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养对于省份、市县的划分,很快开始推广开来。
当然,其中问题很多,虽然有之前大明府县的沿袭,然而相较之下,洪门政府的规划需要更加合理、完善,同时也更加精细。
而在另外一边,洪堂军队与明庭军队之间的前沿防线上,同样锣鼓喧天,旌旗密布,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
浑浊的黄河河面上,一艘渔舟快速滑翔在河面上掀起阵阵波澜。
很快,渔舟便在夜色的掩护下,靠近了黄河南岸,十余名漆黑儿矫健的身影,逊色从渔船上下来,然后齐齐使力,将载运他们的渔船拖上岸边,小心藏匿在一片隐蔽的灌木丛中。
“出发!”
低沉中带着几分威严的命令声中,这一行十余矫健身影,最后消失在夜色中,朝着茫茫夜色下的南方前进。
距离黄河百余里外的济南府城外,那一行似乎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距离济南城外十余里的荒野之中,躲在一处茂密灌木丛中,对济南府进行观察。
“就地休息,老齐你带一人警戒,三个小时后轮休!”
匆匆赶到济南府中,这一行穿戴上已经变了一番模样,与一般百姓并无差别的队伍中,队长姚文忠发出指令。
很快,除了被安排为警戒的两位队员外,其余的成员毫不在意此时身处空旷原野,冰寒天气下,裹了裹身上厚厚棉衣,倒头便睡得喷香。
“队长,你怎么不休息?”
被叫老齐的人,姓齐名云飞,是洪堂第三军特战营一员,今日在他们队长带领下,执行着侦查任务。
“嗯,我想先观察观察周围形势,然后再休息。”
姚文忠拿出望远镜,趴在灌木丛中悄悄观察着济南城人来人往,以及城上防御状态。
他们这一支队伍一直在城外待到了第二天黎明时,这才起身前往东城门,与早已开始稀稀落落聚集而来的来往行人们混在一起,等待城门打开进城。
济南城中,其实也有洪门外卫的间谍,不过一来外卫搜集的情报,大多是过时的信息,随着洪门与大明朝兵力汇聚在黄河两岸,济南府作为明庭前线重镇,却是涌入了不少的兵力进来。
二来则是,姚文忠他们这一支特战小队,除了侦查以外还有其他重要任务,倒不止于侦查情报这么简单。
选在早间开城之时入城,是因为此时开工的城门守卫们,尚未如何清醒,而且城外昨夜没来得及入城之人,数量也是不少,在查验身份时却是松懈太多了。
很轻松入了济南府,然后先找到一处僻静民宅居住下来,这才按照特定暗号与洪门外卫在济南府的人发起联系。
“老齐,你带两个人,丛今天开始,构画城中布防图。”
“是!”
“豺狼,你带着两个人,寻找城中重要仓库、粮仓所在,以及摸清这些地方的轮值守卫。”
“是!”
“老包,你带两人去寻找城中重要官员,查出他们的住所与警卫成员情况。”
“是!”
虽然还没有联系上外卫成员,不过也不耽误姚文忠安排手下成员们各自行动。
一道道指令所代表的含义极深,放在大明朝中任何一个任务其实都不是区区十二人的小队就能完成的,但是在洪门特战成员开始训练的第一天起,他们所新联的种种项目,便是为了如今的目标。
等到外卫联络人员,通过秘密的渠道与姚文忠他们联系山河,并送出姚文忠他们所需要的情报时,姚文忠他们自己其实也已经收集到了不少的情报信息。
两相对照下,很快姚文忠他们对济南府,便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咱们的目标当中,以偷袭济南府粮仓与库房,相对更容易完成,而刺杀山东布政司使,以及济南府总兵的任务,相对更难!”
“山东布政司使和总兵,两人一直居住在内城之中,少有出外走动便是走动也带了上百名的警卫,咱们想要近身百丈都很困难。”
“以咱们的人手,也只能在烧毁粮仓和库房之间,选择一个目标,至于刺杀任务,咱们的人手却是不够。”
齐云飞作为副队长,将这几日来队员们收集到的信息一一道出,同时铺开一张划满了各种标符的地图,算是作为这次行动探讨的开场白。
若是有熟悉济南府的人在,看到此时铺在姚文忠他们十二人桌前的那一张地图,怕是会发现,这张地图上标注的赫然是整个济南府的规划图。
图上,关于济南府各个重要据点的军队驻扎,明暗哨分配图一目了然,甚至就连城中重要人物的居所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没关系,这次济南府行动,其实并不只有我们小队前来,同时还有其他十一个小队,跟咱们前后脚潜伏到城中,只是为了避免被城中官兵发现咱们踪迹,到现在我们都只是暗中联络而已。”
整整两个排,一百四十余人的特战队员潜入济南府,对于深知自己破坏能力的齐云飞等人来说,却是如打了鸡血一般,纷纷兴奋起来。
“那就没问题了,有其他同僚的帮主,咱们这回能将整个济南府闹个天翻地覆。”
齐云飞他们信心满满,磨拳搽掌地做出保证。
“稍安勿躁,听我说完!”
姚文忠抬手下压,示意大家听他继续。
“就在咱们出发前老济南府的第二天,我第三军将士五万大军,已然悄声抵达安德、沾化等县,未来一旬时间之内,必将发起对山东布政司的整体攻势。”
姚文忠此时才将洪堂军队整体布局缓缓道出,听在特战队员们耳边,不但没有感到丝毫担忧,反而格外的振奋士气。
“艹,终于发动攻击了!”
“这回咱们准备打到哪儿?”
“……”
“啪!”
队员们兴奋地交头接耳,不过随后在姚文忠拍响桌面的动作中,渐渐收敛起来。
“故而这次咱们的行动,不只是破坏与刺杀这么简单,咱们将要在城中潜伏下来,等待我第三军将士兵临城下之后,帮主大军迅速攻克济南府!”
“让大家事先侦查辞呈此城重要据点,是为了帮助攻打济南府的军队,提前做好作战计划,免得被地方搞一出玉石俱焚。”
“队长,那咱们要怎么配合城外的攻城行动呢?”
要说刺杀与破坏,特战队员们倒是各个拿手,但是要说在攻城军事行动中进行大规模的战斗,对于他们特战队队员们来说,反而伤口一个较为陌生的科目。
“刺杀方面咱们可以提前布局,若是有机会的话,咱们可以与其他队伍合作,将城中重要人物拿下。”
“还有便是挖掘地道!”
“老齐,拿出你们看家本事来,看看能不能在十天时间里,挖出一条直通外城城墙根儿的地道出来!”
“正好,这回咱们带来了两百斤新式炸药,到时候看看这济南城的城墙,能不能经得住咱们炸药的摧残。”
“豺狼你们则继续观察外城城门口附近的兵力布置,以及守城把总、千总是否有能让我们利用的机会!”
“是!”
“行动起来吧!”
“是!”
表面上,整个济南府依旧是平静得很,因为城中拥进将近十万的守城大军,使得济南府城到处都能看到士兵们的声影,可是底层百姓们与商家,却是还没察觉到什么硝烟的气息。
直到洪堂舰队突然自渤海湾处的黄河入海口杀进来,将封堵黄河入海口的明庭渤海水师一战歼灭其中大半战船、海船,残余水师将士不是逃离上岸,便是沿着黄河口逆流而上,直奔济南府城等沿岸城池。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按照计划在进行,只是在一番打砸之后,冲上前来护住自己财物的左亦乾,同时也被几个壮汉給狠狠教训了一顿。
绸缎庄请的两个伙计,没敢上前阻拦,红了眼下死手的壮汉们,一边砸着庄子里的货物,一边将左亦乾打的血流如注,面目全非。
左亦乾也是一条硬汉,他的全部身家都在这座庄子上,如今经济萧条,生意难做,说实话自己除了这个庄子之外,就没有其他更值钱的财货了。
弱受连这一个庄子都被人給破坏掉后,那对于左亦乾和他的一家子人来说,那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左亦乾也算是拼了性命了,死死缠住了其中一名打砸得最是厉害的打手,让其施展不开手脚。
对于这几名饿疯了,又好不容易找到一份临时工作的打手们来说,此时此刻他们为了完成任务,获得应有的酬劳,没人敢于偷奸耍滑,这一两银子如今虽然在通货膨胀的苏州,算不得多值钱,但是也至少能买到小半石口粮,维持一家三口一月吊命之用。
而且,对于这些打手们来说,心中何尝不是充满了愤怒和不公:他们这些人整日为了生计而放弃了尊严,像一条狗一样任人呼来喝去;为了一份需要用命去打拼的工作,他们都需要挤破脑袋。
可是看看他们眼前这个家伙,因为他们投胎投的好,从生下来开始便衣食无忧,当别人还在为了一口稀饭而拼命的事后,他们却还在想着去欺辱别人家的妻眷。
打手们之所以一直以来,都将这些不公深深藏在心底,是因为他们还保持着最起码的良知和冷静的思维。
然而当他们突破了自己从小构筑的良知防线之后,接下来他们所可能做出的事情,会是连他们自己都想象不到的。
虽然民间禁止携带武器,然而像这种打到别人铺子里去的事情,为了防身,在场五名打手们,几乎人人身上都揣着一把简陋的武器:一根精心打磨了出尖利锋口的铁针、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得来充满了斑斑锈痕的菜刀。
被纠缠住了的那名打手,本来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里就很是发慌,此时既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很可能被四处巡逻的官府衙差給撞见,同时也很是烦心脚下这位死死抱着自己左腿不放的掌柜。
也没有多想,这名打手在数次摆脱纠缠无果之后,心一狠手一抬从长袖中抽出那把防身匕首,想也没想便扎了下去!
“啊!!”
当时便听左亦乾一声惨叫,随之一股血水顺着行凶打手抽出匕首的动作,撒向四周,顿时一股血腥之气漫涌而出。
“你、你干啥呢!”
其他四个正忙着打劫的打手,也被吓了一跳,大家也就不过是来教训教训这家铺子掌柜的,可没有想过动刀兵之事。
几人事出仓促之下,除了斥责这位犯了迷糊的同伙之外,接下来也就只剩下赶紧再捞一笔好处,夺下庄子里好几卷精美绸缎,夺门而去。
其实左亦乾身上的伤口,哪有那么致命啊,作为一个倒在地上死死抱住行凶者的人,大多数致命破绽,正好被坚实的土地給保护了起来,;而其后背之上,则是无数肋骨和脊柱组成的骨质盾牌,区区一把钝了的匕首,哪里那么容易刺破呢。
只是这左亦乾少有受过伤害,虽然当掌柜的见多识广,可是像现在这种危及生命的事情,怕也是从无经历过。
当其凶手匕首刺下时,左亦乾本能地用左手手臂阻挡,刺骨的疼痛让其在一声惨叫之后,随之昏倒了过去。
说是痛倒,其实就是吓晕了,左亦乾铺子里那两个年轻伙计,在看到行凶者逃出庄子之后,第一时间不是去查看掌柜的性命安全,而是跟着夺路逃出这庄子,只是在逃命之时,不忘惊慌失措地大声呼喊起来:“杀人了!杀死人啦!!”
伙计们的呼喊声,在西城区很快荡漾开去,华夏的老百姓们其他东西都不多,就是好奇心格外的浓,虽然很可能发生了命案,可是总有那胆子大的人带头,前往发生命案所在的绸缎铺子汇聚而去。
此时,左亦乾的绸缎庄子里,除了一个昏迷不醒,生死不知的掌柜之外,满地无人问津的丝绸、缎子和棉麻布匹,随意丢弃在地上,引起了围观者们的注意。
新京市,现今华国繁华首都之中,城郊五环外的一处灰白色密封建筑,建筑体大门口树立着一扇门匾,上面书写着“华国科学生物研究院”几个大字,大门口几名真枪实弹武装站岗的华国战士,充分说明了该研究院的重要地位。
就在这座表面无有特色的巨大水泥建筑体地面以下五百米深处,一个繁杂的研究实验室群中,正有无数穿着白色大褂的研究人员忙碌地工作着。
其中最深处的实验室中,一名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眼镜,身披白色工作服的女性研究员,正端坐在实验室里最先进的电子显微镜下,神情专注地注视着显微镜下密封完好的实验切片。
一边操作观察着显微镜下的切片样本,女性研究员一边还分心对显微镜一旁的摄像仪进行实验记录。
“第3774次实验,改良后的c2型感冒病毒靶向注入实验受体中,通过观察发现,实验体基因组中第13869至13884对基因出现变化,证明靶向病毒已对该基因链进行改造。”
“经过十五日来的仔细观察,实验体体质有所改变,身体机能增强,情绪变化凸现,易躁动不安,进食频繁……”
“……”
有序而缓慢的陈述事实,被女性研究员身前启动的摄像头荷麦克风记录下,并存入实验室中那台虚拟3d显示电脑中。
“陈宇,陈宇!”
实验记录完毕,邋遢的女性研究院此时抬起头,发声呼喊实验室中原本该出现的助手。
“对不起,张瑶博士,陈宇博士今早发来视频信息请假,他的感冒越发严重需要前往医院检查一日,今天由我来代替他协助您的工作。”
一名同样穿戴着工作服的研究员,在听到女性研究员的呼喊后,迅速过来向其解释。
“……”
叫做张瑶的博士研究员,抬头望了一眼眼前依稀有些面熟的研究员,确实在想不起对方的名字来:“你、你叫什么来着?”
“张瑶博士,我叫杨旭,是来自青华大学的研究生,是您和陈宇博士的助理研究员。”
年轻的研究员对于眼前清秀的女子忘记自己姓名之事,一点都不意外,谁都知道,眼前这位在国际基因学和生物学上有着卓越造诣的女子,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性格,除了她所熟悉的知识以外,其余的事物基本不能如她的眼,更别说被她所记下来了。
“哦,那好,现在该是给动物实验室的小东西们喂食的时间了,你去给他们喂食吧!”
轻轻一句哦字,张瑶博士随口将事情吩咐了下去,仿佛压根儿就没想记住对方的名字一般。
“对了,记得穿戴好防护服!”
临了,像是突然想起来,张瑶博士抬起头慎重地对杨旭叮嘱了一句。
“好的。”
搞了半天,张瑶吩咐的事情,竟然只是给一群小白鼠喂食而已,可是即便只是这件小事,在杨旭行动中可看出他却也格外的重视,因为这是他进入实验室以来,张瑶博士第一次吩咐他干的工作。
喂养实验小白鼠的地方,与张瑶博士她们只有一墙之隔,可是这一墙之间,却是充满了一整套最先进的杀菌设备,每每张瑶、陈宇他们进入小白鼠的生活区,都需要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条例。
杨旭不是第一次踏足这间喂养着数百只小老鼠的实验室,但是像今天这样,由他独自一人踏足此地,却是他进入张瑶博士的研究小组三个月来的第一次。
原本可爱而温驯的实验小白鼠,在这间实验室中展露出与外界截然不同的一面来。
有的小白鼠,身上皮毛已是脱光,露出皮毛下肉色的肌肤,而在细薄肌肤包裹下,眼神不错的杨旭,甚至能够看到这只小白鼠身上的每一条血管,包括毛细血管。
有的小白鼠则是性情暴躁,随着杨旭的接近,它们用已然扭曲的爪牙使劲挖凿着不比钻石脆弱多少的超钢化玻璃,哪怕因此将爪子撕落,几只小爪子鲜血淋漓,它们仿佛也完全没有感觉。
而更多的,则是一副奄奄一息的神色,萎靡不振地趴在属于它们的玻璃格内,直到杨旭将一份份养料送入到格内,它们才闻着食物的气味开始蠕动,为维持它们渺小的生命而艰难挣扎着。
第一次踏足这里的时候,杨旭整个人差点被吓懵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只只小老鼠,竟然会有如此狰狞地一面。不过随着接触时间久了之后,他也就渐渐习惯了,再也没有当初的震惊表情,虽然每每接近它们时,他总是不可避免地紧张。
通过自动配送器,喂养完所有小白鼠,并仔细检查过这些小白鼠的身体状况,没有发现其中出现折损死亡之后,杨旭便开始准备收拾东西,退出这间密封而独立的养育室了。
“嘟!!!嘟!!!嘟!!!”
每间实验室里都会悬挂的警报器突然开始散发出赤红色耀眼的光芒,还有那刺耳而尖锐的响声,不仅惊动了正准备离开的杨旭,同时也惊动了刚刚就餐的一群小白鼠,引起一阵阵“唧唧吱吱”的骚乱来。
“警报!警报!”
“请各实验室工作人员做好防护措施,不要外出,一分钟后本栋实验楼将封闭!”
“请各实验室工作人员做好防护措施,不要外出,一分钟后本栋实验楼将封闭!”
警报刚过,便有毫无波动的仿真人声开始向在地下实验室工作的所有工作人员发出指令。
循环不断的指令声中,整个地下实验室里将近三百余工作人员无不茫然,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倒计时的声音一步步逼近在各实验楼层的工作人员还在慌乱流窜,互相打听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声沉闷地金属落地之声过后,这座未位于底地下五百米深处的五层底下建筑,各个楼层就此被一道道厚重的合金钢板给阻断开来,连通各个楼层的电梯也被彻底锁死。
“发现目标!”
“目标在其居所处无有反应,仍有生命特征!”
“严密监视,若有异常,当场击毙!”
新京市生物研究所生活区,在发现研究所蜕变计划小组研究成果出现泄露异常之后,研究所下属保卫处便展开了积极侦查,寻找任何蛛丝马迹。
随着“盘古”通过影像回溯侦破病毒失踪之谜,获知病毒试剂最终下落以后,研究所保卫处便开始追寻陈宇研究员的下落。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陈宇研究员能在严密监视下将一支病毒试剂带出研究所,但是他却并未迅速逃亡,很快便被保卫处给找到了踪迹:其本人自携带病毒试剂回到生活区后,就一直待在他自己的居所中,未有外出过。
请示汇报已经打了上去,上级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给出确切答复,让发现陈宇下落的一干保卫处成员,除了严密监视外,再无其他动作。
“周围可有发现其他异常?”
“没有!”
“没有!”
原以为能在防范严密的研究所实验室窃取极机密病毒试剂的,怎么也应该是一件涉及面极广、极深的间谍事件,可一番侦查下来,一切线索显示,这只是研究员陈宇一人的作为而已。
“处长命令,即可抓捕嫌疑人!”
“行动!”
一群身穿雪白防护服,手持精良武器的保卫处成员,在一声命令之后,从各个隐秘角落中钻出来,朝着嫌疑人所在居所靠近。
“砰!!”
陈宇卧室大门锁芯处,随着一声低沉的爆破声轰然炸开,五名保卫处战士行动矫健地从门口涌入,一前一后配合着扑向卧室木板床上端坐不动的陈宇。
作为嫌疑人的陈宇哪怕突遭此袭击,仿佛也早已预料到一般,在保卫处战士涌入大门之时,他便已举起双手,以示意自己并无任何威胁。
“老实点!”
其实保卫处战士都不用如此作态,坐在床上的陈宇毫无任何抵抗,极是配合地戴上了手铐。
“你们不该进来的!”
此时陈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示意大家四顾周围的环境,原来在陈宇的卧室当中,被他用塑料薄膜围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不过随着保卫处成员的闯入,这道塑料薄膜上已经出现了好几个巨大的口子,与外界连接了起来。
“你从实验室偷取的试剂呢?放在哪里了?”
保卫处小组组长也顾不得陈宇示意的场景问题,凶狠地追问起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呐,在那呢!”
陈宇没有隐瞒,被反绑着的双手无法动弹,他嘴上一撅,指出了一个方位。
顺着他所指的大致方位,保卫处的人从一个垃圾袋里找到了一支使用过的注射器,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你、你自己使用了?给谁使用了?”
抓捕小组组长王启飞大惊失色,一把抓住陈宇的胸襟,继续盘问道。
“这里除了我,还有别的活着等生物吗?”
陈宇面色平静,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王启飞一个他其实已经有所怀疑,却又不敢相信的事实。
“你就等着被判刑吧!!!”
王启飞无法,已经使用出去的试剂,连他们这支小组成员,都不知道具体有何作用,只是上面警告他们,不能让试剂暴露在空气当中,连同他们抓捕人员都为了以防意外,戴上了防护服进行抓捕。
“如果不使用它,你们或许想不到我本人会有怎样的结果!即使为此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也认了!”
陈宇毫无波澜,依旧平静地给出了答案。
“只是你们可曾知道,因为你们的闯入,最终会给这个世界带来这样的变化吗?你们准备好迎接一个新时代的到来了吗?”
突然,平静无波的陈宇,随着他本人陈述事实,情绪开始波动,激动地房地在宣告一般,疯狂神色让人惊恐。
“把他带上车,送回研究所严密看押!”
王启飞心里毛骨悚然,然而并不妨碍他做出安排,好歹他也是从退役特战队员中招募过来精英,多经历过的种种事情,远比今日所遭遇更加危险和疯狂。
至少现在看来,形势并没有像他们所以为的那么可怕嘛!
“为什么要这么做?”
隔着厚厚的钢化玻璃,蜕变计划两位核心研究人员相对而立,张瑶用一种痛心疾首的神情,注视着她的这位左膀右臂。
作为一名出色的研究人才,张瑶很少会有像现在这样的神情变化,奈何陈宇如今所作所为,无一不出乎张瑶的意料之外,特别是他将尚未用以人体实验过的试剂注射给自己身上,其中可能带来的种种未知变化,不仅仅会对陈宇本人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同时因为她们所使用病毒的高传染性,更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不可预知的影响。
“你知道一个人每天早上起床之时,就能明显感受到生机从躯体里流逝的那种恐惧吗?”
陈宇不答反问张瑶一个问题,不过不等张瑶回答,陈宇本人就解开了这个问题的答案:“als疾病,全称肌肉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是这个世界至今为止无法医治的绝症。”
“患了这种疾病最大的悲哀和绝望,不是你无可救药的直面死亡,而是你的身体在你的感知范围内,一点点不受控制地衰弱,僵硬,直至你连呼吸这么简单的动做,可能都做不了!”
“很不幸,我就是这个疾病患者的其中之一。”
陈宇悲伤地向张瑶透露出它如此行事的苦衷。
“可是你的身体报告上,并没有这方面疾病的记载啊?”
张瑶很是不解。
“那是我花了大代价请电脑高手,黑进了体检医院的电脑,篡改了我的体检报告。”
“其实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就是要通过这次研究计划,来治疗我的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