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期吸烟,他的指节泛黄,看得姜茉心底格外恶心。
她一咬牙根,抓着水滑梯一侧身、抬脚!
快、准、狠。
用尽全身力气,直接一脚踹在大花臂的脆弱处。
“啊!操!”
猝不及防下,男人无法忍受的剧痛袭来。
大花臂杀猪般惨叫一声,怒骂:“把这个臭娘们给我抓住!我今天非要干死她!”
烟嗓吐了口唾沫,骂了一声。
放弃戏耍她的心思,飞扑过来:“妈的,敢动老子兄弟,老子今天让你哭不出来。”
事到如今,姜茉插翅难逃。
千钧一发之际,她猛然抬手抓过一个橡胶垫抱在胸前。
“您再不来,就真的来不及了!”
她闭着眼睛,喊了一声。
心一横,毫不犹豫地趴在水滑梯上,一路滑了下去。
仓促之中,她根本来不及摆正位置,能感觉到水滑梯的边缘不断碰撞她的身体、骨骼。
钝钝的,疼痛互换的原因她感觉不到疼,更加重了心底涌上的慌乱。
她不会,真的断胳膊断腿?
激起的水花拍打在脸上,姜茉脑袋一片空白,耳朵嗡鸣。
完全没注意到,一道穿着西装匆匆赶来的高大身影,正目眦欲裂地看着她:“姜茉!”
“宿主,小心!”与此同时,555在她的脑海中发出高亢的尖叫:“小心!!!”
水滑梯不在营业时间,末端放着黄色的障碍物作为阻挡。
足足十五六米的重力冲击,当头撞上去,是会毁容的。
在重力作用下,姜茉已经没时间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障碍物越来越近,绝望地闭上眼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一向最怕疼的她,这次不需要承担疼痛。
只是可怜傅宴深,从痛觉互换以后,就没少吃过苦。
她的眼睛紧闭,也就没看到一道身影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直接扑进水池。
身体压在障碍物上,伸手接住下坠的她,用肉身做垫子将她护得周密严实,抱着她重重跌落水中。
“扑通”一声。
水中溅起浪花。
疼,好疼。
胸口疼,胳膊疼,后背也疼。
姜茉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更咽着在心底里问:“宝,我跟大反派的痛觉不是互换了吗?我怎么这么疼啊……”
她也不想哭,可是她真的好疼啊。
555的声音都在颤抖:“宿主,你,你想没想过,你觉得疼,可能是因为大反派疼呢?”
它快要哭出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宿主,大反派来救你了!”
姜茉一怔。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水珠的俊脸。
总是梳理整齐的发丝散乱,没有褶皱的西装乱糟糟的,素来平静冷淡的脸色紧绷。
双臂更是铁箍般紧紧地抱着她,像是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
“深爷?”姜茉的喉咙有些哑,恍惚道:“你,你真的来啦?”
傅宴深抱着她,下颌紧绷。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指因为后怕而微微颤抖。
他不敢想象,但凡他来迟一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傅总!”他带来的保镖涌过来。
傅宴深冷冷抬头,深海般的眸底掀起波涛。
花臂和烟嗓在顶端探头探脑,看到这一幕脸色一白,下意识就想跑。
“抓住他们。”傅宴深嗓音里满是嗜血:“一个都别想跑。”
保镖们去追人,姜茉的心也落回了原处。
她任由傅宴深抱了会儿,见他没有松开的意思,抬手推了推他胸口。
“要喘不过气来了。”姜茉:“傅少侠,男女授受不亲。您这样,不合适?”
傅宴深:……
他神情复杂,不知道该说她心大,还是戏精之魂永不磨灭。
都这种时候了,她还要角色扮演?
姜茉的掌心隔着布料,贴在他的心口上。
他还没完全平复的心跳撞在她的掌心,几乎要把她的手震麻。
她惊讶道:“傅少侠的心跳好快,是……”
傅宴深的手紧了紧,看着她。
姜茉害羞:“是没见过奴家这样闭月羞花的漂亮美人,一时之间小鹿乱撞吗?”
傅宴深无语:“姜小姐倒是很自信。”
“看你,又喊错了。”姜茉宽容地看他:“要叫我姜姑娘。”
傅宴深:……
他轻吸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焦急都喂了狗。
无言地放开她后退两步,似笑非笑:“姜姑娘想没想过,我心跳快是被姜姑娘吓得?”
“你说谎话,我不信。”姜茉:“傅少侠不要开玩笑了。”
她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可能吓到人?
“今天多亏傅少侠来得及时,否则奴家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姜茉演得开心。
长睫轻颤,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只能……”
傅宴深垂头看她。
她身上的浴巾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露出白皙纤细的四肢和漂亮的直角肩。
发丝湿漉漉的,脸上也挂着水珠。
一双眼睛泛红,水光淋淋,可怜又妩媚。
浓密的长睫上还挂着颗晶莹的水珠,坠落时恍如珍珠掉落。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抬手按住她的眼角。
那里还有成串的泪珠生理性往下掉。
他大概是出了问题。
否则怎么觉得哭着的她,有种别样的可爱。
察觉到他的走神,姜茉不满地抓住他的大掌:“傅少侠,奴家跟你说话呢!”
傅宴深低低“嗯”了一声,嗓音微哑:“姜姑娘想怎么样?”
“当然是以身相许。”姜茉脸颊微烫,轻咳一声:“奴家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敢奢想跟少侠双宿双飞。哪怕只是春风一度,奴家也心甘情愿。”
一边说,一边目光毫不羞涩地往他身上看。
斯哈斯哈——
她承认了,她就是馋人身子。
浑身湿透,傅宴深随手把西装外套脱在一边。
轻薄的衬衣料子沾水后紧贴在他的身上,展露出他的肌肉线条。
明明不是块垒,却线条分明又性感,色气扑面而来。
男色盛宴。
这谁顶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