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马腾的人,请不来马腾,只好空手而返。回来把情况告诉了贾史王谢四个代表,四人又向萧凌回报了情况。 萧凌心中大定,他不敢出来就对了,他若出来,查出他的黑历史,连他也跑不了。 没有了马腾的支持,贾史王谢四家底气不足,不再像刚才那样嚣张,那样逼萧凌。 他们萌生了退意,想回去再商量商量,如何才能占据有利形势,尽量不交税,或少交税。 他们想走,萧凌反而不让他们走,好不容易将全县乡绅召到一起,正是商量重要事情的时候,会让他们离开? 萧凌说:“今天,人比较齐,这是好事,我们来讨论一下,你们该交多少税的问题。” 贾史王谢四家傻眼了,争辩道:“大人,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容我们仔细商量以后,再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用商量!” 萧凌拒绝了他们的拖延之计:“今天就是最佳时机。” “可是,我们意见不统一啊。我们交过税,不需要交第二次,大人强迫我们交,这就是逼人太甚!”谢东说。 萧凌冷笑:“是本县逼你们的吗?是你们该尽的义务!朝廷那么多官员办差,他们不吃饭,不穿衣,不需要花钱?朝廷那么多军队镇守边疆,打仗需要钱,喂马需要钱,修理兵器需要钱。你们不交税,怎么保护你们的安全?” “生在魏国,受魏国的保护,就应该交税,就应该保证魏国的正常运转。否则,只想马儿跑,却不喂马儿吃草,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可我们交过税的呀!” 贾驹道不服地说:“让我们交两次税,这又是哪国的法律?” 萧凌反问:“交过税?交税凭证呢?拿出来让本县看看。” “这……” 所有人不说话了。 萧凌接着反问:“你们口口声声说交过税,马腾可为你们作证,你们倒是将他请出来当面对质啊!” “……” 所有人更沉默了。 马腾这个鬼东西,收了我们的钱,却不站出来替我们说话,还不如喂一条狗。一条狗还知道看家护院,他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真是气死人了。 萧凌大声说:“本县重申一遍,凡是有地的乡绅,不管你有多少地,一亩地按收成的三十分之一上交。假如一亩地打六百斤小麦,你必须交税二十斤。假如一亩地只打三百斤小麦,你只需要交十斤的税。” “若是你有一千亩地,那就需要交一万斤或两万斤的税。” “其他的庄稼以此类推,都按三十税一来交。” “本县给你们立过规矩,你们必须按规矩来交税。凡是交税的,都是大魏的好子民,凡是不交税的,今天一个也别想离开!” 众人再次震惊,再次傻眼:“什么?不让我们回家?我们这么多人,县尊大人想全部抓入大牢吗?” “简直丧心病狂!” “这不公平!”谢东不服大叫,愤怒地说,“你们两套班子,我们就要交两次税?如果三套班子,我们交三次税?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贾驹道也生气地说:“虽然你们是官,你们有权力要我们交税,但是,也要讲道理。我们交过税,为何要交第二次?县尊不要欺人太甚!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你们不是好惹的,本县就好惹?” 啪的一声,萧凌猛拍惊堂木,从桌子后面站起来,冲着差役吼道:“左右,给我全部拿下,一个也不许走!” 差役们愣了一会儿,立刻冲上来,将近百名乡绅一个不留全部抓获,用绳子绑了,不让他们自由活动。 乡绅们这才害怕了,这个县尊吃人不吐骨,将所有乡绅全部抓了,头真铁啊!一点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你如此得罪我们,以后谁帮你在乡下收税?一个村庄那么多的佃户,有那么多的农民,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一家一户去向他们收税? 他们不交,你又有什么办法逼他们交?也把他们抓起来,关入大牢? 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一冲动,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萧凌对差役说:“将这些人全部投入大牢,通知他们家人,必须交税放人。谁要是放走一个,本县绝不轻饶!” 谢东急红了眼睛,大声分辩:“大人,你搞错了吧?我父亲已经关入大牢,你为何还要关我?” 萧凌看看谢东,想起来了,他的父亲谢则学确实正在大牢中,再关押他,就重复了。 不过萧凌的脑子好使,稍微一想,就想出一个妙计,冷冷告诉他:“这些乡绅是你们四大家族召集来的吧?” 谢东点点头,没有否认这个事实。 萧凌说:“你聚众闹事,妖言惑众,影响本县的正常工作,已经犯下寻衅滋事之罪,本县罚你关十五天的监禁,你可有话说?” “什么?”谢东再次震惊了,把乡绅叫到县衙也犯法?“我不服,我没有,你假公济私,打击报复我们,我们是合法的!” “再在大堂上大声喧哗,关你一个月监禁!”萧凌威胁他道。 重压之下,他不说话了,头一低,不争气的眼泪流了下来。他万万没料到,把乡绅聚到县衙也是犯法,早知如此,何必多此一举? 在萧凌的强势下,差役将所有乡绅全部关入大牢。 大牢里一时怨声载道,咒骂满天飞。 萧凌派差役,按名单通知他们的家属,十天之内,必须交齐今年的税款。否则以抗税不交为罪名,发配到边疆做苦力。 那时候,再想救他们,就晚了。 这一天,全县鸡飞狗跳的,没有一刻是安宁的。 从头到尾,县丞伍次友全程参与这件事,不过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在观察,思考,如何应对这个交税危机。 当萧凌将所有乡绅关起来时,他觉得他该站出来了,再不站出来说几句话,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将来就不好收场。 萧凌当县令时间太短,想办大事的心太急躁,有点急功冒进。得罪这么多乡绅,几乎得罪完了全县的大户,不利于以后工作的开展。 他就站出来,劝萧凌:“大人且慢,卑职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