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搂紧她的腰肢,埋在她香软的怀中,闷声闷气地询问。 连头顶的呆毛都耷拉了下来。 他似乎总是这样小心翼翼。 哪怕心中委屈,也不肯大声说出来,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奶狗。 生怕一任性,主人就会嫌烦,不要他了。 所以他只敢轻轻咬住主人的裤腿,可怜兮兮地小声呜咽,期盼着能博得怜惜。 即使只有微不足道的一丝,也足够慰藉他患得患失的心。 温静姝看着怀中惹人怜爱的小雪貂,眸光越发柔和。 宛如一汪温暖润泽的春波,徐徐将他包裹,抚去他心底的忐忑与不安。 “笨宝宝,我当然舍不得你呀。” “我巴不得你变成小雪貂,一直缠在我身上当围脖呢。” “那念念...我不去上学了好不好?” “就在家里时时刻刻陪着你,永远不分离。” 牧云乐紧紧抱住雌主,红眸泛起泪光,含着哭腔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好像病得比以前更严重了。 一想到离开念念,他的世界仿佛又变成了灰白色。 冰冷、孤独、死寂。 了无生趣。 温静姝察觉到少年对她病态的依赖,眼底满是心疼。 她轻轻抚摸着他颤抖的背脊,语气温柔而坚定。 “虽然我也很想宝宝在家里陪着我。” “但是...” “我更想看见我家小雪貂、未来成为闻名全星际的大画家,站在奖台上万众瞩目,闪闪发光。” 她知道他爱她。 但她不希望他因此失去自我、毫无尊严。 她家小少年在画画上极有天赋,他也热爱画画,所以更不应该以爱为名去禁锢他。 “真的吗?” “那到时候你会开心吗?” 牧云乐抬起头,薄红的眼尾残留着潮意,剔透的红眸却亮如星辰。 温静姝伸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泪痕,眉眼间的温柔恰似湖波月色,轻轻托着星辰的倒影。 “我会在台下为你欢呼喝彩。” “但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开心。” 牧云乐闻言沉默下来。 曾经,画笔与颜料,是他童年时期唯一的朋友。 他将现实中的难过与悲伤、沉郁与孤独,全部寄托在虚拟的幻梦之中。 在遇到念念后,他也没有放下画笔,只是从画景变成了画人。 他是开心的吗? 回忆起一幅幅倾注心血的画作,他的心跳不禁快了几拍。 这一瞬,心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我明白了。” 牧云乐点点头,脸上虽仍有不舍,却没刚才那么激动了。 他枕在少女的颈窝,唇瓣一下又一下啄吻她的肌肤,贪婪地汲取属于她的气味与体温。 “可是...我还是舍不得离开念念...” “那我经常去学院看你,好不好?” “每天都来吗?” “好~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每天都去看你。” ...... 一旁。 裴梦洲注视着黏黏糊糊的两人,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这小鬼怎么这么粘人? 回学校上课,又不是回不来了。 况且,学校离家里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至于跟生死离别一样吗? 爱欧妮娅也是惯着这小鬼。 裴梦洲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只是,听着少女温柔而宠溺的轻哄声,心头忽然有些酸了。 他情不自禁地幻想,她爱着他的模样,是否也如同这般温柔? 片刻后。 温静姝总算哄好了爱哭的小娇夫。 她抱着他的脑袋,恶趣味地揉乱他的头发,柔顺光滑的雪发被她揉成了蒲公英。 “唔...好舒服...” 牧云乐十分享受雌主的亲昵行为,低头任由她rua,嘴里哼哼唧唧地撒娇。 温静姝见给他摸爽了,连忙讪讪收回手。 “咳咳,你后天就去报到?” “嗯,最迟30号之前。” “那我这两天好好陪你,你想去哪里玩吗?” “不想。” “我只想和念念待在家里。” 牧云乐摇了摇头。 他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只要念念在身边,他就是全星际最快乐的小雪貂。 何况,两天实在太短了。 为什么一天不能有48个小时呢? 温静姝看着少年神游天外的呆萌模样,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行,那我们就待家里玩。” “对了,好像月底就是审判骷髅星盗团的日子吧?” “嗯,31号正午12点。” 一直充当电灯泡的裴梦洲,终于插上了话。 温静姝一听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不禁脑洞大开。 “为什么是正午十二点?有什么意义吗?” “是不是寓意着光明与正义永不缺席?黑暗注定被消灭?” “意义吗?” 裴梦洲用手撑着下巴,作严肃沉思状。 “或许是罪犯吃完最后一顿断头饭,刚好上路。” 温静姝:......好冷的地狱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