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府——
江云姝和慕九回府之后,一进门,就看见沈之言非常惆怅的坐在王府中最高的房顶上。
江云姝顿时开心的笑出了声。
那满满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屏幕了。
“哟呵,咱们的二档头这是怎么了?要寻死啊?咱们这王府的房子太低了,估计是摔不死人的,你要从这儿跳下来,摔成了残疾,神玥将军就更看不上你啦。”
慕九也是嫌弃的看了沈知言一眼,“看你那出息,天下就没女人了吗?”
沈知言的心情不太好,仰头就灌了一口酒,没有理他们。
江云姝道:“光喝酒容易醉哎,要盘花生米吗?”
说着,她一个纵跃,就跳上了房顶。
她拍拍屁股坐在的沈知言身边,一掏口袋,竟然真的掏了一把花生米递过去。
那两人坐在房顶上,远远看去,女的美,男的俏,竟有点般配是怎么回事?
慕九顿时醋意大起。
他也准备跳上去。
结果跳了一半,被不知道被什么时候赶来的老管家给一把拉住了。
“殿下,尚书大人冒夜前来,已经等了您好久了,如今风声太紧,再耽搁下去怕被有心人发现,您快去见见尚书大人。”
慕九那叫一个愤愤啊。
看了一眼房顶上那正‘相谈正欢’的两人,大声的撂下一句。
“你们俩给老子保持一丈的距离。”
这才气哼哼的走了。
江云姝看着他的背影,仰头喝了一口酒,嘲讽道:“幼稚。”
沈知言:“相当幼稚。”
江云姝:“我不光说他,还有你。”
沈知言一愣,随后一展折扇,风度翩翩的摇晃着,甚至还非常油腻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龙须刘海。
“本公子是公认的成熟稳重,你凭什么说我幼稚?”
江云姝:“我早跟你说过了,想要追女孩子,至少得有房,你有房吗?”
“不仅没房,连辆马车也没有,人家凭什么选你?”
“那点可怜的存款,在京城连个小院子都买不起。”
“人家神玥可是大将军,你没有去看过将军府?我看过了,人家那将军府豪华得跟什么似的,”
“今天是看到裴太尉,受刺激了?”
“也对,人家神玥身边的男人,估计最次的也都是裴阳均那级别的。”
“你一个穷土匪,人家姑娘眼睛又没瞎,而且......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惦记人家的?”
“你既然早就知道神玥的身份。”
“动心思之前没有照照镜子先问问自己配不配吗?”
“你还说自己成熟?物质条件成熟才叫成熟,你哪儿成熟了?就成熟在这张脸上了吗?”
“不过你这张脸看起来是挺成熟的,二十几岁看起来跟三十几一样。”
沈知言那被贬低得啊,简直一无是处。
他怒瞪江云姝:“那你有宅子吗?你自己都没有,凭什么说我?”
江云姝哈哈一笑:“谁说我没有?”
沈知言是真的惊讶了。
“你哪儿来的宅子?是不是九哥偷偷送你的?好啊这个慕九,老子跟他出生入死,他送宅子给你,都没想起我?”
江云姝翻了个白眼儿:“一幢小宅子还需要慕九送我?我在各个城池都有小宅子可以落脚的好吗?京城宅子最值钱,也就浅浅的置办了十几幢。”
她是从来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面的。
之前就怕生意有什么变故,所以手上一有闲钱她就买点房,买点地。
果不其然,现在手头的所有资产都被狗皇帝缴了。
幸亏她有先见之明,现在还不算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沈知言:“......”
二档头开始自卑了。
“连你都有宅子,明天我也要去买一幢,不争馒头还争口气呢。”
江云姝开始打击他了:“据我所知,你们从离开蟠龙寨的时候,没带多少银子出来?你知道京城的地皮多贵吗?你赶紧数数兜儿里的那几个铜板,看看能不能买得起一个茅厕?”
沈知言:“!!老子买个小点儿的偏点儿的行?”
他手上确实不太宽裕。
以前在蟠龙寨的时候,一切吃喝玩儿乐都走公帐,从没为钱发过愁。
这次离开,山寨里还有几千号兄弟的等着吃饭,他和慕九只带了一点儿路上的盘缠。
另外就是他手上一点儿私房钱了。
估计还真买不起一个茅厕。
江云姝道:“你买个小点的有什么用?你看看人家神玥是什么身份?难不成你指望以后人家跟着你蜗居?”
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嘛,这事儿也不是完全死局,我这里还有两个办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沈知言喝太多酒,脑子已经不怎么转了。
一听到江云姝的话,眼睛就亮了。
“什么办法?”
江云姝:“最简单,最好操作的办法,就是你去将军府入赘,男人没钱嘛,就吃软饭呗,都是为了追求爱情,不寒碜。”
沈知言把一个酒坛子扔下房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去入赘?
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江云姝‘啧’了一下:“看你这样子,是想软饭硬吃啊?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了。”
沈知言:“第二个办法?”
江云姝拿出一摞银票,“这里的钱,够你在京城的繁华地段买个四进四出的大院子了,算我借你的。”
沈知言不敢接了。
他非常怀疑的,把江云姝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个遍。
“你会有怎么好心?”
这女人焉儿坏,会这么帮他?
江云姝翻了个白眼:“你在想什么美事?有利息的。”
沈知言:“......”
他就知道。
江云姝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算盘,拨弄得噼里啪啦。
“这里一共是两千两,先借给你,三分利息,你可以分二十年还清,加上利息,这二十年你一共需要还我四千两,不过考虑到你经济情况,你可以按月还给我,所以你每个月只需要还我......”
沈知言一把抢走他的算盘,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借两千,还四千,你确定你这是三分利?”
江云姝理所当然的点头:“是啊,你既然是借我的钱,当然是按照我的利率方式来,我这儿的三分利就是这样,否则你去大街上问问,有谁愿意借两千两给你,还一借就是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