲什么躲?难不成我还要吃人?”
幸好及时挂了,不然多丢人。
她横眉冷对:“我刚刚在打电话!”
易允恬不知耻,“所以呢?”
蓝嘉想推他,可他上半身光溜溜,目光所及是块垒分明的肌理,冒着腾腾热气,她无从下手,瞥开视线,“你让开。”
易允掰过她的脸看着自己,勾唇,意有所指:“结束了吗?”
“什么?”
“月经。”
蓝嘉的太阳穴突突跳,撒谎:“没有!”
她拿手机怼开易允的肩膀,刚走两步,就被他拦腰拽回去。
后背撞上宽阔的胸膛,易允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细数:“来得最厉害的那两天,你三更半夜在我怀里疼得冒冷汗,还是我给你揉肚子,直到巡演第一天早上,卫生间垃圾桶里,量明显少了。”
蓝嘉咬牙切齿,恼羞成怒:“你变态!”
“也是这天晚上,你没有疼了,巡演第二天早上,量几乎忽略不计。”
“别说了!”
“这是第三天。”易允干燥的掌心钻进女孩的睡衣,在她耳边轻笑:“蓝嘉,你当我不知道你在撒谎?”
以前只是亲一亲,拉拉手,抱一抱,就感觉满足了,直到尝过滋味后,易允才觉得自己对她还是太好了。
本就是不择手段抢过来的女孩,该索取的福利一点都不能少。
蓝嘉讨厌他的手掌,拿过刀,握过枪,指腹有粗粝的薄茧,落在细腻的皮肤上,留下密密匝匝般电流的刺痒。
她挣不开,去拽男人的手肘,“易生!”
“嗯?”男人笑着在她颈间乱拱,“身上涂的什么,好香。”
:“......“
易允很喜欢和她亲近,蓝嘉确实瘦,但身材匀称,该有肉的地方也挺好。
他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下了降//头,商人重利轻离别,他更是无往不利,亏本的买卖绝不做,但到了蓝嘉这里,小姑娘嫁给他,但不爱他,还讨厌他,他什么好都讨不到,还得时常拉下脸去哄,好声好气对待,不仅如此,大笔大笔钱往火
堆里烧,也不知道要烧到什么时候,可能烧到最后蓝嘉的病治好了,他还是没能得到她的心。
用真金白银去赌未知的未来。
这是易允做过最没有把握的事。
可是能怎么办?
他真的好喜欢蓝嘉,喜欢到做出一个理性经济人不该做的事。
易允剥掉她的衣服,动作强势,嗓音低磁,一遍遍安抚:“阿嘉,别怕,乖乖接受我一次,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我很爱你。
男人的誓言就像狗叫,蓝嘉听到他在耳边述说着温柔的爱意,可他的举止却透着不容反抗,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易生,你冷静点!”蓝嘉膝下垫着柔软蓬松的枕头,跪趴让她像砧板上的肉,逐渐频繁让她恐慌,每次试图劝说都无果后让她日渐穷词匮乏,“我,我们能不能好好聊一聊?我有话想跟你说!”
话音刚落,蓝嘉不受控地叫了声,羞愤直冲头颅,易允吻过她的后颈和蝴蝶骨,来到女孩耳边,闷笑道:“你说,我听着。”
可该做的事一分不少,蓝嘉绝望地闭上眼睛,十指无力地攥紧柔软的床单。
“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怎么又不说了?嗯?”
易允又去亲她的脸蛋,觉得不过瘾,掰过蓝嘉的脑袋,指腹抹开,口允吻唇舌。
蓝嘉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眼泪如果有用,当初易允就不会强迫她发生关系。
她喘不上气,不知道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还要多久。
易允也不是莽撞的人,第一次的时候,他就基本掌握蓝嘉的点,等到第二次趁火打劫,彻底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快乐。
这种事,他要爽简直太简单,最难的是该怎么让蓝嘉一面不愿意一面又不受控地沉沦,无可奈何,清醒地堕落,最有意思了不是吗?
男人油光水亮的指节回到雪白,易允松开蓝嘉的嘴,整个人的神色染着几分邪性,“阿嘉,你好好看看。”
蓝嘉不愿意,疯狂摇头,“不要,你滚开!”
“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易允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逼她老实地低下头,“快看!”
蓝嘉的脑袋快磕到床垫。
易允在她身后直起身,高大挺俊的身体轮廓在墙壁和床上投下漆黑的阴影。
男人菱尖凸起的喉结滚动,原本放在雪白上的掌心挪到后背,带点润泽的修长手指滑过那条漂亮的脊椎线条。
蓝嘉被迫看到那块浸得深黑的痕迹,亮晶晶的丝线深深刺痛蓝嘉的眼睛,她喉咙发硬,脑子一片乱糟糟。
易允细细把玩,调侃她:“阿嘉,你是我见过最口是心非的人,不过另一张嘴倒是很诚实。”
一条手臂穿过女孩的肚子,扣着后颈的掌心也顺势滑到前面,修长的指节锁住脆弱的天鹅颈,易允该做的都做了,也不再废话,彻底占据蓝嘉。
蓝嘉呼吸紊乱,卷翘浓密的睫毛颤栗,死死咬住唇瓣,咬得都发白了,发自内心憎恶这副被控制的模样,躲不掉,避不开,甚至不需要出半点力气,像易允手中的提线木偶,任由支配和掌控。
易允不满足只是温柔的过程,慢慢循序渐进,可蓝嘉就像死了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阿嘉,告诉我,你也喜欢对不对?”他掰过女孩的脑袋,当看到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出声时,所有的温柔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和冷笑:“蓝嘉,你就这么痛苦吗?!”
他恶狠狠吻上去,虎口掐住女孩的下颚,不再收着力道,由一两分变成五六分,蓝嘉溢出生理性眼泪,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像颠簸飘零的小船。
她脖子发酸,浑身绷紧,嘴里呜呜咽咽喊着易生,那些不成句的话被击散,彻底吞没在唇齿间。
“..............“
他将人翻过来,结实的手臂抬起那截柔软纤细的腰肢,满怀贴合的拥抱用力又窒息,蓝嘉被他折磨得快疯了,对易允又指又打又抓又挠,指甲在背肌找起的虬劲肌理里划出血红的指印,一条两条三条横七竖八,刺痛不足以抹平男人心里的欲
望,反而火上浇油般得不到满足,最后化作更凶戾的鞭挞,蓝嘉崩溃了,骂他畜牲,恶狠狠咬上宽阔又石更邦邦的肩膀,恨不得扯下一块血肉。
蓝嘉不喜欢易允,讨厌他的强势、不尊重、狠辣、偏执,为达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易允很喜欢蓝嘉,想和她亲近、想讨她开心,想时时刻刻掌控她的动静,为此,他可以安装微型监控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得到、拥有、占据。
意味着死也不放手。
到最后,蓝嘉精疲力竭,眼前阵阵发黑发晕,易允退出落到她的肚子上,不顾身上乱七八糟的血迹,干燥的掌心抚摸蓝嘉滚烫的脸颊,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温柔亲吻,一边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