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第二日,今日正好赶上了朔日大朝会,在京的四品以上官员,都要参加。
所以张家父子三人,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准备妥当后,就出了侯府往皇宫走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有专门的内官,把他们引到别处去休息,而四品以下的官员,那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们只能在殿外等着,扔了不知多久,天正帝来了,这朔日大朝会开始了。
张胜对此并不在意,因为根本就和他没关系,一切就这么无聊的进行着。
先是各地汇报有无灾情之类的,然后就是解决办法,等这一套流程走完,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这时候正题终于开始了,只见内阁首辅韩和出班道:“启奏陛下,江南白莲教犯上作乱,江南大营屡次围剿,皆不见成效,臣恳请陛下调遣良将,前往江南平定叛乱。”
“哦?小小一个白莲教,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就连江南大营,都对他们无计可施?朕养着江南大营有什么用!”天正帝道
“启奏陛下,臣以为,现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尽快派兵,增援江南。”韩和道
“嗯,爱卿说的有道理,那不知爱卿属意何人啊?”天正帝道
“启奏陛下,此事还需陛下您乾纲独断。”韩和道
“嗯,依朕看,就让定远侯,带着锐士营去江南。爱卿们以为如何啊?”天正帝道
“启奏陛下,臣以为不妥,那白莲教屡次让江南大营铩羽而归,若是只让定远侯前去,臣只怕..。”刑部尚书苏正出班道
“父皇,儿臣以为,苏尚书此言不妥,定远侯这些年来,也是久经战阵,儿臣以为,定远侯此去,定能平定叛乱,凯旋而归。”八皇子刘峰道
“嗯,那这事儿就不议论了,就这么定了,传旨,让定远侯旬日内出征,朕等着他凯旋归来。”天正帝道
江南的事情定下来之后,这朝会就结束了,张胜也没管自家父亲和大哥,径直走了出去。
张胜走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猛地一回头,正好和那目光的主人,对视了一眼。
张胜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然后就继续走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并不在意一般,把那人气的够呛。
但是此时张胜心里,并没有他表现得那么轻松,因为刚才盯着自己的人,是六皇子刘匀。
被储君之位的有力竞争者盯上,这做臣子的,又怎么可能轻松的起来呢?
张胜很快就回到了家中,刘匀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因为现在时间还早得很。
现在这位陛下,不说春秋鼎盛,最起码活他个五七八年,还是没问题的,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不会让六皇子成为储君的。
张胜回了府里后,直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当他进到房间之后,就发现情儿正在刺绣。
张胜也并没有打扰,但是情儿看到张胜后,直接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起身道“胜郎你回来了?”
“宝贝儿,刺绣那?来,让官人看看你绣的是什么呀?”张胜一把,就把情儿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道
“哎呀,胜郎你坏死了。”情儿道
“坏吗?我怎么不觉得呀?我记得某人好像很喜欢?”张胜玩味的道
“哎呀,胜郎你坏死了,人家不依嘛。”情儿撒娇道
这软糯的声音,听得张胜是心猿意马,再也压制不住自己了
青天白日卧中忙,
日月相引对成双。
孤舟入海风波险,
人间至乐应此时。
一切烟云消散后,因为经历的多了,所以此时两人还能一起聊天,而不是昏昏沉沉的。
“胜郎,你今天是怎么了?”情儿问道
“宝贝你感觉出来了?没什么,就是有些烦躁而已。”张胜道
“能跟情儿说说嘛,我帮胜郎你分担分担,总憋在心里,身体会出问题的。”情儿道
“好啊,既然宝贝儿你想听,那我就说给你听,今日早朝上,说了江南的事情。”张胜道
“江南?江南怎么了?”情儿问道
张胜把情儿往怀里紧了紧道:“江南现在有白莲教作乱,江南大营,屡次都没有剿灭。”
“所以今日早朝上,皇上决定从京城调派一人前去平乱,最后决定派定远侯陈顺章去。”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胜郎你烦恼什么呢?”情儿道
“宝贝儿,其实是我想去江南,但是这事儿,我还没办法跟皇上说,所以就有些心烦。”张胜道
听了张胜的话之后,情儿忽然有些激动,张胜很快就察觉出不对,便问道:“宝贝儿,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嘛?”
“啊,没,没有啊,我就是...。”情儿道
“不对,宝贝儿你有事情瞒着我,你没跟我说实话,快说,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就要...。”张胜说完这手也不老实起来。
“哎呀,胜郎你饶了情儿,我说,我全都告诉你还不行嘛?”情儿道
“嗯,这还差不多,说说,到底怎么了?”张胜问道
“胜郎,我本是前任扬州知府刘泽的女儿,三年前,我爹因为牵涉到江南科举舞弊案,被判了个斩立决,而我也被冲入教坊司。”情儿道
“难道我那岳父被冤枉了?”张胜道
“不是的,我父亲没有冤枉,他确实参与了科举舞弊案,他收了盐商们的钱,然后提前泄露了考题。”情儿道
“嗯?那你这是?”此时的张胜有些迷糊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胜郎,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当年其实还有一个人,也参与了这件事情,但是他却平步青云,现在更是成了浙江右布政史,”情儿道
“嗯?宝贝儿你说的是杨信?”张胜道
“没错,当年就是他来找我父亲,让我父亲也参与其中。”情儿道
“宝贝儿,三年前那杨信,应该是浙江的左参政?他怎么会大老远去找你父亲?”张胜不解道
“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当时我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我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情儿道
“嗯?宝贝儿,岳父这一路升到扬州知府,所依仗的靠山是谁你知道吗?”张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