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霍深起身,快步走到门前开了锁,把管家放了进来。 谢君斐则披了衣服坐在梳妆台,一边听管家说具体情况一边挽头发。 管家一边帮谢君斐拿外出的衣服,一边匆匆解释: “.......当时表小姐走的突然,我追到院外,让表小姐把衣服换了下来,还挨了小姐好一顿骂。” “那表小姐嫌天气冷,所以死活不换衣服,所以我就按照少夫人的指示,放了表小姐离开。” “谁知道今晚,表小姐突然从屋子里冲出来喊叫,说四夫人发病窒息了!” “救护车已经把人送去了医院,现在各房都在议事堂闹成一团,就等着您和少爷去定夺呢!” 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们,最忌讳的就是暴露弱点。 四夫人有过敏性哮喘这件事,就连为其治疗的私家医生都签了保密合同,更何况对普通人。 所以霍家的人都对此知之甚少,只知道四夫人不喜花草香,屋里也从不摆任何花草装饰。 但是霍家人每年常去的私人医院属于霍氏控股,身为老板的霍深,自然知道四夫人的情况。 现在四夫人这番症状,明摆着就是花粉过敏引起的哮喘发作。 谢君斐和霍深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心中所想。 真是没想到,这位表小姐居然还是个行动派。 这么快就想着借刀杀人,祸水东引这一招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谢君斐换好衣服,便跟着霍深匆匆赶到议事堂。 议事堂里,四房人乱成一团,一副群龙无首的样子。 那位表小姐坐在下手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极了。 只有四老爷脸上神色淡淡,仿佛发妻命悬一线这件事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只是他身后站着的那个二十多岁出头的小丫鬟,眉眼间却显露出些春风得意的样子。 谢君斐看了一眼四老爷,随后便将视线移开。 四老爷能摆出这副样子,说明这件事估计并未有他从中作梗。 毕竟他和自己夫人不和这种事情,几乎是霍家人尽皆知的事情。 现在四夫人出事,四老爷却依旧一副清者自清,幸灾乐祸的样子,说明四老爷是真正的问心无愧。 四老爷喜欢温柔小意的女子,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当年四夫人才嫁进霍家,确实和四老爷过过一段举案齐眉的日子。 但是好景不长,生下四房大少爷后,四夫人便显露出了自己贪财恋权的本性。 她甚至还制造了一场车祸,让四老爷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年。 等四老爷养病归来,却发现自己的枕边人将自己在霍氏集团彻底架空。 他气得跑去和四夫人对峙,却没想到四夫人以他年少时违法乱纪,车祸撞死一对母女,却被按下这件事来威胁他,说如果他还要闹,她就送他去坐牢。 四老爷气得要死,却对四夫人无从下手。 毕竟他知道,四夫人娘家政商都有人,自己根本不敢赌。 两人就这么夫妻反目成仇,甚至四房的二少爷都是试管婴儿。 也正因为此,被四老爷从小抚养到大的少爷也不受四夫人的待见,反而是试管得来的二少爷从小被四夫人溺爱。 想到这里,谢君斐便抬头看向四房的大少爷霍铭,却看到那人一脸悲痛急切的样子。 其神情的真挚程度不似作伪。 看到霍深和谢君斐来,各房的人纷纷起身,看着二人走到主位。 霍深神情冷淡地看着垂泪的表小姐,开口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四夫人在霍家好好过了这么多年,你一来两三天,就让她进icu了?”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表小姐被吓了一跳,流出来的眼泪马上憋了回去。 有了霍深这个当众唱黑脸的震慑,唱白脸的谢君斐便熟练地上岗。 当着各房人的面,她责备地看了一眼霍深,轻声道: “表小姐到底是客人,你说话客气点。” 说完,她转向那表小姐时神色却温和极了: “表小姐,你别听霍深的。” “当时四夫人发病的时候只有你和服侍的小丫鬟在屋子里,你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了谢君斐的安抚,那表小姐果然慢慢安静下来,说话声音里也带着点哭腔。 虽然她讲述地断断续续,但谢君斐很快便提炼出了关键信息。 果然不出她所料,不枉她费尽心机地给表小姐制造机会,这件事果然是冲着她谢君斐来的。 据表小姐的讲述。 白天时,她受谢君斐邀请,去霍深房里插花。 等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四夫人已经被人匆匆叫走,等回来的时候已经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直接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害怕四夫人着凉,便把披风盖在四夫人身上。 结果四夫人睡着睡着,便感觉呼吸不通畅,窒息倒在地毯上。 当时表小姐在隔间煮茶,等她出来的时候,四夫人的脸都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