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窈大脑一片空白,拒绝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他再度堵住了唇。
男人如玉长指缓缓探入,动作从容不迫,带着翩翩的优雅。
陌生触感袭来,搅动一池春水。
女孩如脱力般蜷在男人怀中,难捱地蜷起足尖,眼尾流出生理性的泪水,脸上的胭脂色也是愈发艳丽,宛如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油画。
而这幅油画,只为他独家收藏。
半晌,他放过了面前宋知窈,薄唇贴在她的耳畔,轻咬着她小巧的耳垂。
“太太还想不想做主人了,嗯?”
他说这话时音色微哑,缱绻而惑人,像是带着钩子一样,勾的宋知窈心尖一阵阵发麻。
宋知窈双目失神,连连摇头,声音中带着颤抖的哭腔:“我,我不想,不想了。”
季闻洲温柔且下流地回复她:“不,你想,太太最行了。”
宋知窈气红了眼圈,眼泪也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行个屁哦。
她若是行的话,这会子哭的人就是季闻洲了。
她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哪里是翻身做主人,这简直是做任人蹂躏的倒霉猫主子。
季闻洲爱怜地吻了吻她湿红的眼尾,慢条斯理地询问:“还满意我的服务吗,主人。”
他叫“主人”二字的时候语音拖长,语气沙哑性感,张力十足。
宋知窈哭得泪流满面,忙不迭点头。
她敢肯定,如果她说不满意或者不回复,那老变态绝对会做到让她满意为止。
“作为奖励,主人,再喵喵叫一次行吗?”
喵个头!
他让她当猫主子当上瘾了是吧?
若是她婚前知道,季闻洲在床上的这些特殊癖好,她绝对不要和他结婚。
宋知窈颤着唇,头一次哑着声音骂他:“你这个老变态………………呜……..……”
季闻洲闻言低笑了声,胸腔震动。
他凝着她绯红的脸蛋,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老变态?”
紧接着,她被他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她的膝盖跪在柔软床面,背对着他。
宋知窈脸颊通红,只感觉后面多了什么东西。
他俯下身,结实胸膛压在她纤薄的脊梁上,温沉含欲的声音贴在她的耳畔响起。
“主人这才是真正的变态。”
一直到后半夜,房间里的动静才停下来。
宋知窈那身三花喵喵睡裙早已被撕成可怜兮兮的碎片。
她半阖着眼,生无可恋地靠着浴缸壁,娇俏的小脸满含着旖旎春色。
她想要狠狠地骂季闻洲,却累到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季闻洲方才那野蛮凶狠尽数敛去,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体贴。
他抱着宋知窈,耐心地“服侍”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季闻洲这才将她抱回房间。
宋知窈睫毛颤了颤,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梳妆台上垂着的三花猫尾巴,迷蒙的杏眼微微睁大,内心崩溃至极。
啊啊啊!
早知道她便老老实实的好了,什么情趣睡衣,什么翻身做主人都不去想。
也不要那么主动地去邀请季闻洲做。
谁能想到季闻洲这老禽兽这般的变态。
季闻洲浑然不知小太太心中的委屈后悔,他今晚尝到了甜头,以后便不可能轻易放过宋知窈。
他含弄着她小巧的耳垂,嗓音低哑,挟着事后的餍足:
“季太太,下次我们再试试别的花样。”
宋知窈被他吓得哆嗦了一下,唇瓣张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还有下次?!
不,绝对没有了!
次日早上,季闻洲早早便醒了过来。
他正要坐起身,却发现胳膊被宋知窈紧紧地抱着。
他叹了口气,抬手挪开宋知窈的胳膊,动作很轻,不成想还是惊醒了她。
宋知窈睁开惺忪睡眼,看向身边的人,正要询问他怎么起的这般早。
只是一开口,说出的话便哑得厉害。
宋知窈这才回想起在昨晚那难以启齿的荒唐行径,小脸表情精彩纷呈,羞耻得脚趾微微蜷缩。
直到她的脸颊被修长手指轻轻刮蹭了下,宋知窈这才回过神,仰起头,对上季闻洲深邃眸子。
“这么早就醒了。”
说得好像是她不可能醒这么早。
宋知窈想起他昨晚昨晚不做人的行径,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
季闻洲云淡风轻地笑笑,坐起身,下了床,拿过沙发上的衬衫慢条斯理地穿上。
很快,他便回归斯文矜贵的绅士模样。
透明如玻璃的阳光晃进室内,落在男人挺拔如松的身形上。
宋知窈愣了下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季闻洲同她说夫妻关系的缘故,但现在,她看着季闻洲这幅斯文败类的模样,居然会有些怦然心动。
季闻洲穿好衣服侧过身,便看到宋知窈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唇角微弯。
“太太,你已经这样看着我五分钟了。”
宋知窈蓦地回神,嘴硬道:“我才没有在看你呢。
季闻洲眉眼矜淡,慢条斯理地提醒:“原来太太在看梳妆台。”
宋知窈哽住,瞪了他一眼。
但他还是对她不依不饶,笑着问她:“只是提起梳妆台‘而已,太太这般生气作甚。”
宋知窈气得腮帮鼓起,委屈地控诉他:“还不是你昨晚太过分!”
季闻洲弯唇,斜斜地靠在梳妆台边上,笑意轻浅,一副温文矜贵的贵公子模样。
“我还以为太太会夸奖我昨晚卖力的取悦,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见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宋知窈睁圆杏眼。
他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直至季闻洲离开了房间,宋知窈这才掀起被子,慢吞吞地下床穿衣梳妆。
梳妆台上那条三花猫尾巴和遥控器均已不见,台面上的水渍也早已擦拭干净。
宋知窈涨红了脸,脑海中飞速划过几个靡靡不堪的画面,加快了护肤的动作,心里又把季闻洲骂了一遍。
都怪他非要在这上面,这让她以后该如何面对这梳妆台啊!
化完妆之后,宋知窈便匆匆离开了卧室。
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宋知窈在桌前款款坐下,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对面的季闻洲。
吃过饭后,季闻洲开口问她。
“下周六有空吗?”
宋知窈轻轻点了下头。
“下周六我要参加一个保密性极高的酒会,你愿意作为我的女伴,陪同我出席么?”
他特地强调了下“保密性极高”。
似是怕她拒绝,季闻洲又补充了一句:“宴会上女人众多,我怕太太不放心。”
他这么一说,宋知窈原本想拒绝的心又动摇起来。
她抿了下唇:“那作为女伴的话,我是以什么身份呢?”
季闻洲温笑:“看太太想要以什么身份。”
其实除了季太太这个身份,其他的身份都不太妥。
宋知窈“哦”了声,眨巴了下眼,故意说:“那季三爷亲亲侄女的身份如何?”
反正结婚前她也是喊季闻洲叫“季叔叔”的嘛。
季闻洲面上笑意不变:“太太高兴便好。”
这话题刚刚结束,管家便走进来:“先生,太太,谢卫东先生在外面,说是想要见太太。”
宋知窈好奇:“他怎么来了?”
季闻洲剥了个鸡蛋,放在宋知窈面前:“你那幅被泼了油漆的画,是谢迢迢派人毁的。”
他将谢迢迢安排高中生给宋知窈画作泼油漆的事简单一说。
宋知窈了然。
原来是见季闻洲动了怒,要处理谢迢迢,谢卫东这慈父这才拉下脸来求她。
“太太想要见他么?”季闻洲问她。
宋知窈垂眼:“不想见。
季闻洲温笑:“那便不见,这事你交给我便好。”
宋知窈“嗯”了声,心中甜蜜。
很快,谢迢迢的事便在网上发酵开了。
宋知窈不常上网,所以对此事关注不多。
但架不住她有个长期混迹网络的好闺蜜。
蒋芙在注意到这事之后,便兴致勃勃地跟宋知分享:“窈窈,谢迢迢找枪手这事被实锤了。”
就在今早,谢迢迢找枪手作画的话题冲上热搜。
枪手公然在微博锤她,说谢迢迢几乎所有的画作都是找枪手代画底稿,最终谢迢迢再润色。
在看完枪手发的小作文后,网友们纷纷开了眼。
上次谢迢迢公然找托砸钱捧自己的画炒名气这事已经被锤过一轮。
虽是已经在油画圈里臭名昭著,但架不住还有几个死忠粉在支持着她。
这下好了,彻底锤死了。
连谢迢迢自己的画,都不是她本人画的。
非但如此,谢家人还给枪手压价。
要知道谢家可是京北豪门大家,没想到居然还这么下作地克扣枪手酬劳。
一时间网友们议论纷纷:
【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把别人的画拿过来,就变成自己的了,她怎么好意思的啊。】
【怪不得她的画虽然都很普通,但却火的要命,原来是挤占了普通人的心血。】
【......]
宋知窈从头翻到尾,愣是没有看到有谁提到谢迢迢给她的画作泼油漆这事。
想来这是季闻洲有意安排的。
为了不让人将她与谢迢迢,谢家联系到一起,进而打扰她的私人生活。
一时间,宋知窈心中浮起淡淡的暖。
和闺蜜聚完会后,宋知窈回了家。
画展一共开展三日,随着画展落幕,她也不需要总是呆在画廊里了。
闲来无事,她便拿着速写本,搬着小凳子坐在庭院内里画速写。
突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
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宋知窈接通电话,谢卫东的声音自电话另一端传来:“窈窈,你有空回趟家吧。”
宋知窈面无表情地提醒他:“谢先生,那里又不是我的家,您是不是忘了,我的房间、我的画室都已经变成谢迢迢的了。”
电话那端,谢卫东默了默,破天荒地在宋知窈面前软下了态度:“这事是爸爸的不对,爸爸已经让迢迢把你的房间和画室腾出来了,回来一趟可以么?”
宋知窈冷笑:“回去?抱歉,我怕回去之后便被你们卖了。”
谢卫东也被宋知窈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激起了几分火气,同宋知窈说话的语气带着些许愠怒。
“好,你不回家也可以,但你要让季闻洲把关于迢迢的热搜都给撒了。迢迢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生妹妹,和你有着血肉亲情,你非要毁了她才高兴么?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恶毒,这么不懂事!”
宋知窈嗤笑,反唇相讥:“你不是应该早就骂过我恶毒不懂事了吗?在我改母姓的时候,跳着脚骂我离经叛道的人不就是你吗?”
谢卫东意识到自己言语过激,缓下声,苦口婆心地劝她。
“你身体里终究流淌着谢家的血,你是谢家的骨肉,谢家始终是你的母家。你与谢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迢迢被毁了,对你在季家也没有什么好处。”
宋知窈听后,只觉得谢卫东可笑至极。
有这样的父亲,可真是她的耻辱。
宋知窈怒极反笑,她声音冰冷:“谢先生,您还是缓缓吧,与其在这里指责我不顾血肉亲情,还不如好好问问你那善良的女儿究竟做了什么吧。做了那种事,就应该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说完,宋知窈挂断电话,顺便把这个号码拉黑。
她以为自己现在已经不在意谢家这帮人。
可当接到谢卫东的电话时,她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负面情绪之中。
她脑海中忍不住浮现起母亲温柔的面庞。
其实……………在小的时候,她也是有过温馨美好的家庭。
父母恩爱,如胶似漆。
那时候,她最大的愿望就是长大后嫁给像父亲这样的男人。
但没想到,人都是善变的。
到最后,那幸福美满的家庭却落得一个支离破碎的下场。
宋知窈擦了擦泪湿的眼尾,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慌。
未来是不可知的。
她能保证,她和季闻洲的婚姻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吗?
若是她和季闻洲有了孩子,将来孩子不会复刻她的家庭遭遇吗?
她实在不敢,拿自己的未来做赌注。
因着谢卫东这一通电话,一整天她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小脸始终冷沉沉的,就连吃饭时也少吃了几颗蟹黄小笼包。
姜姨见宋知窈一直都闷闷不乐的,忍不住偷偷给季闻洲打电话。
“是这样的季先生,自从太太接了她父亲的电话后,就一直不怎么高兴。”
姜姨身为季闻洲身边的老人,自是听说过谢家那一团乱七八糟的事,对这位小太太心存满满的慈爱与心疼。
“准是谢家人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让太太受委屈了。明明太太回家时脸上还带着笑,接了电话后,小脸立刻就垮了下来,有好几次我还看她在偷偷抹眼泪。”
挂断电话后,季闻洲面无表情地点了支烟。
白色烟雾缭绕,模糊了男人的面容。
漫不经心的嗓音透过烟雾传到周特助耳中。
“谢家那边,加大力度,不用有所顾忌。”
周特助颌首:“我这就差人去办。”
先前季氏的团队,便已经将谢家各种违法乱纪的行为查得清清楚楚。
想要搬倒一个谢家,虽然不是难事,但也需要等到时机,花费点力气手段。
现在看来,先生这是已经容忍不了谢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