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迅速打电话给专案组，因之前已调查过这几家医院疗养院的人员记录，所以很顺利，资料几乎是苏甄三人走访完最后这家，就传到了陈立的手机上。
当时他们正在和林总的夫人，也就是丰医生聊关于非外伤脑损伤的话题。
按丰医生的说法，非外伤脑损伤和外伤脑损伤无法比较出谁更重，更多的是看具体情况，但如调理好非外伤恢复几率应该相对高一些，丰医生觉得，如监测脑波动反映出来身体对应位置，通过一些刺激反射，长此以往循环，也许就有醒来的希望。
“只现在运用这个监测仪还没有成功的案例，虽理论上是成立的，但人脑远比想象的复杂得多，人类对大脑的开发任重道远，至今为止人类所使用的大脑只有一小点，就连最聪明的爱因斯坦也不过开发了大脑的四分之一，大脑还有很大一部分开发的空间，相信这也是赋予人类进化的使命，但真正的智能文明离我们还很遥远。”
丰医生感叹着，对苏甄提出来的通过人工智能脑部监测，刺激局部细胞再生恢复健康的说法，是认同的，但她并不认为会成功，“像我之前说的，人脑是复杂的，在治疗中我们会遇到新的问题，一个个攻破，最后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人类之所以主宰世界，因情感意识和主观意识极强，很多时候患者的自身意愿也是一个决定因素。”
苏甄微微一愣，有些不解，“您是说很多患者醒不过来，也是他自己不想醒来？”
“我只能说有一部分原因，这只是一小部分，不是主要的，但任何一个因素都不能忽略，人脑的开发和修复是一门任重道远的课题，相信未来人类在这方面会有更大进步，但目前为止，我只说能说我能力有限。”
“那您对当初姚老板的女儿还有印象吗？”
“我印象很深，说实话在我看来，他女儿属非创伤性病理性，虽跌下楼梯但她脑部本身有一颗瘤，只能说一切非常凑巧，最后只能遗憾了，我一开始听说她在国外治好了还很诧异，一度追问是哪家医院，我们好去交流学习，但姚老板一直不肯说，直到他出事。”
丰医生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苏甄点了点头，三人道了谢从医院出来。
苏甄脑子一直循环一个问题，“主观意识。”
就如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这人本身抗拒对生活的渴望，即便修复了她的大脑也未必愿意醒来，但就如丰医生所说这样的人是极少数，大部分都是因无法修复才没有醒来。
苏甄不知为何想起了云南疗养院的冉兰，那么小就成了那样子，如果她一直有意识，自己究竟想不想醒来呢？
正想着，陈立举起手机，“清洁工的调查有消息了。”
“怎么样？”
陈立表情说不出来什么，“确实在清洁工里发现了问题，我查到咱们前天去的贵族疗养院，还有今天这间医院，几年前里面有个清洁工身份是假的。”
“啊？”
“而且时间几乎是连贯的，从疗养院出来，就来了这间医院，但名字不同。”
“所以你怀疑这两个清洁工是一个人？”
“对，虽很多年了，都没照片资料，但看时间上我总是怀疑，毕竟之前方酌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他们不可能有太多人，不然早就露馅了，所以我怀疑这两个身份造假的就是一个人。
专案组找过贵族疗养院见过那个清洁工的护士叙述，和这边的叙述都差不多，是个女的，至于年龄，他们说对方虽说四十六岁，但看身材很窈窕，只脸色不太好看起来很憔悴。”
“这年头化妆如整容，想让脸看起来憔悴显老，多打点粉底就行。”苏甄皱眉，“这么说是同一个人，这个人是关键。”
陈立点头，“那边在找人画像了，很快就会有结果，只要画像出来就可以查身份，抓到这个人，什么基地目的，就要浮出水面了。”
不过说起那个基地，苏甄一直想不透，“这个基地到底在哪呢？如果平房门市那边附近都没有，那天姚老板为什么要往那个方向走？”想到这苏甄突然，“对了。”
她差点忘了那天和田锋追查梁教授踪迹时，在快废弃的服务区找到的视频。赶紧说了这个，陈立吓了一跳，“这事你怎么不早说，哪个服务区，新建的那个吗？”
“不是，是废弃的那个。”
三人又开车去了上次看的废弃服务区，可此时已经彻底废弃，上次来还开着两个加油口一个便利店，现在所有都关掉了，油枪都拔了，只剩下掉色的92和95标记，别说摄像头了，此时便利店大门紧锁，上面支愣着电线，连牌匾都没了。
一片萧索，更甚的是，除了那个便利店建筑还在，后面原来小吃商店那些小平房都推倒了，废旧砖头木头堆的到处都是尘土飞扬。
苏甄在便利店窗边往里看，只剩下一些散落的垃圾，和几个不要了的架子。
“这下更没得查了。”方酌总结性发言。
苏甄扇着面前的尘土，走到便利店门前，上面竟然锁着。
“都拆迁了，怎么还锁着。”方酌回头问陈立，“咱们调查这，上面说有没有什么限制？”
陈立摇头，“上面说这边已经拆迁了，陆陆续续的，但不能彻底一次整完，涉及到后面农田村庄什么的。”
话音未落方酌就找了块大小合适的石头，朝便利店窗户就砸过去，苏甄吓得大叫，“你疯了。”
方酌无所谓的，“其他的我不关心，既然说没限制，怕什么。”
窗户被砸碎，他拿外套包住手把上面玻璃碴擦掉，直接跃进去，陈立虽有些不悦也没说什么翻进去了，里面少了货物，显得空旷。
苏甄直接来到后面房间，显然摄像屏幕什么的都搬走了，现在屋里就剩个桌子和几根电线，“上次就在这看的视频，你知道他们把摄像仪器拿哪去了吗？”
“钟伟去找了，那机器搬的时候已经坏掉了，恢复后也就两天的视频。”
苏甄举着手机，“幸亏当时我拷贝下来了，那辆黑色的车查到了吗？”
“套牌，查不到，但在这附近出现肯定不简单。”
“也许他们是去田锋被发现的地下室呢？那里也许是一个据点。”
陈立却摇头，“我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什么感觉？”苏甄问道。
一边的方酌接话，“田锋被发现的地下实验室，为什么那么轻易的暴露出来，而且它的位置很有趣，就在一个打印录像下面，四周小饭店老板说过那家店因只有一个房间，来来往往总有客人去看录像，你说他们要真在下面做什么实验，上面总有人在，能听不到？就算再隐蔽，那么多年来来往往的客人就没一个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