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叙直接回了公主府。 甫一下马,周道叙唤了声莫安。 莫安很快出现在周道叙身后。 “将军。” 周道叙身边的人还是沿用从前在漠北的称呼。 “名单以外,将李徇在京的其余探子全部都秘密抓了。” 莫安:“是!” 周道叙眼中透出不耐,“李家家主病重,急信命李徇归家。” 莫安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将军的意思……是要把李徇直接绑了?” 周道叙淡淡嗯了一声。 回到岩晖院里,玉兰和梁嬷嬷都在外间候着,见到周道叙回来,二人正要行礼。 周道叙扬手,止住二人动作。 他直接进了内室,床榻上,母女俩还在睡着。 一大一小,两张极为相似的脸。 周道叙目光不动声色落在萄萄脸上。 宿窈似是有所察觉,她缓缓睁眼,就见周道叙正坐在床边。 二人目光相对。 周道叙眼眸极为深沉。 宿窈眉间动了动,声音极低道:“你何时回来的?” 正说着,宿窈便轻柔掀开被子,她趿着鞋踩在地上,周道叙给她取了袍子披上。 屋子里暖和,宿窈穿的少也不怕冷。 见周道叙没说话,宿窈拉了拉他袖子。 她澄澈分明的眼眸直直望着他,她细眉微拧着,轻声道,“怎么了?兵部的事很多吗?” 周道叙目光漆黑盯着她。 按照江令窈的年纪来算,她如今差不多二十四五了,可模样看起来与秦依霏她们差不多大。 囚禁六年,江令窈生不如死。 可在那六年之前的一两年里,江令窈与秦峥的事如一根刺横亘在周道叙心里。 秦峥是个畜生。 周道叙以为自己早就在得知宿窈身世时,便将那根刺拔了,可秦峥今日一提起,心中暴虐的怒火一直烧到了他回府之前。 周道叙粗粝的指腹抚了下宿窈额角。 宿窈越发觉得周道叙有问题。 她正要开口,腰间却一紧,周道叙掐着她腰,直接把人抱到了屋里屏风之后。 周道叙咬上了宿窈唇角。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还要不温柔。 她不停拍着周道叙肩膀,周道叙才松开她,宿窈大口喘着气。 眼里有湿意。 瞧着委屈极了。 周道叙闭了闭眼,头抵着她额角,低声道:“窈窈,抱歉。” 宿窈抬起脸,咬了咬唇道,“敬先,你怎么了。” 周道叙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他吻了吻宿窈眼皮。 宿窈靠在他怀里没动,唇角紧紧抿着。 “窈窈。” 男人体温灼热,低声在耳边不停唤她。 “窈窈。” “是我不好……” 宿窈唇瓣现在都还发麻,她咬了咬唇,“你下次轻点。” 周道叙上身微俯,他摸着宿窈耳垂,又一次吻上,与方才相比,又是极致温柔。 宿窈靠在他怀里,双腿发软。 “萄萄还在。” 周道叙动作微顿。 他轻叹一声气,“磨人精。” 宿窈嗔怪瞪了眼他,“还不是因为你。” 周道叙亲了亲她耳垂,“嗯,都怪我。” 宿窈这回才笑了下。 床榻上,萄萄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找娘亲。 宿窈连忙推开周道叙,就回了床边。 宿窈温柔道:“醒了?” 萄萄脸上还有被压出的痕迹,她朝宿窈伸出手,奶声奶气道:“抱。” 宿窈抱起她,外面梁嬷嬷和玉兰也进来伺候了。 外面天色已黑,已经摆好了晚膳。 萄萄身体好转,胃口也好,看着小家伙吃饭,宿窈都还多添了半碗饭。 饭后,萄萄就回棠宁院了。 外面天冷,宿窈也不想出去散步,她靠在软垫上,姿态慵懒,像极了至纯至魅的妖。 周道叙还在书房处理事情,等他回到内室,就见宿窈软绵绵靠着看书。 身上弧度全都恰到好处。 周道叙:“看什么呢?” 宿窈:“上次长宁给我的话本子。” 周道叙嗯声,抽走她手里的书册,“明日再看。” 宿窈哎了一声,“我正看到关键,你还给我。” 周道叙意味不明轻笑一声,揽着她腰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周道叙这晚温柔极了。 好几次,宿窈都蹭着他小腿,拧紧了细眉。 “敬先……” 周道叙眉梢微挑,神情坏笑。 宿窈迷迷糊糊反应过来周道叙的意思。 这人真是坏。 …… 云雨歇停。 周道叙动作极轻地给她清理干净,二人相拥入眠。 - 翌日一早,来自兖州李家的一封家书就到了侯府。 信上写,李家家主也就是三太太的亲兄长,除夕宴当晚醉酒摔了头,人恐怕是不行了,让李徇今日就马上赶回兖州。 李徇有瞬间迟疑。 三太太却急的不行。 “好端端的,兄长怎么就摔跤了?这个年真是过的不吉祥。” “李徇,姨母已经让人备好了马车,你现在就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