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却摇头，“魏然那边也百思不得其解，案子一度陷入僵局。可就在刚刚。”
陈立抬起手机晃着，就在刚刚方酌他们进房间窃听的时候，陈立收到了魏然的最新调查信息，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在这空挡说一下郝亮的事，因为结果太过惊人了。也是案子非常关键的，陈立认为的转折点。
“首先，魏然那边通过机密档案里说的事件进行走访，在377大案出现的有关人物里，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岳凌。”
“什么？”
“记不记得岳凌的资料里有过他在云南做日用品小生意的经历。资料里有这个人，意思是怀疑过他和倒卖走私违禁品有关，但后来有卧底查证岳凌是清白的，并无购联。查证他的卧底，就是郝亮。”
苏甄心里一沉，似乎一条线串起来了。
“这什么意思，你是说也许岳凌当时也是倒卖违禁品了，但郝亮似乎把他放过了，不可能，郝亮警官是什么样的人啊，不可能。”
当年陈钟的案子就是郝亮一直坚持追查，是个很执着很正义的警员，当然不知为何后来放弃了陈钟案子，甚至没把那个作伪证的夜总会女人供出来，他们猜测是因出事故记不清了，当时医生和去看他的警员也说过他很多东西记不得了，但他为人肯定是没问题的。
“是不是巧合啊，也不一定证明岳凌犯罪了，或者是郝亮警官放水了。”
苏甄盯着陈立的表情，“还是说，咱们大胆猜测，郝亮当时是被神秘组织吸收了，后又拉了这个岳凌进来，肯定有问题，你看看这几个人，都是和陈钟和神秘组织有关系，咱们查姚老板查到岳凌，岳凌又和郝亮有联系，郝亮就是当初调查陈钟这些人的，有这么巧的事？”
陈立却摇头，“这个问题不是最困扰整个案子的，最重要也是最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另一件事。”
“还有？”
苏甄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这线索扑面而来，却让人一脸懵逼。
“魏然带领的人去查了郝亮这条线，他们还有另一组一直在调查陈钟后院的另一具尸体，其实主要是dna比对，王跃生的身份就是这么发现的。
但因二十多年的事了，比对工作并不顺利。
因陈钟付岭西等人老家还有些东西可比对的，都排除了，但这个警员郝亮的dna一直没有找到比对的东西，他父母早年去世，老家也没什么人，据说只有一个姑姑还活着，可也不知道上哪去了，找了好长时间。直到这两天才找到他姑姑，做血缘关系比对。
结果才出来，证实了，陈钟家后院的另一具尸体，就是郝亮的。”
“什么？”
苏甄和方酌同时惊呼。
“不可能。”苏甄脑子有点乱，“不是说他去卧底了，怎么会死在陈钟家后院，是他卧底之后没归队，后来被陈钟杀了埋在后院的？完了我乱了。”
陈立摇头，“我说了，陈钟家后院的两具尸体死亡时间差了好几年，而郝亮资料上显示他是事故五年后被派去做卧底任务的，当时医生也说了他车祸那种程度内脏骨骼造成的伤害很难恢复。
可后来却派出去当卧底了，我们看到资料都很诧异，法医分析他的尸骨，就算是现代医学技术也很难恢复，更何况执行任务。
而377大案进行了几年，结案时已经是xx年了，老局长牺牲，身为他手上的卧底郝亮失踪生死未卜，案子结了的时候也没归队，可资料显示郝亮最后一次和局长见面就是在结案那年，所以xx年之前他一直是活着的，陈钟家后院的那具尸骨死亡时间却是早于这个年份。所以说。”
方酌皱眉，“所以说，无论是从死亡年份算，还是生理恢复力算，卧底的那个郝亮很可能不是真正一开始出了车祸的郝亮警官，也许真正的郝亮警员早就死在了陈钟家的后院，那么一直活着的，甚至去执行了卧底任务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三个人此时都沉默了。
方酌摇头，“出卧底任务的不是他，那没有人认出来吗？会不会是那个局长作了手脚，只是顶了郝亮的名头？”
“应该不会。”
陈立严肃的，“卧底资料库里的信息是不能篡改的，因这涉及很多东西，很多方面要保密，所以即便那位老局长有这个心，也不可能实际操作。”
“其实如果是这样，那么当初在云南时查到的很多细节就都说得通了。”苏甄想到什么，“比如说，郝亮的师父去疗养院看他，说他瘦弱了很多，同事去看他说仿佛变了个人，一开始咱们以为他只是遭车祸重创外加很多事记不得了才像变了一个人，其实不然，也许当时他们见到的根本不是原来的郝亮呢。”
“什么意思？”
方酌眉头皱的很深，认真思考这些可能。
“后来执行卧底任务的不是真的郝亮，可郝亮当时也并未死，他的死亡时间和他出事的时间还有一定的距离。”
陈立点头，“理论上应该是。”
“而且医生说过，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包扎了，假设这场车祸是人为设定的，他出了车祸后被肇事司机带走了，简单的处理了，然后第二天送到了医院，他昏迷了几天？”
“好像有一段时间。”
“也许他昏迷中的这段时间是真正的郝亮，可后来醒了就被换成别人了，至于为什么有这个空挡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有人冒充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冒充？还有如果冒充为什么不把真正的郝亮弄死？而是藏起来。”
“藏起来。”
苏甄点头，“必然是这样的，冒名顶替他的人一定有段时间和他是共存的，你们想如果冒充一个人，最害怕什么？”
“害怕熟人，付岭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对，我也是从付岭西身上想到的，冒名顶替，他怕熟人，很多密切的关系和细节，即便说自己失忆了也装不出来，所以冒充郝亮的人一定模仿了一段时间，后来去卧底，你们不觉得这一点很奇怪吗，那个老局长是不是也有问题。”
陈立摇头，“他已经去世了，而且是在377案中因公牺牲的，我不觉得老局长有什么问题，我更倾向于老局长也是被骗了。”
陈立顺着苏甄的思路继续分析,“那个人冒充了真正的郝亮躲到了疗养院，为什么他没马上消失？如果他马上消失，刑警们一定会疑惑会调查，这一调查他也许就露陷了，据说当时他伤得很严重头脸都包扎过，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是他整容整成了郝亮的样子，但是在恢复期，所以才有老刑警说的他气色不好。”
“那会是谁冒充了他呢？说来容易，但一般人没这个魄力，先不说要整成别人的样子，那个年代，整容技术并不是非常先进，要受抽筋播骨的痛苦，还要改变自己的人生，去过另一个人的人生，一般人做不到，除非。”
“除非他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