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祭拜的地方，管理员指其中一束塑胶花，“就是这个。她今年本来来过了，上次陈警官说我就注意了一下，没想到就出现了，可陈警官的电话打不通，就没法通知他。”
“她每次都带塑胶花吗？”
“不，每次都是鲜花，不知为什么，这次是塑胶花。”
苏甄看了一眼方酌，“你说是什么事能让她不在固定探望日子来呢，而且还放塑胶花，这里几乎没人送塑胶花。”
方酌一语道破，“鲜花放不长久塑胶花却能，突然过来，是否意味着以后很长时间都不会再来祭拜了。”
苏甄心里一沉，“那个人知道有人发现她了？她想跑？”
方酌赶紧去查摄像，那人保护的很好长风衣带着帽子，可以看出是个女人。苏甄有些泄气，“这怎么查啊看不清长相。”
可方酌却反复看了几十遍，突然问，“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看清长相了吗。”
管理员想了想，“带个口罩看不清，那双眼睛挺大的，哦对了，她手指好像缺了一点，每次戴着手套，可这次说要给骨灰堂慈善部捐款，要签字，所以摘下手套了。”
管理员比着右手小手指的位置，方酌一僵，颤抖着拿起手机，“是这个人吗？”
老管理员皱眉用手捂住照片上的口鼻，“对对，还真像。”
苏甄看方酌的脸暗下去，“怎么了，你认识？”
“来祭拜的人，应该是云溪。”
酒店房间里，两人各点一支烟，吞云吐雾，看着一床堆满的资料，苏甄脑子很乱。
“咱们现在捋一捋，我总觉得现在所有的事彼此都没有关系。”
方酌叼着烟，“两个袭击我偷手机嫌疑犯，小岭村房主，云溪，还有那个陈钟，你说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方酌把云溪放到小岭村房主那个位置。“我觉得小岭村最后买走的房主也许就是云溪，因为云溪的身份是假的，而且为什么每年都去祭拜老太太？”
“你怀疑云溪是当年孤儿院的幸存者，是老太太孙女的朋友？”
方酌点头，“还有这个人，陈钟，现在这个人是重点排查对象了，他家院子里可有命案，而且按时间推算就在他失踪前后那两年。”
“你怀疑这个陈钟杀了人才躲起来生活？可和咱们要查云溪有什么关系，他也不是福利院的。”
“对，但现在既然一张地契引咱们来小岭村，这个村子任何人都可能是线索，还要幸亏那场雨，现在警方介入，资料能收集的更快。”
“警方查到了咱们也不知道啊。”
方酌冷哼一声，晃晃自己的手机。
苏甄瞪大眼睛，“你不怕被抓啊？”
方酌翻着白眼，点着她脑袋，“你想啥呢，我现在就在警方眼皮子底下，你以为咱俩卷进这么多事警方没盯着咱俩，我可不敢做违法乱纪的事，我的意思是，资料能不能拿到，要看陈立那边给不给力。”
苏甄点着头却也是泄了气，“你说这些事到底有什么关联？怎么感觉越往下查越远呢，和咱俩最初想知道的几乎毫无关系了。”
“只能说一环扣一环，从那张地契开始没发现吗，不，确切的说从我收到那张密名照片开始，我们就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推着往前走，然后发现地契，发现小岭村，发现陈钟，那只无形的手到底想让咱们知道什么？”
“不仅如此，在咱们往前走不断发掘的过程里还有阻碍，另一只手安排人来阻挠咱们陷害陈立，躲在暗处，似乎不想叫人知道。”
“所以你和我都只是棋子，可没有选择，只能继续查下去，因为咱们早就错过了可以放手的机会，而且云溪和姜旭东当初接近咱们有一定目的，说明咱们早就卷进了整个事件。”
苏甄皱眉，“我就是好奇他们到底在隐藏什么了不得的事，如果说给照片推着咱们走的是一只白色的手，那对方阻挠咱们陷害咱们的就是另外一只黑色的手，显然这只白色的手知道黑色的手的目的，可他没有直接曝光而是叫咱们一步步揭开，为什么？你不觉得奇怪吗？”
“只有一种可能，这只白色的想要曝光的手说一定也是这局中的一环，说不定就是黑色手身边的人，而他也许有不得不曝光的理由，或是别的目的，总之对手的对手就是朋友。”
“我看未必，说不定是他们分赃不均，算了想这些也没用。”苏甄丧气的说。
“谁说的，查出真相，很多事就自然迎刃而解。”
苏甄没接话，她和姜旭东就算最后爆出来多么惊天地泣鬼神了不得大事，她的婚姻也保不住了，和姜旭东再也无法像曾经那样亲密无间了，这是她可以预料到的悲剧。
方酌似是看透她的心思，“与其烦心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想想姜旭东接近你究竟为了什么，你前段时间在研究所，有没有好好和你师兄套话啊。”
苏甄说起这个就生气，“就你在那瞎说我师兄喜欢我，之后我见到他都感觉别扭。”
苏甄拿手机，“给你看，这是我师兄之前发表的所有论文，几乎他每一个成果最后都公开了，根本不需要有人特意接近。”
方酌看着那些论文，“你给我看这些也无济于事，反正你自己好好想想，姜旭东接近你肯定有目的，别这么看我，只有朋友才愿意说实话。”
苏甄拿起一个靠垫朝他扔过去，“麻烦你做个人，我不需要朋友。”
方酌笑了笑，却不是刚才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了，盯着云溪的照片，“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云溪。”
这话说得无力。
苏甄却感觉得到，他们和云溪几乎擦肩而过，如果是姜旭东此时自己应该更受不了，“你打算怎么办。”
朝着云溪的照片扬扬下巴。
“云溪的事我之前没有报案，所以现在警方也不会全城封锁，只能靠我自己了。”
“什么意思？”
方酌眨眨眼睛，“多亏了昨天那场雨，水周的交通一塌糊涂，进出水周只能乘汽车，所以我只要监测汽车站的摄像就行，只要云溪这两天露面，我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苏甄瞪大眼睛，“厉害啊，不过你想好真找到她，要怎么办了吗？”
方酌无所谓的，“还能怎么办，拿回我的核心技术把她送到警察那边，我和她彻底完结。”
苏甄可不信他嘴上这么洒脱，本想揶揄他在烧糊涂了的时候还喊着人家的名字，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苏甄觉得这就是方酌心里的脆弱秘密，自己没必要揭伤疤。“要是有一天我遇到姜旭东也能像你这么平静就好了。”
“怎么现在对姜旭东还没死心。”
苏甄没答话，方酌看她情绪低落，笑着，“今晚带你玩点刺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