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管的尖从蔡泽胸前穿过，白羽无奈的摇头，每一次面对鬼王堂的人，都是这样的结果。
你无法从他们口中得到任何想要知道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湖州府的谜团一直无法彻底解开的原因。
鬼主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让那么多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白羽突然对这个人产生兴趣，就像蔡泽说的那样，鬼王堂虽然遭受重创，但是只要鬼主还在，以他的能力很快还可以拉拢一大群好手，重新组建鬼王堂。
“呜呜呜呜……”
管事不停发出声音，他的嘴巴被堵住，但是耳朵能听到，他知道白羽来了，而且听过白羽的大名，这一次有救了。
“还要辛苦你一下。”
白羽的手落在管事的脖子后面，随着用力，管事直接昏死过去。
张发坐在屋里，总觉得有声音，此时就像是一只受惊的鸟，总觉得有箭在瞄准他。
孙正抬头，估算了一下，半个时辰应该过去了，上前敲门，“张大人。”
张发起身靠近门口，“什么事？”
“有管事的下落，大人是否一起过去？”
“管事！”
张发咳嗽一声，“好，稍等，本官穿件外套。”
门从里面打开，张发披了一件衣服从里面走出，市舶司的人连忙过来，左右护着张发。
“管事在什么地方？”
“地下破仓。”
“破仓，怎么在那！”
孙正叹了一口气，“等大人去了就知道了，凶手还在市舶司内，如果不能想办法把人抓住，还会有人死，而且不止一个。”
孙正看似无心的一番话，张发的脸色变得更差，他缩了缩脖子，眼睛一直朝周围看着，内心的恐惧让他的神经一直绷紧。
地下破仓，有人点了火把，孙正咳嗽一声，“小心点，别起火。”
“是。”
这里堆砌了大量的废物，当他们走进去，看到的是一张血红的鬼脸，还有头发披散死掉的管事。
管事被绑在上面，低着头，散乱的头发和胸前的衣服上面都是血。
“管事，是管事。”
火把靠近，从头发缝隙中看到了管事的脸，有人喊了出来。
“真的是！”
孙正左右看了看，不由得眉头一皱，管事死了，白大人既然知道管事被带到这里，应该有能力阻止这场杀戮才对，为什么管事还会背杀死呢？
“控制住周围。”
“是。”
差人快速退了出去，孙正拿着火把慢慢靠近，这一次他看到了一个布袋，里面是一些粉末，带有淡淡的微臭，这个味道，孙正走向鬼脸，这个味道和鬼脸上血迹的味道完全相同。
这是怎么回事！
孙正的手指落在上面，暗红色的血液，当他的手指靠近立刻反应过来，这并不是血，而是一种类似血液的液体，火把向下，鬼脸的下面写着一行字，遇水而红。
孙正深吸一口气，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白羽留给他的提示，“鬼脸的谜团解开了。”
“解开了？”
孙正点头，他相信白羽的判断，拿起粉末快速涂抹在一块破旧的木板上面，那些粉末的颜色和木板很接近，就算靠近也很难发现，“拿水来。”
有人递过水袋，孙正喝了一口直接喷到上面，随着水落在上面，那些粉末遇到水以后变成了红色，然后慢慢流下，就像是血一样。
“捕头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有人故意弄出来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相信恶鬼杀人的传说，为了彻底让我们相信，所以第一次出现的尸体用的是真血，但是那样很麻烦，需要杀人之后用容器接血，最后涂抹在上面，耗费的时间太多，很容易被人发现，凶手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法子，就是这些粉末，遇到水之后就会变成鲜红色，就如同人血一样，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台上的布上面会自己出现鬼脸，其实是用粉末提前画在上面，因为不断吸收空气中的水分，红色就会慢慢出现，所有这一切都是凶手提前设计好的。”
孙正说完看向其他人，有人点头，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孙正的推理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凶手是谁？”
“张大人，那就要问你了，管事为什么被人杀死，难道大人不清楚吗？”
“我，我知道的都说了。”
“如果只是为了几条没用的船，相信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杀人，而且想要杀死黄良、老宋、寡妇刘，在集市更容易也更简单，为什么要大费周折把人弄到市舶司之后再杀掉，那是因为凶手想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某个人，他要杀人。”
张发听完不由得倒退一步，管事的惨死让他的恐惧再一次提升，“好吧，我都说出来，管事找到我之后，我见过那个人，他是水运司副司蔡泽。”
“水运司，蔡大人！”
“对，就是他，正是因为他出面，才让我觉得这件事不会出问题，就算出了事还有水运司担着。”
“这件事还和谁有关？”
“没了，我只见过蔡泽，水运司的其他人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只有这么多吗？张大人，你必须都说出来，只有那样才能保住你的命。”
“我，我都说了。”
“小心！”
火把突然灭了，孙正猛的抽出刀，顺势拉住张发，破仓内顿时乱成一团。
“别乱。”
孙正手持弯刀挡在张发面前，“保护张大人，不能让凶手得逞。”
差人靠近，孙正屏住气息，没有其他的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人重新点上火把，张发面无血色，他头上的一缕头发掉落，头皮一阵阵发凉。
“我说，我都说出来，一定要保住我的命，蔡泽和我要过湖州通往川府要塞的布防图。”
“布防图！”
“谁？”
声音居然是从里面传来，张发吓得不轻，其他人同时看向里面，似乎只有管事的尸体，还有那张恐怖的鬼脸。
这时里面的一块破板挪开，从破板后面走出一人，孙正面露喜色，喊了一声，“大人。”
“镇邪司，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