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嫁给沈洪文，非顾氏所愿。
但是既然嫁了，她自然也想做一回母亲。奈何这么多年来，顾氏一直未能遂愿，起初还有些盼头，四处问医。
但见毫无起色后，顾氏便也渐渐的灰心了。
她本以为，她这一生终是没有做母亲的命。
谁知今日，沈清宁一番话……
像是拨开浓雾照射进来的阳光，瞬间驱散了顾氏心头的阴霾。
她是被人毒害了身子，并非天生就不能做母亲！
但是很快，欢喜就被愤怒替代。
顾氏死死攥着双手，看着被带进来的沈清雅与冯氏。既然宁儿将她们母女二人给带来了，是谁毒害了她，不言而喻了！
想到这些年来，冯氏仗着为沈洪文诞下一双儿女。
一日数次的嘲讽她，是一只不能下蛋的母鸡。
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臭石头……
屈辱的往事，一点点浮上心头。
顾氏看向冯氏的眼神，俨然在喷火！
冯氏被斩断双手，只草草包扎了一下，但光秃秃的两只胳膊，以及那被鲜血染红的纱布、苍白至极的脸色。
无一不是在显示着，她经历了多少痛苦折磨。
但对顾氏而言，还不解恨！
冯氏与沈清雅被扔在了沈清宁脚边。
这会子，母女二人眼中已没有了半点光彩，更是不见方才在正厅内，对沈清宁的挑衅。
冯氏本以为，沈清宁会直接杀了她。
因此，什么话都吐露出来了。
谁知，沈清宁根本没想杀了她，而是……要让她生不如死！
对上她一双血腥殷红的双眸，冯氏胆战心惊的哆嗦着，就连舌头都打卷儿了，“你，你还想做什么？！”
“做什么？”
沈清宁冷笑，“我会让你，睁大眼睛看个清楚！”
她突然动手了！
却不是对冯氏，而是对沈清雅！
只见沈清宁突然抓起沈清雅的右手，在冯氏惊恐的眼神下，用力一掰……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沈清雅的惨叫声弥漫了整个寒香院！
沈清宁竟是硬生生的，折断了沈清雅一根手指头！
沈清雅痛得面无血色，除了惨叫之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沈清宁脸上，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似乎，沈清雅叫的越是大声，她便越是满意。
她将沈清雅的手指，一根根的折断了。
然后当着冯氏的面儿，又一根根的接了回来。
沈清雅痛得几近昏厥，惨叫声一直未曾停下来过。随着她的惨叫声，冯氏瑟缩的也愈发厉害，最后两眼一翻险些晕过去。
折磨人，真真是折磨人！
沈清宁此举，非但是折磨沈清雅，更是折磨冯氏！
如此反复几次后，直到沈清雅的双手手指，再也接不上了，沈清宁这才罢手。
沈清雅痛得已经晕死过去，如一滩烂泥般倒在地上。
沈清宁并未多看她一眼。
她起身上前，走到了冯氏跟前。
“冯姨娘，这种滋味如何？”
“你，你……”
冯氏抬眼看着她，嘴唇哆嗦着好半晌才断断续续的说出一句话来，“你简直就是个恶魔！你是个恶魔！”
恶魔？
这个称呼，她很喜欢。
沈清宁莞尔，脸上笑意灿烂，“与你做过的那些恶事相比，我这算得了什么？”
“当年你敢对我娘亲下手，敢对母亲用毒让她无法生育。后来敢数次谋害于我，甚至买凶杀人要取我性命……”
她顿了顿，垂眸看向冯氏。
见她面色苍白，她每说一句、冯氏便颤抖的愈发厉害。
沈清宁冷冷的勾起了唇角，“你我相比，到底谁才是恶魔？”
冯氏没想到，当年她做过的那些事情，沈清宁竟是全都知道了！
“你，你都知道了？”
她抬起头来，嘴唇上不见半点血色。
“你真以为，你能瞒的过一辈子？”
沈清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害了我最亲近之人，今日我便要十倍奉还给你。让你亲眼看着，最爱之人被害，是什么滋味！”
话音刚落，她衣袖中已经滑落出一封纸包来。
冯氏眼神一颤，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不安的看着沈清宁。
她展开纸包，里面是白色的粉末。
“这药，名为断子绝孙药。”
这个名儿，当然是她随口胡诌的。
不过，还是吓得冯氏身子一僵，脸上满是不敢置信……沈清宁想要做什么，她大抵是猜到了。
看着她眼神瞥向沈清雅，冯氏咆哮起来。
她一边摇头，一边冲向了沈清宁，“不，不要……”
“大小姐，不要，我求求你了，不要！不要这么残忍，不要这么对清雅！”
冯氏到底是求饶了！
残忍？！
沈清宁冷冷的笑了起来。
眼下，冯氏可知道这种行为残忍了？
这些年来，每每看着四处问医、几乎已经自闭的顾氏，她是否想过顾氏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
“你也知道残忍？”
她缓缓蹲下了下去，一把捏住了沈清雅的下颌。
用力一捏，沈清雅便从剧痛中醒来了，眼神惊恐的看着面前的沈清宁。
今日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她对沈清宁的惧怕已经超越了，这段时日心中挤压的怨恨。
这个女人，真真是个恶魔！
“啊……”
沈清雅尖叫一声，开始摇头挣扎起来。
可无论怎么挣扎，也挣不脱沈清宁的双手。
沈清宁一把捏开她的嘴，便将药粉直接抖进了她的嘴里。
沈清雅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她一手合上了她的下颌……竟是强迫沈清雅，将口中的药粉如数咽了下去！
直到，看到她喉头滑动了一下，沈清宁才松开手。
沈清雅趴在地上，剧烈干呕着。
她试图将手指塞进嘴里，将药粉给抠出来。
可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将药粉吐出来，只呕出了几口酸水。
冯氏看呆了。
靠坐在床头的顾氏，也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们。
这么半晌时辰，她已经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眼睁睁看着沈清雅被迫眼下那药粉，顾氏想要阻拦到底是没能开口。
她的痛，过去了几十年。
即便是将这种痛加诸在沈清雅身上，也丝毫不能缓解半分。
她撇开眼，不忍再看。
冯氏见阻止不了沈清宁，当即着急的大喊，“大小姐，我愿告诉你一个秘密！只求你放过清雅一命！”
秘密？！
沈清宁轻轻蹙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