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办事的好处费，指使他的人肯定给了他不少钱，那钱呢？”
“小梅怀孕了，可洪荣波不靠谱，因为分赃不均她情绪激动把洪荣波弄死了，第二天就去打胎，拿着钱远走高飞？可她并没有走啊。而且。”
而且还大出血差点丧命。“其实她若是想跑路完全可以先拿着钱跑，到安全的地方再做人流，这样就有恢复期了，可她做完人流没休息好就跑，还没有跑出这个城市。”
苏甄说到这，“你说她是不是有帮手？”
洪荣波再怎么样，就算那天他喝醉了，到底是个男人，小梅那么瘦弱，怎么可能把头孢硬塞到一个男人嘴里。第二，她为什么急于打胎，是想撇清和洪荣波的关系吗？
毕竟那天她说和洪荣波不过是认识的人而已，可在之前小召说她和洪荣波是男女朋友，这次她住院也是老范和小召在照顾。
苏甄脑子转的极快。无依无靠，老范很早就认识，老范因她和洪荣波的事很自责。
苏甄想到小召的话，想到快递员说的不隔音。好像所有的事都完整了，“那个帮手，是老范？”
话音未落，隔壁就有动静，苏甄心一跳。
趴猫眼，看到老范一个人回来，在门口拿着工具在找什么东西。
随后过来敲门，苏甄有些害怕，方酌皱眉把她拉到身后，就听到门外，“苏小姐，方先生，睡了吗？”
“还没，有事吗？”
“我这边想修修我们那个桌子，可工具不够，有几个在您那个屋里，得麻烦让我进去找找。”
方酌要拉开门，苏甄摇头，后者笑着，“现在才八点多钟，你怕他杀人不成？”
把门拉开了。
只见老范拎着工具箱进来，永远那幅低三下四点头哈腰的样子，苏甄想象不到这个人以前当过警察。
老范进门寒暄几句就到阳台上翻找东西，苏甄一开始警惕但看他真的翻出了工具，才稍稍安心，只老范没急着走，而是和他二人谈起了接下来几天的计划，“之前和你们谈好的，让小召当导游在桂林周边带你们游玩，可今天。”
“今天是我太太不舒服，所以去了医院。”
方酌的谎话张口就来，老范无声笑着。此时三个人各怀鬼胎还装作互相不知道的样子，苏甄只觉尴尬的要死。
“那接下来方先生和苏小姐还打算旅游吗？”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屋里一下安静了。方酌则笑着没说话还点了支烟。
看方酌没回答，老范说，“对二位真的很抱歉了，从您二位加入我们旅行团，就一直出事，协商了几次，都有事耽搁，现在我们老板刚走，欠了很多外债，我想着也不差这点了，所以。”
他从怀里拿出现金，不都是一百一百的，其中还有毛票，这个旅行团每人五千多块钱，苏甄二人就是一万多。
老范拿出来放到面前桌子上，看方酌没动，又从怀里拿出一些，多是毛票，“旅行社估计干不下去了，除了退您的团费，还给您百分之三十的赔偿，您看可以吗？如果可以，接下来您就可以安排自己的行程了，我再次代表旅行社对您感到抱歉。”
方酌点着桌子，钱没拿。
苏甄挑眉，想着那么扣的人，退了团费还给了赔偿，不过这话说的有意思，是要让他们走？这是封口费，苏甄直觉好笑。
方酌也笑着，别有深意，一直没出声，老范皱皱眉又看向苏甄，“苏小姐？您说呢？”
方酌抢先开口，“我们的蜜月都泡汤了，就给百分之三十的补偿？”
“那您想要多少？可以提，但我们旅行社现在情况不容乐观，相信小召也和您提过。”
“钱不钱的无所谓，团费我可以不要了，但我要在这公寓再住些日子，也算是帮帮你们旅行社的难处。”
方酌把钱推回去。
苏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根本不是正常人的反应，态度已经很明显了，难道方酌想撕破脸？
老范没收，“方先生你们其实不是游客。”
“从哪里看出来的？”
“已经明显了，一开始其他人都据理力争要退团，你们竟然还想继续，又想方设法住进我们宿舍，给您安排的旅游景点也不感兴趣，甚至还带小召去夜总会套话。”
“范先生既然明白，就该知道这点钱是不可能打发我们走的。”
“你们到底什么人？想干什么？“
“老范，你一干旅游的，怎么这么关心别人隐私啊。”
老范攥紧拳头站起来，很紧张，“我只希望二位别管闲事。”
“管闲事？什么闲事，你是说你们老板洪荣波的事吗？”
老范气的一把拍在桌子上。
方酌笑道，“这就沉不住气了？其实你早知道我们不是游客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哦，是从我报警说洪荣波是被谋杀开始的吗？”
“洪总是喝多了自己吃的头孢，怎么可能是谋杀？”
“是不是谋杀，老范你心里清楚，你也知道我们找过小梅，她很有意思，一直在强调时间，晚上七点到午夜十二点，这就很有意思了，她无意中混淆了一个时间概念，这个时间点老范你是有不在场证明的，所以一开始排除了你。
可细想想，洪荣波就算是十二点以后回家，那时候你的局子完事了？没有，你还是有不在场证明，可我的人查过了，那天晚上你虽一直在饭局，一直到后半夜两点，可你的朋友说你中间去了一趟厕所，足足有十五分钟啊。
你吃饭的大排档就在小区后面三条街，当然常人是无法在十五分钟来回的，骑自行车也许还有可能，但摄像头并没有拍到你在非机动车道来回。所以一开始这个时间点上，你就是被排除了嫌疑的。
但，又有谁知道你以前是警察，当然警察也就算了，你在转业之前在边境的部队。据我了解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身体素质极高。
你应该是沿街老房子墙上面一溜回来，从小区后面食杂店的窗户翻进楼里，如果速度够快，三分钟你既可上楼，来回六分钟左右，剩下七分钟你杀一个人完全是可能的。”
老范瞪着眼睛，“简直荒唐。”
“荒唐吗？我可不这么认为。你平时看着懒懒散散就是个风吹日晒的老头样子，可身上的腱子肉做不了假，你身上纹身掩盖的位置是个枪眼。”
老范一抖。
“别人也许查不到，你档案里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可抱歉你遇到的是我，我和官方还有点交情，查你分分钟的事。”
方酌不屑的，苏甄知道他是和专案组的组长联系了。
“你是特种部队出身，说三分钟都小看你了。”
老范脸色发白，攥着拳头，“你们有什么证据？”
“到底是当过警察的，讲证据？”方酌耸耸肩，“我们是没什么证据指证你，因为你只是个帮凶，真正杀人的是小梅才对。”
方酌说完这句，苏甄一下就想通了，“因为小梅常来，所以知道药箱在哪，可她不知道头孢已经过期了，若是你杀的，你不会拿过期的头孢，所以其实凶手应该是小梅，她不知为何和洪荣波发生了争执，也许就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洪荣波不靠谱，可他最近有个大生意，拿到了一些钱，小梅和他说孩子的事，洪荣波不给钱甚至大打出手，小梅急了推了他，他磕到了头，暂时起不来。小梅就把头孢塞他嘴里了。
可那并不能使他致死，小梅害怕打电话给你，你跑回来看到这种情况，不知道头孢是药箱里的，所以又拿了几瓶啤酒灌进去，你想着第二天让小召来找洪荣波，那时候他肯定死透了，碰巧还被游客见证，这事就过去了，反正你早就看洪荣波不顺眼了，不是吗？
可谁想到，他没死透，你知道他心脏病和药物过敏，只要任其发展他就自己死了，如果没死，你还可以在医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