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归院外面的保镖撤了,大家陆陆续续离开。
事情似乎就这么结束了。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
船船拉着朵朵不让走,周勉和秦乐只好留宿,大家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船船却说要朵朵和他一起睡。
仿佛之前的男女有别在朵朵身上也有了例外。
虽说三岁的小孩睡一起也没什么,但周勉警惕啊,那可是他闺女!
秦乐乐辛辛苦苦生下的闺女。
他当即拒绝了,把朵朵抱在怀里说:“你们没有结婚,不可以睡一起。”
一边说一边给秦乐使眼色。
楼欢在上面忙着照顾楼月,教育孩子这种事好像只有她来了。
“对啊,你们不可以一起睡觉觉,要结婚才行。”
“可是,朵朵不是我的新娘子吗?”船船似乎不懂,“姐姐说,妈妈是爸爸的新娘子,爸爸和妈妈睡一起,朵朵是我的新娘子,也要睡一起。”
小家伙说得拗口,但逻辑上没问题。
秦乐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只好从手机里翻出她和周勉的结婚证照片。
“船船你看,要有这种红色的本本才可以。”
船船仔细看了一会,礼貌地问秦乐要来手机,噔噔噔跑到小锦鲤面前。
“姐姐,这样的,你可以画吗?我和朵朵站着,不动,你画。”
一般情况下,小锦鲤对弟弟有求必应,“那你去拿笔和纸。”
“好耶!”船船高兴地跑了。
然后拉着朵朵站一起,朵朵手里还抱着自己睡衣的小尾巴,打着哈欠。
小锦鲤拿起笔唰唰唰地画,跟证婚人似的。
秦乐:“……”
周勉捂脸:“哥,为什么船船这么小就知道找媳妇了?”
“像他妈妈。楼欢五岁的时候也知道找我,还给我折纸青蛙。”萧声淡定地说着,目光落在小锦鲤身上。
仿佛看到了三岁的楼欢,也是这样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晃着两条小腿,一脸认真地画画。
周勉看这架势,“哥,我俩不会真成亲家?”
“近亲不能结婚。”萧声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秦乐当时高兴过头了没带脑子,为什么你也没带?
周勉恍然大悟,赶紧去拉着对着孩子们咔咔一阵拍照的老婆。
“别拍了老婆,船船跟朵朵近亲,不能结婚。”
“我知道啊。”秦乐继续拍,“啊,好可爱,我家朵朵好呆哦,船船笑起来好帅,长得最漂亮的就是我们小锦鲤了,和楼欢一样讨人喜欢。”
周勉:“你知道为什么还喊船船未来女婿?”
“我想让他们喊我妈啊,不想喊表婶,听着太不亲近了。”秦乐翻着照片,越看越可爱。
周勉恍惚间觉得,好像就他一直把这个当回事。
“干妈干妈,画好啦,我们有红本本了!”
哦,还有船船。
秦乐拿起画纸,夸小锦鲤画得真好,但是船船还是不能和朵朵一起睡。
“为什么?他不是我的新娘子吗?”
“她不是。”萧声无情打断他的幻想,“你们俩不可能结婚,她这辈子都不是你的新娘子。”
船船如遭天打雷劈。
“我没有新娘子了!”
朵朵整个人迷迷糊糊,困得厉害,乖乖地爬进爸爸怀里,已经和大家说晚安。
船船更难过了。
萧声怕他真的哭了,去找楼欢告状,只能说:“你可以去找。”
“可是去哪里找哇?”
“哪里人多去哪里。”萧声走到小锦鲤面前,“困不困?爸爸抱你去睡觉。”
小锦鲤眨巴眼睛:“哦,我可以自己走路。”
萧声根本享受不了周勉的那种天伦之乐。
船船不懂就问姐:“哪里人多呀姐姐。”
小锦鲤想想:“学校。”
“那我要去上学!”船船两眼亮晶晶,“去学校找新娘子!”
秦乐顿时笑了,捏捏他的脸蛋:“这么快就不要我们家朵朵啦,没良心的小家伙。”
船船嘻嘻的笑。
爸爸说朵朵不是他的新娘子了,他只能再去找啦。
周勉调侃道:“这小子以后不会是,别人去学校读书,他去学校找老婆?”
萧声:“……难说。”
萧声一手拎着崽,一手抱着女儿去儿童房,周勉看见这情况,感慨道:“要是我还有个姐姐或者妹妹,我估计我待遇也像船船这样。”
“别说废话了,睡觉,困了。”秦乐小心地抱过女儿,转身走了。
周勉:“……”
不用姐姐妹妹,他现在就是这待遇。
自从有女儿以后,秦乐乐都不抱他了。
……
楼欢想起萧权说的话,坚持晚上陪着姐姐一块睡。
萧声不愿意,立马打电话让人送来一个一米六高的玩偶。
终于在凌晨三点如愿以偿,抱着老婆回自己的被窝。
楼欢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萧声亲亲她的发顶,“在想什么?”
“今天清明,没去给爸妈扫墓,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生气。”楼欢小声地说着,语气里没什么担忧,她只是这么说而已。
她是想爸妈了。
“睡醒了我们就去,把晚上的事告诉他们,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萧权和姐姐的事。”楼欢心里很难受,“爸妈知道了一定很难过,他们最放不下的就是我和姐姐。”
“可是爸妈应该知道真相,这样才能瞑目。”楼欢很纠结。
萧声:“那就说。”
楼欢皱眉:“姐姐一定会去的,说了她会难过,比任何人都难过,还是不能说。”
“你已经有答案了。”萧声将人搂紧,两人进入梦乡。
萧权落网,伊管家也进去了,这件事总算有了一个交代。
压在肩膀上的重担卸下大部分,萧声睡了一个好觉,直到十点钟才醒。
“楼欢,老婆……”他伸手摸了一下,旁边没人,甚至没有余温。
萧声猛地坐起来。
匆匆打开房门,也没有听到孩子们的说话声,他的脸瞬间白了。
没来得及穿鞋换衣服就下楼。
奉雪:“萧爷?”
“人呢?”萧声害怕又是他做的梦,脸色阴沉,“人呢!”
奉雪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萧声的唇也白了,“我说人呢!楼欢呢!孩子呢!”
在蔓归院这三年,奉雪不止一次听到萧爷问出同样的话。
每次回来睡一觉,第二天都会问夫人去了哪里,久而久之就不回来了。
“在池塘那边,夫人她们都在那。”
今天出了太阳,池塘里水波粼粼,三个小孩在草坪上跑来跑去,周勉在后面追,秦乐坐在野餐垫上拿着手机拍照。
楼欢穿着宽松的衣裙,站在画架前,看到萧声后朝他喊:“这呢。”
萧声几个箭步冲上去,把楼欢紧紧按在怀里。
他在发抖。
“怎么啦?”楼欢话音刚落,熟悉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一点都不温柔,像野兽一样撕咬。
“呀!”朵朵第一个反应过来,自己抬手捂住眼睛。
十分熟练,显然没少见过这样的画面。
小锦鲤和船船从没看到过,歪着脑袋去看,两脸好奇。
“爸爸在干什么?”
“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