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云姝钓上来的那条‘大鱼’,赫然就是萧瑾年的狗腿子——小胖子三喜。
吃瓜群众们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还真的是小侯爷的那个胖跟班,他怎么在水下?腰上挂着的那一网子鱼是怎么回事?”
“我去!小侯爷作弊啊?”
“难怪,刚才我就看到那小胖子偷偷摸摸的走了,我还以为他尿急呢,结果是潜入水下帮小侯爷作弊去了啊?”
“我就说,怎么小侯爷收杆的速度怎么比往年快那么多,切~”
“往年垂钓赛,恐怕小侯爷也是这样作弊的?”
出云楼上,众人一下就炸了锅,讨论的浪潮一波接一波。
还有的人不断对着萧瑾年和三喜指指点点。
三喜脑袋上,刚才被慕九砸出来的那个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处理,再加上一直浸泡在水中,现在还在往外渗着血丝。
江云姝慢悠悠的踱步过去,把勾在三喜衣服上的鱼钩取下来。
又解下他腰间的那一篓子鱼,要笑不笑的:“小胖子,小侯爷每月给你多少月俸啊?你这么拼命,也不怕淹死?”
说实话,她都觉得惊讶。
比赛开始没多久,她就注意到这小胖子蹑手蹑脚的溜走了。
按照时间算,这小胖子起码在水底下呆了大半个时辰。
就这样尽职尽责的泡在水里,把自己腰间篓子里面的鱼,一尾一尾的往萧瑾年的鱼钩子上挂。
这种损招儿,也亏他们想得出来。
要不是他脑袋上渗出来的血,染红了一丁点儿河水,红锦鲤跃出水面的时候被她看见了蛛丝马迹。
说不定江云姝还真发现不了。
在水下潜半个小时,怎么没淹死他?
三喜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萧瑾年站在一边,也是手脚僵硬,头皮都在发麻。
周围人指指点点的话语传进他耳朵里,像是有刀子在扎他的后背。
丢人!
丢大人了!
江云姝把三喜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在水下面呆那么久的?”
三喜恼羞成怒的怒瞪她,“关你什么事?我就不告诉你!”
江云姝目光落在他脚伤绑着的一把芦苇管上,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原来是用这东西探出水面换气啊?你们主仆俩真是一对小天才。”
萧瑾年立刻反应过来,三步并做两步冲过来,一脚把小胖子三喜踢了个仰倒。
嘴里骂道:“混账东西,谁让你作弊的?我就说我今天的运气怎么这么好,老是有鱼咬钩,原来是你这个混蛋在乱来,小爷钓鱼技术天下第一,需要你多事吗?现在好了,小爷赢都赢得名不正言不顺!”
三喜立马反应过来,爬起来跪在萧瑾年的脚下就开始认错。
“小侯爷恕罪,小侯爷恕罪,是奴才一时鬼迷心窍,是奴才自作主张,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连累了小侯爷,奴才罪该万死!”
萧瑾年:“你也知道连累了小爷?滚回府去领罚,小爷罚你杖责一百下,打死你个混账东西。”
三喜呜呜的假哭着:“小侯爷饶命啊,一百下会死人的。”
江云姝也没拆穿这主仆二人戏精一样的表演,“小侯爷真不知道?”
萧瑾年要是真不知道的话,刚才她要收竿的时候,他就不会那么心虚。
呸!
只不过小江还是万万低估了这位小侯爷的脸皮厚度。
萧瑾年一拍胸口,正气凛然,“我当然不知道,我宣平侯府的祖训就是‘抱诚守真,言行一致’小爷绝不是那种弄虚作假的人。”
萧菁沅一掌拍碎了面前一个茶盏,“竟然有脸在此时提起祖训,这个不要逼脸的混账东西,看老娘回去不打死他!”
云帝快被这场啼笑皆非比赛逗死了,碍于形象,只能用力控制不断上扬嘴角,“爱妃,注意素质。”
江云姝似笑非笑的问萧瑾年,“那小侯爷,这局怎么算啊?到底是你赢,还是我赢?”
萧瑾年被江云姝那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硬着头皮,“算你赢,行了?”
江云姝挑眉:“算……我赢?小侯爷,你要没文化可以,但要注意用词哦。”
萧瑾年咬牙:“是你赢了,行了?”
江云姝目的达到,这才松了口,“下一场比什么?斗鸡还是箭术?”
萧瑾年:“斗鸡。”
江云姝点点头,足尖一点,就直接从海珠河岸边,跳上了出云楼三楼。
徒留下萧瑾年一个人苦哈哈的爬上楼梯。
江云姝一落地,一群吃瓜群众就围上来。
“江姑娘,你是怎么发现小侯爷作弊的啊?”
“江姑娘,你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小侯爷他作弊哎!”
“江姑娘,你......”
江云姝摇着折扇,笑得非常礼貌:“各位,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啊?”
等萧瑾年气喘吁吁爬上来的时候,江云姝已然被众人簇拥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萧瑾年恨得心里牙痒痒。
结果目光一转,竟然看见了自家姐姐和皇帝陛下正坐在当中一个位置,正看着他。
视线再一转,他呼吸都停窒了一瞬间。
万绍元?
那老东西怎么也来了?
之前问那老东西,不是说不来的吗?
顿时,心里像是缺了一块儿,哇凉哇凉的。
该死,那刚才他作弊,这些人那岂不是都看见了?
他奶奶个腿儿。
这些皇帝妃子和大臣都不忙的吗?
为什么人人突然都这么关心他了?
靠啊!
他不需要这种关心。
装逼失败,结果发现围观的全是熟人是什么体验?
——不想活了。
萧菁沅脸色黑沉,看见萧瑾年就想上来揪耳朵,只不过被云帝拦住了。
萧瑾年赶忙蹿进人群里,把江云姝拉出来,努力忽视自己的身后那一道道的视线,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刚才我是被我家不懂事的小厮拖累了,下一场,我必定不会谦让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