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没有在大门口停下,而是直接驶了进去。 厉璟渊解释道:“不用去见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直接去见老太太就好。” “嗯。”沈听榆没有意见。 阿渊讨厌的人,她也讨厌。 …… 顾荷喜静,所以单独住在一栋小洋楼里。 车子停下来后,厉璟渊主动下车去后备箱提东西。 顾荷听见动静,由老管家搀扶着疾步走了出来。 她看起来就十分的高兴,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很深。 “哎呀,你们快要到之前,怎么都不和奶奶说一声,我都没来得及下来迎接你们。” 厉璟渊淡声道:“不用。” 沈听榆第一次见这位厉老太太,心里有些紧张,脱口而出道:“奶奶好。” 她认为这是很寻常的一种打招呼。 但顾荷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欣喜地应道:“哎!好好好,乖孩子。” 沈听榆不知所措地看向厉璟渊,她对这种见长辈的场面,还真是有点应付不来。 顾荷看出来她的疑惑,指着厉璟渊笑道:“这个臭小子,可是从来没有喊过我奶奶的。” 这样一解释,沈听榆就明白顾荷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了。 可自己这样喊,阿渊会不会不高兴? 厉璟渊其实并不在意,一个称呼罢了。 他说:“进去吧!” 沈听榆见他表情淡然,这才放下心来。 顾荷十分热情地拉着沈听榆的手腕。 沈听榆有些受宠若惊,但是并没有甩开,而是上前几步和她并行着。 “渊儿不懂事,娶了个你这么优秀的媳妇儿,还藏着掖着,他不愿意告诉那些人也就罢了,也不愿意告诉我。“ “委屈你了。” 顾荷看似责备,其实也是在为厉璟渊说话。 结婚这种大事没有经过家人的同意,很多人会觉得名不正言不顺,顾荷怕沈听榆心里会介意。 沈听榆看她的神情,觉得这并不是虚情假意,看来阿渊说得对,他这位奶奶对他是真心的。 “我不委屈,结婚这件事,我也没告诉家人。” 顾荷的脚步顿住了,她震惊地转头看向女娃娃的脸,“你……你也没告诉家人?” “奶奶,实不相瞒,我和家里人闹掰了。”沈听榆道。 顾荷瞬间了然了,“你的亲生父母,偏心那个养女是吧?” “您知道?”沈听榆诧异。 顾荷嘲讽一笑,“奶奶我也是在权贵圈里摸爬打滚了一辈子的,虽然现在足不出户,但也听说过不少事,就你家那个养女的品性,我猜都能猜得到,一肚子坏水,不演戏就上不得台面。” 沈听榆都震惊了,不得不说,顾荷的评价一针见血。 厉璟渊说:“看到没有,老太太的眼睛都比你那些血缘至亲要亮,所以那个家,你不回也罢。” 他其实内心很矛盾,一边希望听听能除他之外多个依靠,一边又自私地想让她身边只有他一个人。 顾荷回头瞪了孙子一眼,“渊儿,你可不能当挑拨离间的小人,何况那还是听听的家人呢!” 她也是怕哪天人家一家子和和睦睦,孙子会被嫌弃。 厉璟渊:…… 他给个面子来一趟,老太太都敢骂他了? 看着厉璟渊吃瘪的样子,沈听榆忍不住笑出了声。 “奶奶,没事儿。” 顾荷另一只手拍了拍沈听榆的手背,说:“他不懂事,别当真哈!” 沈听榆看得出来,奶奶很怕她会嫌弃阿渊,所以她这样尊贵的人,在和自己说话时,甚至语气都有些讨好。 这又何尝不能说明,她对阿渊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呢? 她应该也很怕没有人爱阿渊吧? 顾荷让老管家去接厉璟渊手里的东西,沈听榆则自然地接过了搀扶她的工作。 来之前她真的很紧张,但现在顾荷给她的感觉太舒服了,所以她的心情也放松了点。 进了里屋,温度适宜。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清凉的瓜果,还有精致的糕点,花瓶里插着的还是沈听榆喜欢的梨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顾荷和沈听榆很自然地坐到了一起。 “听听,你快尝尝这个哈密瓜,很甜。” “好。”沈听榆听话的尝了块,确实很甜,而且很脆。 顾荷越看沈听榆就越喜欢,眼里全是满意,脸上挂着笑意。 她热情地招呼着孙媳妇儿吃东西,完全把一旁的孙子给忽视掉了,孙子哪有孙媳妇儿好相处? 厉璟渊简直无语了,直接开口步入正题,“你的寿宴,想怎么办?” 顾荷这才看向他,道:“得大办。” “这算是你和听听公布结婚后第一次亮相,婚礼你还没给人家,第一次出席厉家的宴会,场面必须要给足,不能给人家背后戳我们脊梁骨的机会,更不能让他们说些花言碎语来污了听听的名声。” 厉璟渊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步,于是面带亏欠地看向了沈听榆。 沈听榆听罢心也急跳了几下,急忙道:“奶奶,这不可以,您的寿诞,您才是主角。” “奶奶当主角已经当了差不多一辈子了,已经够够的了,我就想看你和渊儿好好的,渊儿从小没长在我身边,很多事情考虑不周,奶奶已经觉得很委屈你了,这次就听奶奶的。” 沈听榆张了张口,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劝阻。 于是求助地看向厉璟渊。 而厉璟渊此刻正在低头沉思。 顾荷见沈听榆急得不行,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这个孙媳妇,她喜欢得紧! “就这么说定了。”顾荷一言敲定,“只是把寿宴办大一点,让你们一起出场给大家瞧瞧,这怎么就能抢了奶奶的风头呢?” “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些东西,都是完全不用顾虑的。” 沈听榆有点被说服了,她叹了口气道:“奶奶,我说不过你。” “哈哈哈哈哈,那就这么说定啦!”顾荷高兴地笑了起来,手在沈听榆的手背上拍了几下。 随后她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疑惑地问:“你们结婚了,婚戒平常时候也不戴的吗?” 厉璟渊浑身僵了僵,他觉得自己今天是来被处刑的。 他亏欠听听的东西,好像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