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娘点点头,她素来不是一个懂得忍让之人。
原本不想理会那些人,可是这位林夫人都当着面来说了,乔锦娘若是忍让真当会让人觉得好欺负。
安远侯府处处表现得亏欠她,乔锦娘是有恃宠而骄的资格的。
再不济她再有不是,也不是外人可以来说教的。
这林夫人话里话外都嫌着她粗鄙呢!
安远侯夫人黑了脸色道:“林家果真是好教养。”
说完后,便带着乔锦娘与乔若依姐妹回了侯府。
进了侯府,门房小厮匆匆上前道:“夫人回来了,侯爷今日回来两个时辰见见小姐,春猎在即,怕是都不得空了。”
春猎乃是棠朝重事,陛下会带领文武百官前去狩猎。
一年四次,春猎尤为重要。
乔锦娘随着侯夫人去了前院大厅,便见到一个器宇轩昂看起来还很是年轻的男子,穿着一身盔甲,似从军营里回来一般。
“夫人,她就是锦娘?”
乔锦娘下跪道:“女儿乔锦娘叩见父亲。”
安远侯连连将乔锦娘扶起来道:“快快起来,都是爹爹对不住你。”
安远侯夫人没好气地轻哼一声,女儿受苦,确实与安远侯脱离不了干系,如若不是他纵宠那个小贱人,也不至于让女儿沦落民间多年。
好在那乔父乔母是个好的,也正好是盛世年间,锦娘不愁吃喝。
乔锦娘却没有顺势起来,而是重重地磕了头道:“求父亲帮女儿找回团哥儿。”
安远侯好奇道:“团哥儿?”
乔锦娘便将江南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那负心郎带着团哥儿来长安数月,传回江南的最终只是一纸休书……”
安远侯握紧了手,“好个竖子,竟敢如此欺辱我女儿!你放心,我会着人去打探消息的,长安城之中虽然贵人众多,可是失踪三年若是带回来一个孩儿的,也是好找的。
说起来,太子殿下可不就是从江南回来,还带了一个两岁的孩子。”
安远侯夫人轻呵:“你想要做太子岳丈,我家锦娘还没有这么好的福气呢,太子岂会入赘商户?这话若是传出去,也不让别人笑话。”
安远侯在自家夫人跟前,本就理亏,这几月能不回府就不回府,见夫人如此咄咄逼人,便道:
“我也不是说那人就是太子了,不过举个例子罢了。
锦娘,你安心在侯府安顿下来,此事我会让府中属下去暗中查探,你也不要着急。”
乔锦娘如何能够不急,可是她在长安,所能依靠的,也就是侯府了。
她虽然有银钱,可在长安,钱不如权。
“多谢爹娘。”
安远侯见着乔锦娘走了,对着侯夫人道:“陛下那边好像有意让若水入东宫,听说她被关了禁闭?”
“她都是被你娇宠坏了的,我与婆母商量过了,若水性子不适合进东宫,这一次太子后院之争,咱们乔家没有必要去参与。”
安远侯也是这般想的,“是啊,若水入东宫不是锦上添花而是烈火烹油了,侯府的女儿不必再高嫁了。”
“你最近就给若水寻个人家。”
侯夫人为难道:“是该寻了,不过锦娘是姐姐,她刚回来我实在是舍不得她这么快就嫁出去,可若是她的亲事不定下来,直接定若水的,也不好。”
“给锦娘先找起来也可,左右挑个人品好的,不介意有过孩儿的读书人,先定下来过两年成亲也可。”
乔锦娘不知爹娘已经给她安排了婚事。
她则是去告知安远侯的心腹告知那狗东西的长相。
乔锦娘自小学习琴棋书画,其他都学得挺好的,唯独画就一般,她提笔粗粗画了一个轮廓,自己瞧着挺像的,“应该就是这样了。”
安远侯心腹拿过画像,替自家小姐不值得,这么丑的男人也配入赘,还敢休妻?
“小姐放心,小的定当早日找到小少爷。”
在春猎之前,宫中举办了一次赏花宴,这赏花宴素来是给皇子们相看对象的。
不过这次举办赏花宴是太后与贤妃,皇后不参与,一些贵女就兴致缺缺。
除却巫山不是云,有了太子,谁还看的上其他几位王爷。
正好,赏花宴的日子和安远侯府给二小姐办宴席是同一日。
长安城的贵妇小姐们都以安远侯府的宴会为借口,推辞了贤妃的赏花宴。
这一日,乔锦娘很早起来就被几个丫鬟轮流打扮,最终站在铜镜跟前,连乔锦娘都微愣,镜中这位贵气的女子真的还是她吗?
穿着的衣裳跟仙女似的繁琐,绣花鞋上还嵌着两颗东珠,贵气十足。
“小姐,不好了,今天秦国公府的三小姐和福禄郡主都来了。”
乔锦娘听着樱桃着急忙慌进来传报,问道:“这不好吗?”
红菱给乔锦娘解释着,“京城贵女多少有大大小小的圈子,最大的两个圈子当属秦国公府的秦三姑娘秦渺渺和寿安长公主独女福禄郡主。
寿安长公主乃是陛下亲妹妹,太后自小宠爱的女儿,当年生福禄郡主时难产,得此一女宠爱的很,此女有长安城之中纨绔的称呼。
一群武将家的女儿都以福禄郡主为尊。
秦国公家三姑娘自小有端庄大气的才名,乃是世家女子的典范,那些自诩世家女子,或者想要讨好世家女子的文官千金都以秦三小姐为首。
这两方每每碰到必定是针尖对麦芒,必定闹事!”
乔锦娘只是笑笑,“长安城可真热闹。”
侯府门口,福禄郡主翻身下马,便见着刚刚下马车的秦三小姐,便取笑道:“秦三,你今儿个来的这么早,是来见你原本的大嫂的!啧啧啧,亏你自诩世家之首,可惜却有了一个奴仆之女做嫂子!”
秦三使劲地摇着扇子道:“总要好过有些人一心想要嫁太子表哥,可是太子却呵斥你不许再进宫带歪小皇孙!”
福禄和秦三在对方跟前素来是对方有什么短处都去揭对方的。
丝毫不考虑后果的。
福禄气得不行,“总要好过你们秦家日后的血脉里,永永远远都留着奴仆的血脉。”
乔若云刚下马车,听到这话,便红了眼眶。
福禄瞥见乔若云,跺了跺脚,“哎呀,你别哭啊,我说的是秦三,不是故意说你的。”
门口了热闹由丫鬟通禀传到了乔锦娘的耳里,乔锦娘觉得,今日这个属于她的宴会,怕是会极其的热闹。
她出去的时候,引起了众位夫人和贵女的一阵惊叹。
“竟是这般绝色。”
“江南长大的姑娘可真是温婉。”
“不愧是安远侯府的血脉,当真是气质不凡。”
“可一点都不像是在乡下长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