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1)

“还是说太太想要帮我。”他的声线沉郁,灼人的气息掠过她的耳畔。

少女似是被他笑恼了,索性闭上眼装死。

见少女不再搭理他,季闻洲笑着,抱着对方的手臂逐渐收紧。

即使对方身躯僵硬,他都未曾放过她。

他的鼻息间是少女身上甜香,淡淡的鸢尾花香中带着奶油的香甜。那香气短暂地令他得到短暂的餍足,似是胃中那强烈的灼烧感都消减了几分。

无论是手感、气味还是......口感,她都像是一块香喷喷的奶油小蛋糕。

饕客要想品尝到极致的美食,是需要有耐心的。

而他向来耐心充足,足以忍受循序渐进的等待。

这么想着,季闻洲眸底在黑暗中越发深暗。

宋知窈闭着眼,身体紧绷。

两人亲密无间地拥抱着,她被对方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包围着。

她的后背抵着季闻洲坚硬结实的胸膛,而对方身上的温度烫得有些不正常,她就像是被一个大火炉牢牢抱住一样。

就连空调的冷风都无法散去他为她带来的燥热。

但宋知窈又不敢开口,生怕一说话老男人又要嘲笑她。

这种感觉真的好难捱啊……………

她本以为自己今晚这觉是睡不好了,但没想到闻着对方身上的清沉香气,很快困意上头,陷入了沉睡。

只是在迷迷糊糊中,她感觉似乎身边有人起身。

而后不一会,那带着淡淡水汽的躯体重新躺回床上,抱住她。

次日宋知窈睁开眼,身侧的床垫早已空了,触手冰凉。

显然季闻洲已经离开多时。

宋知窈摸出手机,这才发现已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季闻洲早就已经去了公司。

今日阳光正好,又是个搬迁吉日。

下了楼,宋知窈就看到被季闻洲派来的老管家和一众保镖,他们是特地来帮宋知窈搬运行李的。

吃过早餐后,宋知窈就开始准备收拾东西。

除了她宝贝的画稿和颜料要全部打包带走之外,剩下的就是裙子、玩偶、香水等一众奢侈品。

虽然她并不极致地追求奢侈品,但这些东西大多都是外公送给她的,自然要把外公的心意都带走。

这样一收拾,林林总总地也装了六七个行李箱。

尤其是那一箱箱的高级颜料,竟要两个保镖合力才能将它们搬下楼。

宋老爷子看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外带,心中不舍极了。

临走前,他犹是不放心地拉着宋知窈叮嘱了一遍:“要是季闻洲那小子敢欺负你,你就跟外公说,外公给你撑腰。千万别学你妈,顾念着什么狗屁的夫妻情分,被人欺负了也不跟家里说。”

宋知窈喉间发涩,她忍着泪,抱住外公:“要是他敢欺负我,我就告状,让你和季爷爷收拾他!”

外公拉着外孙女的手,眼眶红了红。

纵有千般不舍,但终要让雏鸟展翅离开。

出了宋宅,宋知窈坐上了去麓海湾的车。

路上她拿出手机点开“whats”,点进Ethan先生的聊天框。

她还未曾和Ethan先生说结婚这件事。

Ethan先生是她的灵魂共友,可遇而不可求。

他在她最窘迫的时候帮助过她,又在她独自留学海外,宛若孤独的坐在一叶舟上茫然无所依的灵魂时,给予她鼓励与支持。

起初她对这位好心的先生心存感激,怕自己越界打扰到对方,聊天时也是处处态度谨慎拘束,不敢聊画作之外的事情浪费他的时间。

直到那天她的生日,却意外看到了谢卫东一家人。

谢卫东夫妇牵着谢迢迢的手,说说笑笑地从奢侈品店中走出,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中的她。

显然谢卫东前来巴黎,不是为了看她,而是为了陪他的新妻子和新女儿。

他们一家三口画面和谐美满,宛若曾经她所拥有过的一样。

当晚她喝得酩酊大醉,醉酒后误将电话打给Ethan先生。

当时醉酒的片段模糊,她也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将接电话的人误当做是母亲,哭着问“妈妈”怎么还不活过来,她想听“妈妈”再叫她“小鸢尾”。

自从“妈妈”离开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过“小鸢尾”这个昵称了。

那场通话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对方绅士耐心地听完她醉醺醺的前言不搭后语的哭诉,不曾挂断。

醒来之后,宋知窈看着通话记录条,回想起自己醉酒后的模糊片段,尴尬地脚趾抠地。

她本以为自己这样,会让Ethan先生感到冒犯。

但不承想,她却收到了Ethan先生送来了一大束香根鸢尾,它们被包裹在深沉而复古的普鲁士蓝中,极具有艺术美感。

而普鲁士蓝,则是她在绘画创作时最为情有独钟的一抹颜色。

而鸢尾花的卡片上落着清瘦好看的字体??“送给小鸢尾“。

[你应该早些将你的生日告诉我。]Ethan先生说。

宋知窈讷然:[这只是件小事而已.......

Ethan:[小姑娘的生日可不是什么小事,你不让我祝你生日快乐,是没把我当做你的朋友吗?]

宋知窈:[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担心你很忙。]

Ethan:[再忙也该抽出时间给你过生日,至少要将生日祝福传达到。]

Ethan:[小鸢尾?这就是你的作品中一直都带着鸢尾花的原因吗?]

宋知窈浅浅抿唇,承认:[因为鸢尾花是我的灵感缪斯,每当看到它们,就是再糟糕的心情也会变得好起来。]

似是彻底敞开心扉,这天小姑娘絮絮叨叨地跟Ethan先生说了很久。

[以后我居住的地方,一定要种着大片大片的鸢尾花,这样每天看到这些鸢尾,就会有数不清的灵感了,我就再也不用为灵感枯竭发愁了。]

她这样告诉Ethan先生。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Ethan先生送给她的颜料盒上,总会带着专属于她的鸢尾纹路。

而渐渐地她与Ethan先生的交流中,也开始多了一些生活上的内容。

大多都是她在诉说,Ethan先生在倾听。

巴黎那么大,有那么多优秀的艺术家,而她只是其中一粒不起眼的沙子。

无人会将目光停留在沙子身上,除了Ethan先生。

他会赞扬她的画,但并不是一味奉承夸赞,而是很有附带有个人深刻的见解,足以见得他的风度和涵养之深。

与他交谈,似乎能感知到他和她在画作灵魂上的共鸣。

他陪着她,从一粒细沙,再细沙经过打磨,褪去表面杂质,焕发出钻石一样的光华,令所有人惊叹。

只是可惜,宋知窈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他的名字、性别、他的阔绰富有以及他很忙碌,更具体的情况,她便一无所知。

但她猜想,对方应该是一位和她外公差不多大的老绅士,一位真正的艺术慈善家。

从那字里行间的交流中,她能够感受到对方那丰富的阅历见闻,以及与她对话时,那种显而易见的爱怜与耐心,像是一个溺爱小孩的长辈一样。

就这样这段友谊一直持续到现在。

她想,她应该将结婚这件人生大事告诉对方。

小鸢尾:[ethan先生,我前不久结婚了。]

对方很快发来消息:

Ethan先生:[新婚快乐,鸢尾。]

宋知窈眨眨眼:[您还没有睡觉吗?]

Ethan先生:[目前在国内。]

宋知窈心中微微一动。

上次巴黎拍卖会,她没能与他见面。

对方常年旅居国,与他见面实属不易。

如果可以,她很想当面见见这位朋友,感谢他多年来对她这位小女孩的照拂和赞助。

宋知窈:[您回国了?您目前在哪个城市?不知道能不能和您见上一面。]

上次巴黎艺术展没能与ethan先生见上一面,宋知窈一直遗憾至今。

Ethan先生:[在京北。]

宋知窈噼里啪啦地打着字:[那正好,如果有时间我去拜访您和尊夫人。]

Ethan先生:[可能要过段时间,刚刚结婚,目前夫人对这段婚姻还有些不适应。]

没想到Ethan先生的情况和自己差不多。

宋知窈:[新婚嘛,是需要一段适应期,估计您的太太以后和您熟悉之后就会好的,我目前也是不怎么适应这段婚姻。]

Ethan先生:[嗯。]

[鸢尾喜欢这段婚姻吗?]对方询问。

宋知窈有些摸不清对方为什么会这么问,不过想来Ethan先生应该是在关心她。

这么多年来,Ethan先生算是她的知心好友,对于他,她不该有所隐瞒。

她抿唇:[我也不知道,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了....……其实我觉得,这段婚姻未来会发生什么还不可知,我也不想将更多期待压在这段婚姻上。]

毕竟期待过后,往往等来的不是惊喜,而是绝望与崩溃。

所以还不如一开始不要付诸期待。

更何况这只是一份合同,一份契约而已。

他们两人也只是合作伙伴而已。

[你对这段婚姻很茫然,你似乎并没有将你的丈夫看做是要共度一生的人。]Ethan先生一针见血。

他建议道:[或许你可以试对你的丈夫敞开心扉,尝试着去信任他。]

宋知窈微怔。

她该去试着相信季闻洲,对他坦诚心扉吗?

不不,Ethan先生并不了解她和季闻洲的婚姻情况。

这桩婚姻从一开始便是假的。他们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

既然是假的,那又怎么会成了真的呢?

很快车子便行至麓海湾。

这里位于京北内城最为繁华的地带,与故宫近在咫尺,却又在繁华中与静谧共频。

他隐匿于市中心,难以在地图上搜寻到踪迹,是上流精英趋之若鹜的富贵奢华之地。

车子进入麓海湾,一栋典雅精致的中式别墅前停下。

前几日来的时候是夜晚,来时匆匆,她并没有闲情雅趣去欣赏这栋别墅的布置。

今日前来却发现,别墅庄园中栽种着大片大片的香根鸢尾,几乎要将别墅包围。

她不仅想起之前圣让卡普费拉的那栋别墅的花园里,也是栽种着大片的香根鸢尾,心中有种微妙感。

季闻洲也喜欢香根鸢尾吗?

看不出来她和季闻洲的爱好居然还挺趋同的。

别墅里的佣人早已收到迎接新夫人的消息,待到宋知窈一进门便齐声热切地恭敬道:“夫人好。

被这么多人毕恭毕敬地喊“夫人”,宋知窈有些不太习惯,讷讷地应下。

别墅中为首的中年女佣人叫姜姨,她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佣人们帮宋知窈搬运行李,然后便带领宋知窈参观别墅。

季闻洲似乎格外喜欢收藏古玩、油画。

别墅中的古董装饰物随处可见,悬挂在走廊上的油画无一例外地都是大师真迹。

但偏偏这些价值连城的物件摆放得精巧雅致,不显得张扬,反而彰显着一种低调内敛的底蕴以及出色的艺术品位。

在看到墙上的油画真迹后,宋知窈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她在油画前驻足了许久,着迷地端详着每一幅画。

姜姨见宋知窈对墙上的画感兴趣,便带着宋知窈去了一间独立的房间前。

深色檀木大门紧闭,门上毫无装饰,内敛而低调。

“太太,这是先生的私人收藏室,他收藏的古董名画雕塑等物件都放在这里。里面的油画比外面放着的还要多,先生每年都会买大批油画放进这里,听说里面的藏品油画什么的都有单独的房间分门别类地摆着,比博物馆还要夸张。先生对这收藏

室里的藏品油画宝贝的厉害,从来不让人进去。不过太太和我们不同,如果您喜欢自然是可以进去看的。

宋知窈听得有些意动。

光是摆在外面的油画真迹便价值千万,那么被季闻洲所珍藏的油画该是何等珍贵,估计这里面的画都是大师之作。

不过意动归意动,真要她进去参观这私人收藏室,她觉得还是算了吧。

想也知道这是季闻洲的私人领域,她一个假太太也不方便进去。

宋知窈婉拒道:“还是算了吧,等他回来再说。”

姜姨见状,便继续带宋知窈参观别墅。

别墅的顶层是空中花园。

季闻洲特地为她在顶楼的空中花园旁准备了一间画室,视野极好。站在露台上,就能看到被鸢尾花海包围的整个别墅布局。尽收眼底,美不胜收。

起初在来的时候,看到这别墅中的鸢尾花海,宋知窈便按捺不住想要动笔作画的心情。

心下只觉得幸运,没想到季闻洲居然同她一样,也喜欢鸢尾,而且在别墅里居然栽种了满满的鸢尾花。

在看到这样风景独到的画室后,更是喜不自胜,不得不再次感叹季闻洲的妥帖细致。

姜姨顿看着宋知窈的表情,知道太太心中是满意的。

她笑着开口,试图让给先生增加好印象:“这些鸢尾花是先生先前专门让人从法国那里空运来的,还特地请了相关的园艺师悉心照料。当时我们就觉得这是先生特地给太太安排的,这么一看,果然是先生在太太喜欢。”

宋知窈微微一怔,心下有种微妙的不真实感。

“季闻……………”宋知窈顿了顿,犹豫了半晌换了个说辞:“他知道我喜欢鸢尾?“

她羞涩着不敢说出那个称谓,姜姨注意到后,只是笑了笑。

“是您之前跟他说过的啊。”

“哦?”

宋知窈越发摸不着头脑,仔细在脑海中翻了下自己和季闻洲之间相遇过后的全部经历,也没有想到自己之前又和季闻洲说过自己的喜好。

姜姨笑道:“太太不记得了也正常,您那时候还小,跟着知媛小姐来季家……………当时先生把您给惹哭了,还挨了老爷子好一通骂。之后您找到我,让我将一幅画转交给先生,说是什么......把你喜欢的鸢尾花送给他。”

姜姨现在记忆犹新。

那时先生刚自斯坦福大学毕业回家,就遇到了小姑娘跟着母亲来拜访。

结果小姑娘在偌大的季家迷了路,又遭遇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生理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幸好当时先生发现了小姑娘,他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表情不免严肃吓人了一些,更是把小姑娘吓得不敢看他,哭得眼泪哗哗的。

没有办法,先生只好安排她去给小姑娘帮忙。

后来不知怎么的,先生被淮安少爷误会了。

淮安少爷向老爷子告状,而先生碍于小姑娘颜面,一句话也没有辩解,任由老爷子呵斥责骂。

只是姜姨没有想到,当初那位被先生吓哭的小团子,长大后又成为了先生的小太太。

姜姨这般笑着说出往事,“当时您知道少爷被老爷子训斥后,还特地给他画了张鸢尾花赔礼道歉,知道先生出国后,又让我把画转交给他呢。”

听姜姨这般说,宋知窈有些失神。

她从未想过她与季闻洲之间还有这样一桩旧事。

照理来说,对于这桩事,她本该印象深刻,但现在却全然不记得了。

在自己当初究竟给季闻洲画了什么画的同时,宋知窈心底又有一种微妙的情绪。

之前在圣让卡普拉,季闻洲是不是认出她来了?

她心跳快了快,抿着唇,又不敢去询问季闻洲。

万一对方早已忘记这段往事,自己这么去问了,又会显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接下来,她又跟着姜姨看了看别墅其他地方。

说实话,上到别墅的整体风格,下至每一处微小的细节设计,都完美贴合宋知窈的审美。

这不免让她有些怀疑。

季闻洲有这么了解她的喜好吗?

是外公将她的生活起居习惯跟他一一说过,还是他事先调查好了她的喜好,将整栋别墅都按照她的喜好重新布置。

她本来以为季闻洲说的按照她的喜好布置婚房这话,只不过是为了让外公放宽心。

但现在看来,他毫无敷衍之意,甚至有些太过于细致周到。

甚至让她有一种错觉,似是雄鸟为了求得珍视雌鸟的芳心,而精心打造爱巢一般。

但其实......她只是他的协议假妻子,他全然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宋知窈一时间想不明白季闻洲究竟为何要这般做。

……………还是说这一切的精心布置只不过是对方伪装的表面,一切布置周全只不过是让这场戏更加完美一些。

想通这点,宋知窈指尖悄然蜷缩,陷入思忖中,久久不能回神。

她突然发觉对于这场戏,她其实一点都不认真。

季闻洲处处为她考量,细致入微,力图将这场戏演到完美。

就算是表面婚姻,但他也在认真经营着,不让他人看出纰漏。

但作为季闻的协议妻子,她还是对季闻洲了解得太少,很容易在这场演戏中拖后腿。

为了谨慎起见,她还是得许多多了解季闻洲。

宋知窈来的时候已是接近午餐时间,在参观完别墅之后,便下楼吃饭。

因着宋知窈的到来,季闻洲特地安排了五名大厨,都是在京北中备受老饕好评,名号响当当的老师傅。每个厨师擅长的手艺各不相同,足以满足宋知窈在吃食上的任何需求。

在吃过饭后,宋知窈提出想要今晚亲自下厨,向姜姨提出季闻洲有什么喜欢吃的或者是忌口的。

姜姨乐得太太和先生之间夫妻感情和睦:“先生不怎么挑食,但是有一点得注意,他不能碰海鲜。”

宋知窈怔住:“不能吃海鲜?”

姜姨:“先生吃海鲜容易胃疼,严重时甚至住过医院,哎呦那可是遭罪了。所以后来家里一般不怎么备海鲜。”

宋知窈默默放下手中的筷子。

就在昨天晚上,她为了在外公面前与季闻洲保持恩爱夫妻的模式,给季闻洲夹了很多块鱼肉。

但季闻洲却面不改色吃完了她给他来的全部鱼肉,从未表露出半分异样。

宋知窈一时间心乱如麻,一抹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久久不能平复。

中午午睡时她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睡。

倒不是她睡不习惯,相反床垫很大,很柔软舒适,弹性极强。

听姜姨说这款床垫是英国王室御用,专人定制直供全球一小撮人使用。

以稀缺的马尾毛填充,十多个匠人手工缝制,一套床垫的售价甚至比一栋豪宅还要高昂。

宋知窈躺在上面,鼻息间却满满地都是季闻洲身上那种清雅内敛的木质香。

一旁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出神,宋知窈拿过手机,在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后,心头一动。

她接下电话,轻声:“喂......”

“新家还喜欢吗?”

他考虑得处处周到,她又怎么会不喜欢。

宋知窈抿着唇,心脏酥酥麻麻的,似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酝酿发酵。

“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问话结束,双方彼此都没有挂断电话。

沉默中,彼此间的呼吸声在彼此双方的耳畔飘荡。

似有无形的暧昧沿着电流传导开来。

宋知窈细白指尖攥紧,犹豫许久,她开口:“昨晚你应该挺难受的吧。”

她当时不知季闻洲是是一点海鲜都不能碰。

也难怪他昨晚的状态看着有些不太好,身体也是烫如火炉一般。

她原本以为季闻洲是太过急色,但现在想想估计对方当时身体并不好受吧………………

她这个做太太的,实在是不合格…………

季闻洲:“还好。”

宋知窈咬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季闻洲:“太太的手要紧。”

啊?

什么手?

宋知窈意识到季闻洲说的是什么意思后,微微脸红。

显然刚才两个人在鸡同鸭讲。

“我不是说那件事了......”

“不是那件事,那是哪件事?”

对方声音含笑,却又带着一丝揶揄调侃,显然还是在戏弄他。

宋知窈只觉他相当可恶,愤愤地锤了下床垫。

“我是说你不能吃海鲜这件事......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

对方轻笑,似是对这事不以为意:“季太太亲手为我挑刺,我怎么能拒绝太太的心意?”

宋知窈微微恍惚,细密的情绪在她心头铺开、翻涌。

她有些唾弃自己刚才的想法。

想来也是,季闻洲所做一切只是出于丈夫的责任。

对她的疼爱与包容,估计也只是因为这个季太太的身份,与她宋知这个人应该毫无关系。

只是不知......如果他的季太太换做是别人,他是否也会这般对待别人……………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宋知窈吓了一跳。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危险了。

她怎么能对季闻洲生出这样的念头呢!

“太太心疼我?”

电话那端传来季闻洲的声音。

宋知窈心尖紧了紧,她抿着唇,轻声道:“有点吧。”

她确实有些感动……………

下一秒,对方低笑,嗓音端正清雅,但说出来的那话一点也不正经:“那希望太太今晚能够好好心疼我。”

宋知窈:“@Y%s#......”

她收回刚刚的感动!

老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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