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甄瞪着眼看着方酌的崩溃，“你什么意思？咱们不是一直在追那个网络高手。”
“对方是不是网络高手我不能完全确定，但从你家的监听，到陈立的监听，再到酒店安防系统的破坏，我每每追踪，都看到了同源代码，那个代码就是我的ai自主意识，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轻松的解开局面吗，因为我在和我自己作战，你懂吗苏甄？”
苏甄听不懂那些术语，可却明白了一件事，对方用方酌发明的ai芯片，在网络上攻击，监听，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方酌都怀疑陈立被人陷害，也是那个ai技术仿生学利用警方数据库里的信息，传递了假消息给卧底，当然他能知道卧底是谁，也是因为那个技术攻破了保密信息库，那么机密的事都能知道，如果对方拿来犯罪，会如何？
苏甄害怕的，“那现在怎么办，你怎么才说我们应该早点和警方说实话。这是大事，不能隐瞒，你明白吗？”
苏甄说话就要拿手机。
“苏甄，你要是告诉陈立我的公司就完了。”
“现在是在讨论公司的事吗？”
“你听我解释，苏甄，那个技术根本没有想的那么完美，我说了人类没有进步到可以无所不能，你懂吗，那只是个概念，它的自主性如果那么好我就不可能一直没有发表。
我承认我当初想在自己女人面前夸下海口，所以我夸张了一点，可没想到云溪就信了，但我发誓它没有那么厉害，只不过对手以为厉害而已，因为很多自主性看起来是很优秀，可有致命的弊端，这个缺点我了解，而且在酒店的时候我就远程控制了。”
“我觉得你现在解释有用吗，如果你的锁定那么好用，陈立就不会被人陷害了。”
苏甄眼神如刀，看到方酌的表情，她惊讶的，像是参透了什么，“不对，其实你从在我家的时候就发现了，可陈立还是被人陷害了，你一直没有锁定，为什么？”
“那是我一辈子的心血，知道吗，一旦锁定，大部分数据就会自毁。”
方酌没说下去。
“所以你舍不得你的成果，害了陈立。”
“我承认我错了，苏甄我错的离谱。所以我已经弥补了。”
“如果陈立一辈子不能再当警察，方酌你有想过他的梦想吗，你只保护了你自己的梦想，你在乎过他的吗？”
方酌一拳打在玻璃窗上，“我承认我错了，可你现在如果告诉警方，会带来什么，如果爆出去，除了恐慌他们什么也做不了，ai自主芯片只有我懂，对手都不能解开它真正的用途，这几次我就看出来了，对方不可能破解它，你指望警方吗？到时候除了毁了我的公司，还能干什么？”
苏甄反而冷静了几分。
“那你就任它在对方手里肆意妄为？”
“苏甄那个东西是我做的，对方如果知道如何运用就不会在它是一个半成品的时候就盗走了，也许是云溪信了我的鬼话，也许什么原因，但对方也只能到这里了，你懂吗？”
“可已经把陈立陷害了，你就不怕对方拿这东西再做什么？”
方酌摇头，“我当初设定的就是怕它犯罪，有自毁功能，在陈立那件事后如果我没料错，再也不能使用这个功能了，至于入侵安保系统这样的。就算不是我的ai，任何一个网络高手也都可以做，这是我和你说的实话。
苏甄我不愿意承认我自己的失败，但，那个技术真的只是看起来强大，对方也许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找人想要对我下手，那两人接到的任务不是弄死我，而是要绑架我，你明白吗苏甄？”
方酌颓废下来，“但我承认，这件事走到今天这步，是我的错，我承认，如果我不虚张声势的弄出一个ai，那只黑手也许就不会出现了。”
夜风萧索，苏甄仿佛透过方酌垮掉的肩膀看到了他失落的灵魂。她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接下来方酌两天都没出房间，苏甄叫服务员定时给他送饭。
苏甄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陈立，就像方酌说的那样，于事无补，只会引起恐慌，到时候警方万一插手过多，她和方酌就不能继续查了，这是苏甄的私心。
而对于方酌，承认自己的失败，和看到云溪的出现都是打击，即便他装作不在意，苏甄明白那种感觉，可能他也和自己一样，曾有那么一瞬间希望，那个爱过的人没有骗自己，她是出了意外或者是被胁迫了，而不是处心积虑接近他懵骗他的。
线索似乎到这都断了，包括陈钟的事，从陈立那得到消息，他托人了解陈钟家后院白骨的案子，可因为白骨是十几年前的，陈钟又失踪了，所以没进展，至于案件细节，陈立也需要时间才能弄到。
这一下子，看着好像可以查的很多，她和方酌却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了，甚至陈立打电话来问过他俩要不要先回来。毕竟在这边有点危险。
研究所那边，田锋也打电话问过。
可就这样回去吗。苏甄不甘心，无论是云溪也好谁也好，她不管中间细节多少，从头到尾她就想知道姜旭东去哪了，就那么难吗？
但她也明白，没有方酌她自己查只是徒劳，无非就是又去骨灰堂看看，结果在一次翻看来访登记的时候，苏甄发现一件事，这个登记薄上被祭拜的老人几乎差不多都是大兴镇。
她突然想起姜旭东的那个地契上写的就是大兴镇小岭村，可陈立当时查到的，只有水周的小岭村，从没有什么大兴镇的小岭村。
苏甄疑惑问管理员，后者笑道，“小姐啊，一看你就是外地人，这是当地少数民族的习惯啦，当然了现在也很少有年轻人知道，只有老一辈的才晓得。
人死了呢，籍贯要从阳间的变成阴间的写法，意思是去了另一个地方，咱们这边习俗死了都叫上山，因为老祖宗那时候就是人死了要埋在山上，可现在哪还有山可以叫你埋，棺材也不让啊，都要火化。”
“那大兴镇是什意思？”
“就是山名啊，水周这个地方呢就那几座山，阴的说法都叫什么什么镇，意思就是人死了要住到这个镇子上去，哎呀现在很少有人知道的，除非我们做殉葬的还是老行内才知晓，其他人根本不懂啦，也难怪。”
苏甄心一下提起来，“所以这个大兴镇，是座山？”
老管理员皱眉想了想，又拿册子查了查，“这个，风北山，就在小岭村前面。”
“那边有山吗，我怎么没注意到。”苏甄忙打开百度查。
“现在看着不像山了，以前正经的山呢，后来上面建了游乐场啦，就是那个乐享游乐场，刚建的时候是我们这的招牌旅游，哎呦呦不得了了，当时水周一下就火了。
近几年不行了，官方还想说要不然把老游乐场拆了，重新恢复山的样子还能更好地发展旅游业，哎呦，现在人也不知道咋了，以前是山的时候要做现代设备旅游，现在又要什么回到自然，瞎折腾。
不过啊，游乐场在这半边，那半边还是山，那些年大家还不习惯，还闹过一段时间呢，不过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块地方太好，后来就做生意了，有没有墓都不一定了。”
老管理员还在喋喋不休，苏甄却心都到嗓子眼了，所以，所以那个地契的位置根本不是什么小岭村的房子，而是一处死人说法的地址。难道是个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