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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实为相救(1 / 1)

李凤娘道:“本宫以为温平不会是杀人凶手,替他瞒住出宫的事就罢了,谁知偏偏慕清颜带着张成和找上门。本宫知道,这个时候多说多错,若胡乱编个理由被她识破追问下去,怕不小心泄露李孝煊的事,被张成和传给你的父皇反而对李家不利,即使瞒住此事,可让那丫头追根问底也是烦心,总归在温平这事上本宫作假隐瞒无疑,便与黄倩儿的死难脱干系,不如隐瞒的坦荡直接,索性一个字都不说罢。”

“母后,儿臣知道慕清颜去内牢前曾来过仁明殿。”赵扩道。

段诃原本与他说过这个消息。不过段诃容威二人不便潜入皇后寝殿,不知慕清颜见皇后所为何事。但今夜来仁明殿前,赵扩与慕清颜同行的那段路上,慕清颜与他说起,她给过皇后这个机会。

“不错,那丫头对本宫倒还有几分心。”李凤娘笑笑,“可本宫也不能轻易给她交出温平。本宫以为温平与黄倩儿的死无关,只是巧合犯了时间上的冲。她说怕本宫糊涂,着了什么人的暗道,本宫难道能着李家人的暗道?断然不会向她透露温平,免得揪住温平问个长短,没事找事。谁成想,偏偏就是温平。可即使本宫提前知道是温平,也不可能将他主动交出,温平嘴里可是知道不少李家的事,就算要他死,也得死在本宫之手!”

可惜在这特殊之时,温平也死不得,否则旁人定以为是不打自招。

那么,李凤娘认为最好的选择便是等人寻上门,不得不看着他们将温平抓获。令温平对皇后的保护有愧,为连累皇后内疚,总之温平不会亲口承认贵妃之死与皇后有关,还能紧住扯出李家的嘴巴。

“不过,温平这么快在内牢自尽也一样,死了一了百了。”李凤娘挺舒心。

赵扩看着自己的母后,“您知道,温平被抓便活不过今夜。他的心思在贵妃命案上,没有机会多说其他。”

“在这种事上,你父皇出手一向果断明快。”李凤娘瞟了眼儿子。

“母后。”赵扩沉默片刻,道:“李孝煊的事要弄清楚,含糊不得。”

“本宫知道,本宫不会让一块糜肉坏了李家整锅汤。”李凤娘端起茶盏,晃了晃微凉的茶,轻声冷笑,“本宫倒是奇怪这个慕清颜,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敢带着张成和来见本宫。不知她是不懂揭发出本宫后自己的处境,还是她相信你能保她?本宫是私下与你说过保她之意,那是在她给不了你父皇交代的时候,可没有让她拿本宫去交代你的父皇。把本宫牵连其中,她还想着自己能好活?”

赵扩道:“她去内牢前先来问过母后,得到母后的保证,方与张成和去审雨心,不想结果问出了温平,她实为骑虎难下。”

李凤娘挑眉,“那她是责怪本宫喽?”

……

此时,慕清颜正站在慈明殿中。她与赵扩分开后,刚回到仁安殿,就被等在门口的秀容拦下。

太上皇后在慕清颜面前来回踱了几步,“最终还是与李凤娘扯上关系。早知有温平,哀家何需用翠心他们费事。”

“太上皇后是要打算散传对皇后不利的消息么?”慕清颜问。

“这是李凤娘自找的!她若没鬼,怎能被温平欺骗?她是多精明的一个人。”太上皇后站在慕清颜面前,“当时哀家在场,但凡对她不利的消息满天飞,便会认为是哀家所为。可那又能怎样?哀家再不济也是太上皇后,还有太上皇在。皇帝既然保皇后,还管的了哀家这个母后说什么!哀家叫你来是想说,你也真是胆大,敢单独随张成和去仁明殿。你第一次来慈明殿殿时,嘉王不是便与你说过,如果是皇后,你怕难逃一死。在送殡的攒所,张成和不也话中有话的提醒过你?你都没把他们的话当回事?”

“民女记得。”慕清颜道。

但当时突然从雨心口中听到温平这个人,根本无暇避开张成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慕清颜拱手作揖,“民女谢太上皇后救命之恩。”

“你倒是很明白。”太上皇后瞥了眼慕清颜,折身走向主位坐下,“没错,哀家是救了你。当哀家留意到你与张成和从内牢出来直接去了仁明殿,又听说嘉王也往仁明殿赶去,哀家就知道仁明殿中出了大事。若没有哀家赶着到场做这个见证,仁明殿的门一关,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事?”

“保李凤娘脱身,彻底斩断被人拿捏住的把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她撇开与凶手的关系。你是找到了凶手,可凶手身份能否公之于众还两说。若皇帝压下此事,只是私下与皇后清算这笔账,那对外他会如何交代?你这知情人的一张嘴能留得住?能否熬完这十日之期都难说!嘉王当时也是在场,但李凤娘是他的生母,你说到时候他向着谁?”

慕清颜低头,默默地在想,她能够相信赵扩的行径吗?若真如此,赵扩会如何取之平衡?还是又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出去?

这件事是没有答案了,也没必要再想。

见慕清颜不吭声,太上皇后又道:“这件事便算过去。哀家救你,也是你值得相救。你是个明理的姑娘,哀家还要谢你放过胡二那桩案子。哀家听说大理寺陆元韶那边已经准备写结案陈词,想必是你出宫时点拨过他,否则依陆元韶那性子,也不是个愿意断糊涂案的。”

“民女希望天家祥和,大宋安宁。”慕清颜道。

皇室和睦,朝廷风平浪静,才能抚平天下。大宋外有金国咄咄逼人,又有内患吞噬,如何得以长治久安?

“哀家也希望。”太上皇后叹了口气,“哀家还想问你,对倩娘的命案,你可还有想法?虽说这结果可以说是指向李凤娘,可哀家觉得不太对。李凤娘要杀人,向来不会如此繁琐,而且倩娘若担心遭李凤娘的毒手,又有何不可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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