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同学,还有的说:
“大概是实在写不出来,中途放弃了。”
“你看她垂头丧气,好像斗败的鸡。”
“别说太大声,要是刺激到她,自尊心受挫闹着要自杀怎么办?”
“那肯定又会上热搜……”
时栖的这个转系考核,虽然是当场批改,但能不能成功转入生物学工程系,还需要几位教授与老师商量后才知道。
毕竟生物系,说是四年制,可百分之八九十,都是直接硕博连读的,涉及到的后续事情有点多。
所以,要等结果的时栖,直接回家了。
她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回!家!了!
同学们一脸漠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则上,她没有转系成功,就还是金融系的人,她得回去上课!
妈的,她是有多瞧不起金融系啊?连教室的大门都不进!
时栖坐进外边等候的车。
李奇开车回水溪。
副驾驶的唐良转过身讲:“夫人,扬医生已经到了。”
中午的时候,时栖让唐良约杨思域三点在水溪见。
她原计划是两点结束考核,但中午跟个老教授聊了会天,所以拖了些时间。
没想那医生,还挺守时的。
时栖让李奇开快点,用最快速度赶回水溪,也已经是下午三点四十分。
此时的太阳西斜,正好晒着别墅的左侧。
时栖远远听到小灰的叫声,等到了院里,就看到杨思域追着小灰跑。
小灰跑得很快,奈何杨思域是个大长腿,在追了两圈后,长手一捞,就把精瘦精瘦的小灰抱起来。
小灰呲着尖尖的牙冲他又嚎又咬,野得很。
杨思域满头大汗,掐着它后劲那块皮,准备把它提进屋,看到开来的车,就把它夹手臂下。
时栖下车,看用力挣扎的小灰,又看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杨思域。“杨医生,抓它做什么?”
“上次打了狂犬疫苗。这次既然来了,就把犬细小病毒和犬瘟热病毒的疫苗也打一下。”
“它不是狗。”
杨思域揣了下眼镜,笑得温和。“夫人,狼是犬科。”
仿佛智商受到侮辱的时栖,沉默了下。“给它打或给我打,选一条。”
她这次,就是以打疫苗名义叫他来的。
杨思域认真的想了下。“夫人,从服务角度来讲,我应该选一条。但做为一名医生,我是不会选的,你们都要打。”
唐良和李奇:这做医生的就是不一样,胆真大。
时栖看了他会儿,抬腿进屋。
杨思域抱着嗷嗷叫的小灰跟着进去。
他一进到屋里,就把小灰夹自己腿间,打开药箱拿早准备好的药与注射器。
时栖望着他瘦长苍白的手,熟练又利落敲掉安瓿的瓶颈,将细长的针探进瓶内,抽出里面的液体。
最后,温文尔雅又俊美秀气的医生,毫不犹豫的一针扎进小灰身上……
小灰的叫声,顿时从凶狠变成嗷嗷的惨叫。
杨思域将液体全推进去,便拔了针,放开小灰。
小灰得了自由也不跑,凶恶的冲他叫,去咬他裤腿。
杨思域轻轻把它踢开,把注射器的针头徒手掐断,放专门存放医疗垃圾的袋里。
他做完这些后续,又拿出只新注射器。
面无表情的时栖:……
“杨医生,不着急。”时栖在他要拆包装时讲:“我叫你来,主要是想问你些事。”
打疫苗只是骗你的话,你别当真。
杨思域听出她这话的意思,很配合的停下动作。“夫人,你说。”
他这坦诚干脆的样,好像在说:只要你愿意配合打疫苗,有什么事你尽管问。
时栖直接问:“e7是什么药?”
“e7是款抢救心脏衰竭和突发型晕厥的药。”杨思域好奇。“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杨思域却笑着讲:“是因为伍文德的事?”
时栖没否认。“e7的全名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大家都这么叫。”
“你知道它的成份表吗?”
“这是心脏科室的药,我没怎么了解。不过我听说这是款非常安全及有效,并且是用来救命的药。”
“做为一名严谨的医生,你用了听说这个词。”
杨思域踌躇的犹豫着什么。
时栖望着他。“它没有正式的名字,没有成分解说。”
平静的声音,像是步步紧逼,一寸寸的辗压他做为一名医生的良知。
杨思域抵不过,无奈讲:“听父亲说,e7是款还没上市的新药。”
时栖挑眉。“还没上市?”
“它已经经过临床和各种检验,确实是款有助于生命保障的药。”
“你们真敢。”
杨思域解释。“据用药部门反馈,它起效快,无副作用,连有多年病史的人,在用过一周的药后都完全康复了。”
“这么说,它是真的很好用?”
“是的。而且它很快就会正式上市。”
时栖看着真诚的,想说服自己的杨思域。“能帮我拿到这款药吗?”
杨思域摇头。“原因我刚才说了。它再好,现也还未获得审批。除非是非常紧急的情况,主治医生才会向上申请,使用这种特效药。”
“药存放在哪里?”
“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那你就回去。”
杨思域讲:“打疫苗也是为你好,你怎么这么抵触?”他说完想到什么。“你是害怕打针吗?”
时栖没解释,送客般的起身。
见她拒绝配合的态度,杨思域郑重讲:“夫人,做为傅家的私人医生,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职业。”
“比起根本不能对我怎么样的病,我更讨厌痛。”
“我技术很好。”
他技术确实不错,上次趁她不注意就扎准了。
时栖一脸冷漠,双手揣在口袋,挑下颌示意。“要我叫人送你下山吗?”
杨思域看她态度坚决,只好收药箱。
他在收到一半时停手,欣喜的讲:“夫人,我刚好有带涂抹式的麻醉剂……”
“不要。”
杨思域:……
时栖斜眼瞧他一脸失落的样,想了想讲:“我的痛觉是普通人的十倍,甚至更高,麻醉剂对我没用。”
也就是说,注射器那根细长的针,刺穿她皮肤的时候,所带来的疼痛是十级,相当于骨折。
她这种情况在医学上是非常少见的。
杨思域见过对疼痛异常敏感的人,但像她这样,宁愿冒着得狂犬病的风险,也不愿意打只小针的人,这还是第一次见。
他来了兴趣。“你真觉得痛,还是以为痛到超出忍受范围?痛是由神经传输大脑……”
时栖一脸漠然。“你可以走了。”
“夫人,打支疫苗,我顺便带点血回去研究一下,看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帮我拿到e7。”
杨思域看她,垮下双肩。“你认真的吗?”
时栖没说话。
“e7的数量有严格控制。目前我手下的病人,没有这方面药的需要。”
“你很快就会有的。”
杨思域:?
时栖没解释,叫来李奇,让他送客。
e7既然不是批准号药,伍文德这件事大概真会像战修宇所说的不了了之。
她必须得拿到这药。
时栖打了个电话,刚结束便接到傅珩的。
看到这个名字,时栖犹豫了下,还是接起来。“傅先生,有什么事吗?”
“……嗯。”
“现在吗?”
时栖看外边的天色,犹豫了下。“我现在来。”
傅珩打电话来,是叫她出去选婚戒的。
这种事情,她本来想说随便买就行,但傅大总裁都腾出时间来了,她这个白分他钱还没在学校的学生,还是去下。
感不感情的无所谓,重在参与。
时栖又离开水溪,来到傅氏集团楼下。
她坐在车里等,没有要上去办公室的意思。
以前上去,谁也不知道她是谁。现在她要上去,那些职员肯定都盯着她看。
这事情还是算了。
好在对方似乎很重视这件事,没几分钟时栖便看到出来大厦的傅珩。
时栖手肘搭在车窗上,支着脑袋看那两条大长腿、劲瘦的腰、俊朗帅气的脸,忽然觉得这事也不赖。
这么赏心悦目的脸,她觉得自己能克服困难,陪他做些事情。
傅珩走近车,看眯着漂亮的眼睛,一脸满意的女孩。“心情很好?”
“哼。”
她这声哼哼,像是嚣张的得意。
傅珩忍俊不禁。“这么自信?”
自信?
意识到不对劲的,时栖开始思索,他说的是哪件事。
傅珩坐进车。“我刚接到魏校长的电话。”
原来是这事。
时栖淡定的,连眉都没动下。
傅珩看一点也不意外的女孩。“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说我获得转入生物学工程系的资格?”
“不惊喜?”
“意料之中的事。”
“这对盛大来说,是个大事件。”
傅珩看相当冷静理智,甚至有些淡漠的女孩,要不是知道她喜欢低调,会以为她只是想搞事,不是真心想转专业。
时栖没有在意学校的事。
她看旁边手长脚长,在这辆小桥车里显得有些屈就的男人。“去哪看戒指?”
刚才他们已经路过条珠宝街了。
傅珩讲:“马上到。”
没多久,低调又大众的奔驰,转弯停在条宽敞而高档的商街旁。
这条街行人有些少,前边全都停着各色豪车,使得小奔开进这里,更显得弱小无助。
李奇倒车,准备开进一个停车位,就被人从后边撞了。
动静还挺大的。
这么宽的地,这么少的人,对方是什么垃圾技术,才能在这么慢的速度下还撞上?
李奇下车找对方理论。
没等他开口,后边明黄色的豪车就下来个女人,对他礼貌讲:“抱歉,维修费用我全出。”
以为要吵架的李奇顿了顿。“行。”他说完忍不住讲:“你们开车看着点。”
这时豪车的驾驶位滑下玻璃,一个看起来更年轻的女孩不耐的冲他吼。“瞎哔哔什么?就一辆破小奔,我们不是都说赔你钱了吗?”
“小奔怎么了?小奔它也是车!”
“呵,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女孩脾气冲的下车,哐哴声甩上车门,指着车头讲:“看到这什么车了吗?它掉的漆,比你整辆车都贵!”
“那你倒是小心点开。”
女孩本意是想狠狠的用钱羞辱他,现反倒被他说教,顿时气炸了。
刚才下车道歉的女人拦住她,对李奇讲:“是我妹不对,维修费我给双倍。”
她说完拿名片准备给他,就看到下车的人。
“傅总,原来是你们。”罗?诗收起名片,戳妹妹的头。“瞎嚷嚷什么,要不是傅总换车,你这一下撞的,卖了你都赔不起。”
女孩暗中做个鬼脸,就瞅着英俊的傅珩。“姐,既然是认识的人,就给我们介绍下呗。”
罗韵诗也是服气。“别装傻卖萌,你还会不认识他们。”她说完对傅珩还有时栖讲:“这是我表妹,叫李清清。”
李清清讲:“姐,你介绍的不够全面。”她大大方方的向他伸手。“你好傅先生,我叫李清清,清是清水的清,现就读于盛大生物学工程系,是名大一的学生。”
傅珩微微颔首,看旁边的女孩。“认识下?”
一幅事不关已的时栖,看着笑容灿烂,积极主动,又热情大方的李清清。
她神色冷淡,沉默几秒才吐出两字。“不用。”
李清清见她这态度,好胜心一下就起了。“你谁啊?”
“时栖。”
“没听过!”
“你明天就听过了。”
李清清傲慢的哼了声,大概是碍于傅珩,没有说什么。
罗韵诗头痛的讲:“大小姐你别介意,她就这德行。”
时栖看她们两。“看出来了。”
一个两个的,初次见面都是撞她车,不愧是姐妹。
罗韵诗叹气,懒的解释。
傅珩看时间,对罗韵诗讲:“罗小姐,我们约了里奥先生,有时间再聊。”
“好的,你们先去忙。”罗韵诗直爽的挥手。
她等他们走远,看了眼李奇,就把李清清拽进车。
一等上了车,李清清就发疯的乱叫。“姐,你没看见那女人一脸高冷的样,真是,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一样。”
罗?诗自己开车去找停车位。“她对谁都这样。”
“真希奇她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你少管别人的事。”
李清清哼了声。她双手抱胸,想了会,忍不住问:“那个傅先生,跟她是什么关系?”
“他们见里奥先生,大概是带她来看婚戒。”
“婚戒!”
罗韵诗被她这声吓得,差点撞到保险杠。“李清清!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扔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