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爹,那万一潮水退去之后呢?”张冶道
“冶儿啊,你好好想想,这潮水退去的时候,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若是到那时候,还能被卸磨杀驴,那就是咱们张家没本事了,怨不得旁人。”张凌道
“爹,那咱们什么时候投奔他,比较合适啊?”张冶道
“现在不着急,现在京城的目光,都聚集在咱们家,此时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张凌道
“那我知道了爹,现在就安心等着六皇子出招了。”张冶道
“六皇子那你不用担心了,他以后都不会找你岳父麻烦了。”张凌道
“爹,难道是因为三弟?”张冶道
“你总算是聪明了,你要是在不知道的话,我就要后悔,最先把你生出来了。”张凌道
“不是,爹,你这太伤儿子心了啊?”张冶道
“伤心了?这个好办,我跟你算算账,你就不伤心了,这次的事情虽然三郎没受罚。”
“但是你爹我被禁足一月,又被罚了一年的俸禄,你是不是得补偿我一下啊?”张凌道
“不是,爹你这就没道理了,这怎么能让我赔呢这?你得让三郎赔啊,正好他有钱。”张冶道
“嗯?这事儿跟人家三郎,有什么关系啊?凭什么让人家赔啊?人家这次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你岳父吗?”张凌道
“不是,爹你讲点道理,这婚事是你帮我订的呀,这也能找到我头上来?”张冶道
“我给你订的?你确定是我给你定的吗?我怎么记得,当初是你死气白咧的,非要娶人家黄家姑娘啊?”张凌道
“不是爹,行,我认栽还不行嘛,您说个数,我赔还不行吗?”张冶道
“嗯,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要你点银子跟要你命一样,至于的嘛你?”张凌道
“不是爹,我们这么抠门,那还不是随你嘛?您自己算算,小时候我们身上的钱,连那些伯爵家里的都比不上。”张冶委屈道
“咳咳咳,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干什么?”
“看在你小时候的委屈份上,这次就少要点,你给个一万两,意思一下就行了。”张凌道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没有,我宁可跪祠堂我都不给你,我现在去祠堂了。”张冶急道
“哎,回来,那么着急干什么,你可是家里的嫡长子,都这么大人了,跪祠堂?亏你想得出来,算了算了,你说个数行了?你自己说。”张凌道
“最多给你五百两,多一分都没有。”张冶道
“什么?五百两?你打饭要饭的呐,我可是你亲爹,你这么做,你对得起我吗你?”
“我不管,最少一千两,少一两都不行,我豁出去了,不怕丢人,你要是想跪祠堂,那你就去。”张凌道
“得得得,我服你了爹,我给,我给还不行吗?”张冶道
“哎,这就对了,赶紧拿银子,给完银子你赶紧回去,我这忙了一天了也怪累的。”张凌不耐烦的道
张冶肉痛的,从怀里拿出两张银票,交给张凌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他怕他反悔抢回来。
看着自家儿子远去的背影,张凌面带苦涩的自语道:“冶儿,爹也是没办法啊,这刀已经架到脖子上来了,咱们不得不反击啊。”
而此时的张冶,神色也恢复了平静,他知道,刚才父亲跟自己要银子,不过就是,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罢了。
这张家几百年的基业,没准儿就要毁到自己这一代了,一想到自家爵位的来之不易,张冶就很是心疼。
当年自家老祖宗,从家乡一起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因为能力不足,所以这功劳也没多少。
但是运气很不错,救了太祖皇帝两次,所以开国的时候,本打算给个伯爵。
但是自家老祖宗听说后,当时就不愿意了,进宫跟太祖皇帝谈了很久,最后自家的爵位,就从勇毅伯变成了永宁侯。
没错,这勇毅伯,就是张家本来应得的爵位,自家老祖宗,当时被罢免了所有官职,只得了个侯爵的爵位。
当时家里很不理解他,就为了个侯爵的爵位,被罢免了所有官职,这根本就不值当啊。
直到太祖皇帝,晚年那场大清洗的时候,家里人这才明白,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就是因为当时这一次的厚脸皮,才让太祖皇帝,放过了这个胸无大志的发小。
这几百年下来,开国的爵位已经不多了,其中侯爵的人家,比公爵家还要稀少。
这就是老张家的底气,可以硬顶着国公家的根本原因,现在的开国侯爵,给个公爵都不换。
他此时才想明白,从自家三弟,被封为勇毅伯的时候开始,皇上就已经开始算计自己家了。
这次的祸是躲不过去了,那就只能入局了,就看最后鹿死谁手了,怎么着也得拼一拼。
而六皇子这边,此时也正在和自己的幕僚孙程,商议着今天的事情。
“王爷,那黄家不能动了,以后都不能动了,您要是看着实在心烦,那就想办法把他调开。”孙程劝道
“嗯?真的有这么厉害?这也太..。”刘匀道
“王爷,那张胜摆明了是皇上放出来的诱饵,就是针对您和那二位来的,您跟他较劲,就等于是跟皇上较劲,划不来啊。”孙程道
“本王也知道,可本王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张家也太过嚣张了些,他们难道就不怕,将来本王..。”刘匀道
“王爷,小不忍则乱大谋啊,那张家不是不怕,而是没有办法,那张家现在,就是皇上手里的棋子罢了,棋子又哪里有资格说话呢?”孙程道
“嗯,罢了,本王倒要看看,这张家还能嚣张到几时!”刘匀道
“王爷英明。”孙程道
“好了先生,先不说张家的事儿了,江南的事情压不住了,依先生之见,这次江南,老爷子会派谁去啊?”刘匀道
“王爷,依我看,皇上这次应该会派八王爷的人去。”孙程道
“嗯?你是说陈顺章?”刘匀道
“王爷,十有八九,就是此人,因为只有他是最合适的。”孙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