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直没行动。 好在上一辈的人，盖老房子的时候，知道往下占地方。 相对应的，各家的地基朝里朝外开门，正好能盖两间屋。 但是大家都等着分房子呢。 就没有盖房。 因为院子里还要种粮食。 土豆和红薯。 像顾老三自己不住，那个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就让侄子侄女们住了。 每年回去背点儿，老院里种的土豆就行。 拿大伯家举例，有三个儿子，2姑娘。 两姑娘嫁出去就没事儿了。 三个儿子都娶媳妇儿。 从老大到老三娶媳妇儿。 都是娶回了老院子里。 后来他们家孩子，给厂里打了申请，有了分房资格之后，就分了房子出去过了。 像顾老三的屋子，现在如果想要。 一下子就能要回来。 袁婶子附和，“也是。问你，也问不出个啥来，还不如吃了饭上你家问你妈去呢。自打你嫁出去，你爸你哥都在厂里吃饭了。你弟又在饭店上班，不愁吃。” “家里就你妈一个人吃饭，天天喝稀的。你妈这人节俭惯了。舍不得吃。最近可多瘦了，还说她是苦夏呢。立夏你倒是嫁出去享福了。你看这从里到外的，那都穿着新的。” 顾立夏不想和这个脑子不清醒的婶子说话了。“是啊，嫁得还不错。出门的时候我爸拿了100的彩礼。我穿了一身破烂。夫家做好了新衣服，我就把那旧的给还回来了。我妈今天中午都找到厂里了，我也赶紧上去吧，不然一会儿她还以为我不过来，先走了啊，婶子，你一会儿上家里来。” 顾立夏说完就加快脚步往前走了。 没管身后那一片的议论声。 “这100，他顾老三要的不亏心嘛，又不是个天仙……” “就是，不过这丫头变化还挺大的……” …… 顾老三和顾立春，惦记着刘小草的结果。 一下班就回来了。 正在家里听刘小草说情况呢。 顾老三感叹，“立夏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他们家死的就剩这么两个人了。确实不能用他家的东西。立夏的随礼也一样。全部换成钱和票。” “早知道那会儿，多留几个丫头片子了。一人换两件，就给这俩小子，把这些东西都换回来了。” “立春，房子咱们厂肯定分不了了，你媳妇那厂子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要住肯定得回老院子住去了。” “老院子离这边远着呢。走完咱们住的这条街，再走完派出所家属院那边那条街。还得往下一条街上再拐，也得拐四五百米呢。拐完这几百米，还得再走千八百米呢。” “而且咱们老房子那一片，离纺织厂最近。你住过去方便了你媳妇儿。你每天中午还是厂里吃饭，午休还可以过来这边。就是早晚走一遭而已。” “也没多少路，年轻人蹬个自行车很快的。我也年纪不小了。住的近点儿，每天还能多睡会儿。更何况立秋上班也近。” 实际意义上除了顾老三。 顾老二，顾老四，顾老五。 也都分了厂里的房子。 只不过，为了争院子里那点儿产出。 都是上班住厂里分的房子里，周天休息的时候就回去老院子。 顾老三也让刘小草，回去伺候院子里的庄稼去。 可是刘小草这个女人特别狠。 当初生了老大顾立春之后，不是没有怀过孩子。 只不过问了神婆，怀的都是女孩。 就喝药，摔打，总之都解决了。 后来神婆说，住在顾家老院子里，是生不了儿子的。 这才彻底搬出来。 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了顾立夏。 但那个时候，神婆信誓旦旦的说，一定是男娃。 所以才有了顾立夏的出生，结果生出来的时候居然不带把。 后来又怀过。 怀过身子的人，一有了就知道了。 找神婆确认，休养。 直到顾立秋，确定是男娃。 之后，也怀过，但说都是女娃。 算下来，刘小草一共怀了9个。 只不过是被顾家这夫妻二人留下来的少罢了。 三口人，因为害怕有人偷听，是朝着门口坐的。 顾立夏刚过来门口，顾老三就看到了。“怎么样了，有人愿意往外挪这个票吗？你怎么空手就回来了。” 顾立夏自然要给他们一点希望。“我和江文，问了我们厂里所有人。一个厂里一年才发的4套票。七八十个人才能有一张。有这些票的人家都是要娶媳妇儿的。都不愿意。” “大哥，我是这么个想法。我就想着我出上20条腿，一张桌子，4把椅子。其他方面，我也会尽力而为。不过这两个月领的票，基本上已经用完了。从下个月开始，到你结婚领的票，除了必要的支出，我都攒着。” “这中途要是有人愿意换这个票了，我也去跟人家换去。你们都怎么想的，咱们商量商量看。爸，我听说基本上有了到了年纪的，人家都会提前打申请。” “你没在你们厂里打申请吗？我哥今年都24岁生日也过了。再不娶媳妇儿，人家的年轻姑娘能愿意吗？” 顾立夏这么一问。 顾立春最先说话，“我刚上班那会儿就打了。没用，爸以前为了评先进，让了一次，这以后但凡有人要，就先给了别人。不然咱爸在厂子里上了一辈子的班。早就凑齐一套了。” “现在这种情况，咱们又不能去厂里闹。闹了影响爸爸和我上班。只能找你想办法。” 顾立春说完看向了顾老三。 顾立夏也一样。 顾老三也愁，好名声是落下了，组长也当上了。 到了儿子结婚的时候，这可得愁上了。“老院里的那些个，完全指不上的。想都别想。你姑姑们，嫁出去就和这边断了来往。几个舅舅，姨姨也都在农村。” “现在只能指望立夏你了。你弟刚去上班也不能开口。” 顾立夏自然不拒绝。“我今天问了行情了。这票，要换也是拿细粮换。江家是一点细粮没有，你们赶紧往下淘换细粮。日子定了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