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聿哥,咱们先站起来一下,好不好?”盛栀不知不觉中更加软声细语,带了低哄的意味,“我去找钥匙开锁。” 谢北聿十分依顺地被她牵着满屋子绕了几圈,到处找钥匙。 最终是在沙发的缝隙找到的。 盛栀眼疾手快地给手铐开了锁,扔在一旁,她轻轻托起谢北聿的手腕,看着上面被箍得通红的痕迹,面色闪过一丝愧疚。 手铐的圈口比她的手腕要大,所以她没有被勒出痕迹,也没有不舒服的感受,可是那圈口刚好卡住了谢北聿手腕的宽度,盛栀怀疑经过一晚上,因为血液流通不畅他的手可能已经麻痹了。 “要不然,我们去医院看看?” 谢北聿看了她几秒,扯一抹轻笑,“没有那么严重,不用太自责。” “栀栀要是实在担心我的手,帮我抹个药?”他嗓音幽幽沉沉,惹人迷醉。 “好。”她连忙点头。 “没什么大碍,我回屋换件衣服,待会记得过来吃早餐。”谢北聿放下手,指节轻轻敲了敲她额头。 药物送上门的时候,盛栀已经沐浴好,顺便换了一身衣服。 她拆开药盒,拿起里面的药膏和棉签,走出门几步,来到谢北聿家门口,敲了敲门。 大门很快打开,谢北聿似乎已经沐浴完,发丝上还残留着水汽,换了身衣服,是略正式的黑衬衫和西裤。 “栀栀,进来,”他一边说,一边往回走到开放式厨房,灶火还开着,上面的牛排煎得滋滋作响。 袖子挽起,脉络分明的手去翻牛排,“上次给你录过指纹锁,以后你可以直接进来的,不用客气。” 盛栀嗯了声,鼻尖萦绕牛排的香气。 “别站着,坐,”做饭的间隙他抽空去看她,“你昨晚应该没吃饭,又喝了酒,我弄了粥给你垫垫胃。” 她听话地坐下,搁下药膏,双手撑着下颌,愣神地看着在厨房忙活的男人。 她第一次真正见他做饭,觉得新奇,男人肩宽窄腰腿长,在燃烧的灶火旁有种奇异的养眼和张力,做饭的动作优雅且有序,同时开了几个灶,一个煎牛排,一个炒素菜,一个在煮粥。 视线落在他腕上的红痕,她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你坐着就好。” 很快餐食一一盛上来,色泽金黄的小米粥,奶香味的牛排,混炒的时蔬,简约又营养均衡。 香气四溢勾引馋虫,不过她没忘记过来的任务,“聿哥,伸手。” 谢北聿看她一眼,噙着懒散笑意,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伸手放到桌面上。 她打开药膏,用棉签蘸取,小心翼翼地给他涂上。 吃饭的时候,她眼睛一亮,毫不吝啬夸奖,“好吃,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没什么,”他轻咳一声,神色淡淡,嘴角却很快浮起一抹笑,“喜欢就多吃点。”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谢北聿起身去接听,对她做了个手掌朝上的动作,示意她慢慢吃。 他接电话时的语气严肃又冷沉,俨然上位者的气场。 ——嗯。 ——知道了。 ——我不是慈善家,闲杂人等不见,你直接拒,记住了我最后说一遍。 盛栀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吃饭,直到谢北聿挂断电话走过来。 “栀栀,今天公司有个会,我待会过去一趟。你要是一个人待着无聊,想去商场或者是哪里,就给司机打电话,”他与她说话时,语气比刚才电话里耐心温柔多了, “也可以来我公司找我,我下午有时间。” “去你公司?”盛栀莫名勾起了一丝好奇,“那会不会不方便啊?” “不会,”他重新坐回座位,“想来就来,你来了我就很高兴。” “不过,”谢北聿乍然俯身靠近,直勾勾盯着她,“一个人可不能再喝酒了。” “……好,不喝。” 盛栀垂下眼眸,躲避他带有威慑力的视线。 他黑眸忍不住弯了弯,又似乎是怕自己太凶了吓到她,跟她解释,“这段时间不能喝,等你养好身体,我可以陪你喝个够。” “好。” 她理亏,不好说什么,心虚地点头。 中午,厨师按时给盛栀送来餐食,盛栀叫住了他。 “蒋叔,能不能请您多准备一份下午茶?比如熬夜护肝炖蛊那种,我想打包带走。” 内心始终过意不去,昨天自己胡闹,委屈了谢北聿窝着睡了一夜,早起他又给自己做饭,又要去上班。既然谢北聿提了可以去找他玩,她就过去看看,拿点吃的,然后再给他抹个药吧。 “当然可以,盛小姐。”蒋叔笑眯眯道。 蒋叔是谢家老宅的大厨之一,因为善于做疗养的药膳,被谢北聿特地高薪借来,还收了一笔封口费,嘱咐在盛小姐和谢家人面前缄口少说话。 盛栀对吃饭几乎没有要求,她吃得少,口味又清淡,还很礼貌。所以几天以来,蒋叔事少钱多,工作十分轻松,这会儿好不容易提个需求,他十分满足地去做下午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