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左边的少年满脸期冀,红眸晶亮,像只讨要肉骨头的小狗; 右边的男人面色冷淡,眼神幽幽,像独守空闺的忧郁人夫。 温静姝看着一左一右两个美男,对上他们灼热的目光,莫名有一种“无福消受美人恩”的感觉。 不过,作为一家之雌主,驯夫技巧什么的,必须掌握。 她拍了拍少年的脑袋,轻声哄他。 “宝宝,你先回房间。” “好,念念,我洗好澡等你~” 牧云乐高兴地拱了拱雌主的胸口,随即喜滋滋地起身去主卧。 他要仔细洗干净,乖乖躺床上等念念。 然后今晚好好伺候她。 等雀跃的小雪貂走后,客厅内只剩下沉默的两人。 裴梦洲依旧正襟危坐,如往常一样严谨淡漠。 宛如清高孤傲的雪莲,决计不肯折断傲骨,主动摇尾乞怜。 可他又用那样的眼神静静注视着少女。 清冷中带着一丝忧郁; 倔强中带着一丝脆弱; 那一头璀璨如金缕的铂金长发,好似也黯淡了几分,诉说着主人的受伤与难过。 男人浑身萦绕着一股哀怨的低气压,仿佛在说“快来哄我”、“我很好哄的”、“只要哄哄我就不吃醋了”。 温静姝被自己的脑补逗乐了,但心中不免升起了一抹怜惜。 不止男人喜欢清纯柔弱、倔强惹人怜的小白花。 女人也喜欢清冷禁欲、却为爱折腰的高岭之花。 她侧过身,抬腿跨坐在男人大腿上,双手捧起他冷若寒霜的俊脸,亲昵地抵住他的鼻尖。 “吃醋啦?” 轻柔的女声中含着宠溺的笑意,一瞬间就击垮了裴梦洲的故作冷静。 经久不化的冰山,一下子变成了沸腾的岩浆。 他环住怀中人的肩背,一把将她掼进自己的胸膛中。 紧紧相贴,密不透风。 少女的温软与馨香盈满了怀抱,稍稍抚慰了心尖的酸涩。 裴梦洲掐住她的细腰,薄唇含住她的耳尖,惩罚性地轻咬厮磨。 “爱欧妮娅,你偏心。” “我哪有偏心?” “我这不是先来安慰我家裴小鸟了吗?” 温静姝娇声嗔道,理不直气也壮。 裴梦洲动作一顿,酸涩的心奇异地泛起一丝甜蜜。 爱欧妮娅确实是先过来哄他。 她在乎他。 她心里有他。 温静姝还不知道,男人自己都快把自己哄好了。 她抚摸着丝绸般顺滑的铂金长发,继续甜言蜜语地哄自家雄夫。 “我也就这两天时间陪云乐。” “之后都陪你好不好?” “......” “嗯?梦洲老公~好不好嘛?我知道你最大度、最识大体了...” 一声声娇滴滴的‘老公’下来,饶是清冷如仙的裴梦洲也顶不住。 他又搂紧了怀中人儿几分,下巴搁在她肩头,冷白如玉的面颊上泛起薄红。 “好。” “真乖!” 温静姝摸了摸男人的发顶,笑盈盈夸道。 旋即,她又抬起他的下巴,俯身吻上他的唇。 裴梦洲的唇很薄,唇形完美,是淡淡的樱粉色,带着寒玉般的凉意。 可吻起来却意外的软。 如同他的人一样。 表面好似裹着一层冰冷坚硬的外壳,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一旦走进他的内心,就会被其中的柔软所惊讶。 温静姝不禁吻得更深了。 怀中人的热情让裴梦洲心神摇曳,整颗心像泡在蜜水中,再无一丝酸涩。 很快,他便反客为主。 宽大有力的大掌按住少女的后脑,回以更汹涌、更热烈的吻,以此宣泄压抑在心底的澎湃爱意。 白皙修长的手指穿插在乌黑的秀发间,黑与白的极致反差,有种难以形容的旖旎欲色。 暧昧弥漫,空气逐渐燥热了起来。 沙发上。 两人相拥缠绵,唇齿相依,相濡以沫,黑发与金发交织缠绕,和谐无比。 隔着滚烫的胸膛,两颗炙热的心也紧紧相贴。 十几分钟后。 一吻结束。 温静姝趴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浑身软绵绵的。 含情脉脉的水眸潋滟着春光,微微眯起,难掩愉悦之色。 “裴小鸟,你吻技怎么这么好啊?” 她用手指缠绕着男人的金发,轻轻扯了扯,凶巴巴地质问。 只是,那含着哑意的嗓音慵懒柔媚,反倒像在撒娇。 裴梦洲神色餍足,大手温柔地抚着娇人儿的背。 “书上学的。” “什么书还教这个?” “《伺候雌主的一千零一个小技巧》。” 温静姝:“......” 听上去就不太正经。 里面该不会还有什么‘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的小技巧吧? 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温静姝顿时小脸通黄。 她轻咳两声,压下蠢蠢欲动的某些念头。 “梦洲,很晚了,早点去睡觉吧。” “晚安,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