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把相册全都合上，从最后翻起。
姜茉看到几张合影。
基本是在学校里跟同学的大合照。
傅宴深长得高，容貌十分出挑，在其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都不用猜，一眼就能看到他。
“您长成这样，应该不少小姑娘得被您迷倒。”姜茉捧着相册啧了一声：“您有没有少年时期的初恋呀？”
傅宴深：“没有。”
“可惜。”姜茉：“懵懂宝贵的感情，您没有体验过。”
傅宴深对这个说法不理解：“这时期的感情很宝贵？”
“第一次谈恋爱就是这样呀，初高中差不多。”姜茉：“第一次体验心动的感觉，所以很宝贵嘛。”
傅宴深：“重点是第一次，不是什么时候。”
姜茉点头：“这么说的话也没错。”
傅宴深：“那现在就很宝贵。”
姜茉翻相册的手顿了顿。
听到身侧的男人说：“现在就是我第一次体验心动的感觉。”
在遇到她之前的那些时光里，他没有为任何人分过心。
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氛围中，他的情绪大多是压抑内敛的。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有很多，但不包括爱情。
傅宴深的照片并不多，看得出确实不喜欢拍照，只有这么几张在学校里的合照。
姜茉翻了两下，就听到傅宴深说：“没了。”
“您这照片，还不如我拍的您数量多。”姜茉：“要不我给那些照片洗出来，送您当纪念？”
她的手翻到前一页。
正准备合起来的动作停下。
这一页也是合照。
只有一张。
看背景姜茉就认出来了，这是别墅的花园。
坐在躺椅上的女人只看面容就能感觉到她是十分温柔人，黑色的长发挽在脑后，斜斜插着一只翡翠的簪子。
她的身后是个穿着家居服的男人，手搭在她的肩上，站在那里，身姿挺拔。
姜茉看着照片出神。
耳边响起傅宴深的解释：“傅知林的父母。”
姜茉点了点女人身侧的少年：“您这时候几岁呀？”
少年是笑着的，阳光正巧落在他这个角度，似乎将那双灰蓝色的眼瞳都照亮。
傅宴深：“十八岁。”
这个时候的傅知林还特别特别小。
一点镜头的概念都没有。
姜茉看了一会儿，把相册合上了。
忍不住感慨道：“您还真是从小好看到大，傅知林的父母也很好看……难道这就是基因的力量吗？”
她说：“您以后的孩子像您就好了，肯定很好看，妥妥的万人迷。”
傅宴深接过相册的手顿了下：“像谁都好看。”
姜茉：“那得找个长得好看的……”
她说到一半忽然顿住，然后打开手机继续道：“我得把傅知林小时候的丑样子发过去嘲笑一下。”
身侧的人没有回应她的话。
姜茉发完就把自己的手机放下：“好了，该睡觉了，您明天出差，要好好休息。”
房间里暗下来。
只剩下床头的星月灯还亮着微弱的暖光。
她的腰被轻轻搂住。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家里等我回来。”
“怎么了？”姜茉的声音一如既往带着笑意：“您难道怕我跑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姜茉感觉身后的人把自己搂得更紧了一些。
“我只是开……”
“怕。”
轻轻的吻落在她的耳侧，“那天想问的问题，我想回来之后再问。”
“所以，等我回来。”
猝不及防听到这种严肃的问题，姜茉愣住了。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能去哪？肯定是在这里等您回来啊。”
她不知道傅宴深要问自己什么。
但隐约猜到一些。
房间里安静下来，两人贴得很近，她几乎能听到耳侧男人的呼吸声。
不安的情绪在心里不断放大。
姜茉转过身，忍不住问：“那天厉总跟您说什么了？”
那天他的情绪波动很大。
应该是有令人意外的结果。
傅宴深：“傅知林父母的死，确实跟他有关系。”
令人诧异的话被男人用平静无比的语气说出来。
姜茉：“您……查到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她忽然想起当初555告诉自己的东西。
这下似乎可以理顺了。
大反派在调查的东西跟厉家有关系，这是他要对付厉家的原因。
而555当初让自己从大反派的嘴里打探消息，获取他的信任，然后用这些信息去帮厉寒霆。
所以剧情的最后……
为什么会耗费太多精力在厉家身上？
是因为没有找到证据？
失败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姜茉脑袋里盘旋，却没有答案。
她不知道过程，她只是个与男女主有关系的配角而已。
姜茉忍不住抿紧了唇。
温热的指尖轻抚她的脸颊，在紧抿的唇上停留两秒。
傅宴深：“怎么了？”
姜茉回过神来，忽然问：“您会听我的话吗？”
这个问题还是第一次听到。
傅宴深：“看情况。”
他觉得姜茉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但有些问题不能妥协。
像是怕人闹脾气，那只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温声道：“熬夜打游戏不可以。”
她下意识就反驳：“您出差又不知道。”
傅宴深没回答，只是轻笑了一下。
“您不会买通了傅知林来监视我？”姜茉惊道：“我跟傅知林是战友，您这是在离间我们之间的战友情谊。”
傅宴深：“没有。”
姜茉松了口气：“那就好……”
这气还没松完，就听到傅宴深继续道：“但是，他可能不会站在茉茉这边。”
姜茉：……
正要开口说话，就感觉额头落下温软的触感。
傅宴深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身体不好，不要熬夜。”他轻声问：“好不好？”
姜茉被狠狠拿捏了。
如果对方是强硬的不允许她这样不允许她那样，她真会有叛逆心理。
但傅宴深每次都是问她好不好，可不可以，这就导致姜茉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声音弱了下去：“我本来就没打算熬夜打游戏。”
“嗯。”傅宴深：“那其他事情，可以听茉茉的。”
姜茉仰起头看着他。
“不管发生什么，您都要告诉我，不要自己做决定。”
那张脸上神情认真：“厉家的事情，我帮您查。”
傅宴深眼底的笑意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