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收回散漫的思绪，看视迅里熟悉的男人，佯装随意调侃的讲：“看你灰头土脸的，是打得很艰难？”
付念已经习惯了这些高科技设备。
他望着相隔千里，却像是面对面的女孩。“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说完好奇问：“你在城里怎么还弄成这样？是打群架了吗？”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非常了解她。
她，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不打架就不打架。能不拔刀就不拔刀。能不沾血就不沾血。
总之她很懒，懒得清理自己。
以前她每次站岗或巡逻，总是最干净的那个，惹得城里不少女孩都爱慕她，成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跑。
不过时宴自然是懒得搭理她们。
所以渐渐的，大家都习惯她的冷漠，却依然对她热情不减。
时宴经他提醒，才想起自己刚逃完命、杀完人，衣服也没换身就直接来了。
她尴尬的顿了下，接着便漠不在意讲：“没什么。只是让他们知道我不好惹。”
付念瞧她嚣张的样，笑着讲：“你确实不好惹。”
时宴懒得再说这事，直接问：“伤亡情况怎样？”
“一半一半。”付念回到正事上。“应该是走漏了风声，姚占林他们早有准备。”
“他们武器装备强吗？”
“和上次的差不多。有架飞行器，在一开始时折了我们不少人。后面似乎是弹药不够了，就让我们有了机会。”
时宴思索的点头。“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把姚占林的人打跑了，暂时占了他们的宅子。”
付念说着，视线看她身后。
时宴也转头，看过来的顾凛城。
顾凛城没看视迅里的人，递了杯水给女孩。“累了一天，忙完就去休息。”
支字没有催促的意思，可每个字都在说让她快点结束。
时宴看热气腾腾的水，又看面无表情的男人，怔愣的接过。“……嗯。”
付念望着站在女孩身边，衣冠整洁，人模人样的男人。“顾指挥官，以后她打完架，记得先带她去清洗。宴宴有点洁癖，不喜欢血。”
做为天天跟死亡打交道的人，居然不喜欢血？
而除去这个，更重要的是他前面那句亲昵的话。
付念在向他挑衅，在告诉他，他比自己更了解时宴，更清楚她的喜好。
顾凛城抬帘冷淡看他，平静道：“我会的。”
“还有，她好不好惹这件事，我想顾指挥官你应该有责任替她做好。”
意思是，你既然喜欢她，就要保护好她，别天天的让她抛头露面。
好歹也是他们那的首领，哪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时宴听了付念的话，想说什么。
不是顾凛城不照顾自己啊，今天这事，确实是她自己惹的。
顾凛城却先一步按住她肩膀，客气讲：“付首领提醒的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这时那边有人进来找付念。
付念便讲：“嗯，你知道就好。”他说完看时宴。“城外的事你别太担心，放心去休息。”
时宴点头，目送他跟人匆匆忙忙离开。
顾凛城看向班杰明。
班杰明立即将视迅切断。
时宴还在想，刚才那人来叫付念，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情况，就被肩上的大手拧起衣领，被迫起身。
时宴有点不爽。“做什么？”
顾凛城讲：“带你去清洗。”
“不用这么麻烦。我的事解决了，回家洗就行。”
顾凛城没松手。“现在就去。”
时宴看他严肃的样，妥协的讲：“长官，我去我去。我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就不麻烦你送了，你快去忙。”
“这是你娘家交代的第一件事，我要确保你是真的洗干净了。”
“什么娘家，他只是抢我位置的叛徒！”
“你现在必须洗。”
“我……”
目送长官及长官夫人走远的大兵们，大受震撼，齐齐的伸脖子往门外瞧。
这是什么狼虎之词啊？
好歹也顾及一下他们这些单身狗啊！
不仅要深夜加班工作，还要吃狗粮，好惨！
-
被迫带走的时宴，被顾凛城扔进他的宿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套他的衣服。
不过倒不是像大家想的那样，“亲自确保”洗干净。
顾凛城把人扔进门，便在走廊吹冷风。
他拿着刚从桌上拿的烟盒，抽了支出来，就着黑暗的夜空点着。
宿舍楼都是感应灯。
高级军官这层，忙的还在忙，不忙的都出去玩或回家了。
现随着时间的流逝，走廊的灯超时间灭了，只留下忽明忽暗的烟头闪烁。
香烟抽得很缓慢。
大概是抽的人在想什么事，没有专心抽它。
顾凛城靠在走廊边上，垂帘静望着底下几层聊天打闹的士兵。
下午从夏思远看到他，他就注意到这位少爷的转变，以及女孩的微妙反应。
她很擅长于隐藏，如果不是她在早知道自己会出现，却还是表现出迟疑和警惕，他大概发现不了。
是什么原因，让她在看到自己后，产生那样的变化？
顾凛城回想在夏国维办公室听到的话。
查克·博登说是3s级文档。
至今为止，能去到这个级别的人或事非常少，他所知的，除了历任总统阁下，就只有珩宇将军拥有这样的安全级别。
顾凛城想到这里不解。
在回来的车上，时宴明显表示和他有关。
他自认，自己还去不到3s这么高的级别。
3s级。
如果是s级，夏国维还不会发那么大的火。
但是3s级的，这事已经超出夏国维能控制的范围。
顾凛城抽了口烟，沉长的吐出。
夏国维关夏思远禁闭，不是要惩罚他，是要保护他。
这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顾凛城在楼下大兵们又哈哈的一阵笑，把走廊的灯一遍遍吵醒时，突然抬帘，看楼梯处。
江焯从楼梯处跑来，有些着急的讲：“长官，祁州准备离开根据地，要现在行动吗？”
顾凛城听到他的话，熄了烟，看了眼紧闭的宿舍门便跟他走。“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好像缺点东西，要出去补货。”
“叫第一队的人随时待命。”
“是……！”
随着他们离开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走廊又出现个人影。
在人影走向顾指挥官宿舍的门时，楼下又是一阵巨大的操骂声，惊醒了楼上走廊的灯。
看到灯亮，门口的人影一闪而逝。
时宴洗了个热腾腾的澡出来，身上还带着雾气。
她打开门看了下。
见走廊空荡荡的，不见顾凛城人影，便又再次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