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在绍辉打电话叫人时,反反复复看着别墅外各个角度的监控。
视频中只她上二楼的画面,没有她出来或离开的迹象。
是他们结婚的事走漏消息,被绑架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第二个可能。
而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当其他两个保镖来后,他们将别墅前前台台全找遍了,也没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之前总统套房穿西装的两保镖,一个叫李奇,一个叫唐良。
唐良对一直等着没去睡的老板讲:“三爷,没有找到。”
李奇犹豫的讲:“三爷,我建议报警。”
这偏僻的地方,时大小姐要万一有什么不测……后果不堪设想。
傅珩坐在沙发里,十指交叉握着,冷冽的视线望着壁炉上的钟,在考虑他们的提议。
没人会无缘无故消失,尤其是在这种地方,还能把事情做到这么完美,这人一定不简单。
如果等对方谈条件,会让局势陷入被动,还会浪费更多时间。
就在傅珩让他们报警时。
绍辉忽然在后山大喊。“三爷,这里有发现。”
听到他的话,屋城的三人都大步过去。
蹲着的绍辉等他们过来,举着手电筒,照刚刚好一人道的花圃小路。
这是人工培育的后花园,小路笔直。
夜色中,手电筒的光束打过去,能清楚看到伸进小路中央的玫瑰花折了,以及地上少许的新鲜花瓣。
绍辉猫着腰过去,摘下半折的花,又看了看小径上的脚印。
他回到阳台,把花给傅珩。“三爷,她应该是朝这边走的。”
傅珩看花,又看昏暗的花圃。“几个人。”
“就时大小姐一个人。”
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
花圃外就是大山,这深山老林,她一个女孩家家进去做什么?
唐良和李奇都一脸疑惑,想不明白她上山干嘛。
绍辉也想不通。“三爷,山上范围大,要不要叫警察来帮忙?”
傅珩看他,确认问:“确定是她自己走的?”
“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只有她主动离开才解释得通。”
李奇担心的讲:“三爷,时大小姐应该是一时好奇想出去看看。但这山里不安全,我们还是报警,尽快找到她才好。”
唐良也讲:“就算没有猛禽,天这么黑也容易摔着和迷路。”
傅珩微抿着薄唇,眺望树影绰绰的山林。
过了许久。
他收起花,往屋里走。“先等等。”
等?
确定?
李奇和唐良看绍辉,用眼神寻问他。
绍辉向他们摇摇头,跟着进去。
水溪不迎客,这第一夜迎接它的新主人,便是灯火通明的一夜。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
李奇和唐良在客厅等着,昏昏欲睡,偶尔还能眯一下。
绍辉则在安保室看监控,想着她要回来了,能第一时间知道。
他也就是这么看着,没抱什么希望。
天蒙蒙亮时,李奇和唐良拿着面包出来。“绍哥,吃点东西。”
面包还是凉的,看来是他们困的实在没办法,自己去冰箱找的。
绍辉拿了个面包,看楼上。“三爷还在等?”
李奇点头,八卦的问:“绍哥,三爷是不是跟这时大小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啊?这么神秘。”
唐良跟着凑热闹。“这种情况都不报警,该不会真是外界传的那样?”
绍辉瞧他们两,知道他们脑子里什么思想。“行了,你们别乱想。要闲着没事,就去做点吃的东西给三爷送上去。”
“什么乱想……”李奇争辩到一半,忽然定睛望着其中一个显示屏,用力的撞旁边的唐良。“那是她吗?”
绍辉看李奇激动的反应,猛然返头,就看到后花园那个监控里,身披晨暮一身雾水而来的女孩。
她长发微湿,衣衫褴褛,混身是血。
神色淡漠的走过粉色玫瑰花圃,进入别墅。
三人反应过来,立即去迎接的迎接,去通知老板的通知老板。
绍辉看抿着绯白唇色,眸色平静的时栖,不好多问,只讲:“夫人,三爷在楼上等你。”
时栖点头,一步一个脚印的上楼。
她的这个脚印,参带着泥土与鲜血,又似带着玫瑰的芬芳,看着可怕又叫人喜欢。
不管怎么样,至少她平安的回来了。
绍辉让李奇和唐良清理脚印,就给傅家的私人医生打电话,叫他马上过来趟。
而此时的楼上。
微亮的暮光透过落地窗,映进未开灯的大厅,使得有些乱的大厅,一片冷清与萧瑟之意。
桌上的酒杯维持原样,布置也未动过,可就是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大概是从沉着眉、黑着脸,等了一夜的家主身上产生的。
傅珩冷锐的眼睛深邃如昨晚寂静的夜,无声又充满让人恐惧的暗涌。
他看到出现视线的时栖,脸色没见好转。“去哪了?”
声音有些哑,不知道是一夜没睡,还是和人吵架说多了。
时栖看他支棱着的短发,扯开的领口,挽起的衣袖。最后视线回到他脸上,对上他不悦的俊逸眼睛。“你朋友来过吗?”
傅珩愈加的压低声。“是我在问你。”
“去后山转了圈。”
轻松淡然的话,就好像说我去你家后花园逛了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时栖与昨晚压抑什么的冷燥不同。她忽然很有耐心,并非常愿意与人勾通。
她走到傅珩面前。“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昨晚想介绍给我认识的朋友,后面又来过?”
明明是她一夜未归,怎么轮到她来质问了?
傅珩望着她漂亮的浅褐色眼睛,沉默几秒。“我希望你明白,从昨天下午五点二十分起,你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与我有关。”
现在她是傅三爷的夫人,不再是时家不受观注及重视的大小姐。
他这低冷、慑人的气势与无情的话,像是在警告提醒,可不知为何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大概就是闷骚男独特的关心方式。
时栖看他眼里的血丝,顿了下,把用裙布包着的东西放桌上。
黑布脏兮兮的,还带着大片血渍,一看就像是从犯罪现场带回来的脏物。
现这包脏物放到冰凉的桌面时,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