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嬷嬷直接挡在了明德身前,嫌恶道,“李姑娘,慎言。” 李蓉又去求宿窈,无力趴在地上,哭得十分狼狈。 “郡王妃,我错了,是我没看清楚,是我错了,求求您别把我赶出侯府。” 三太太被李蓉气得几欲晕厥。 秦老太君瞧不下去,命人把李蓉带下去。 “殿下此举,已是开恩了。” 至于江枝雅…… 宿窈眼眸微眯,她未急着开口,而此时江迟意与李徇闻声赶来。 李蓉已经被带走了,李徇只得匆匆告辞去寻亲妹了。 江迟意方才与李徇在前院闲聊,来的路上已经知晓此事,他下意识看向宿窈,只对上女子冷漠至极的目光。 江迟意移开眼神,几欲请求地对长公主道:“殿下,是枝雅的错,微臣这就把人带回去,送到乡下,绝不会让她再出现在殿下面前。” 江枝雅哭声一顿,她来到江迟意身边,摇着兄长手腕,“大哥,我不要……我不要去乡下,你是我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明德长公主极具气势的目光扫了眼江家兄妹三人。 “既然有江爱卿求情,那江三姑娘就去大报国寺为大周百姓祈福三月。” 江迟意抿紧了唇,还想再讨饶,“殿下……” 明德面色露出不悦,江迟意顿时噤声。 宿窈嗓音淡淡:“此等恩举,定能消除江三姑娘今日业障。” 秦老太君心中叹了声气,缓声道:“殿下大德,是我大周百姓之福。” 江莫璃余光瞥向宿窈。 心中恨极了。 宿窈才回来几日,便连着好几次打了江莫璃的脸。 短短几句话,就敲定了江枝雅的下场。 江枝雅无力跌落在地,哭嚎不已。 湖边围着的一群人也都散了。 明德长公主带着宿窈先行离开。 回去路上,明德睨了眼宿窈,“你方才倒是机灵。” 宿窈温声道:“江枝雅与李蓉坏心思都写在了脸上,白日给过她们机会,既然心思不正,也别怪有这下场了。” 宿窈曾救过一父母双亡,差点卖去青楼的女子。 宿窈见她可怜,便把人买了下来,让人给了她银两,教了她安身立命的技能。 宿窈真诚待她,可没想到那女子竟是裕国探子。 接近她,只为刺杀周道叙。 后来那女子身份暴露,被周道叙抓走了。 自那之后,宿窈待人,便多了几分提防。 明德让人把宿窈送回缙云院。 等到人一走,明德顿时冷了脸。 宿窈再不好,那也是敬先的妻子。 欺负宿窈,那就是打她儿子的脸! 明德回到院中,叫来了属官李畅,“江保谦右迁回京的折子先按下,另外李家也该多敲点了。” 李畅:“是!” 当年江令窈勾结三皇子谋害秦家的事曝光后,江父便从礼部侍郎被贬出京,去了岭南做县令。 江保谦离京,而江夫人与江家兄妹留在京中。 为今差不多快十年,江保谦一直在钻营回京一事。 - 宿窈白日见了那些人,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她回了岩晖院就去沐浴,擦净身子裹着大袍子出来,周道叙已经回来了。 周道叙正在院中同陈锋说话。 宿窈正在坐在梳妆镜前,镜中很快出现那道高大身影。 宿窈弯了弯唇,软声道:“敬先。” 周道叙眼眸深深,“等明日灯会后,我们搬出侯府住。” 周道叙早在回京前,就命人提前在京置办了宅子。 后来陛下封赏,又另赐府邸。 长公主又让小夫妻俩搬进了侯府。 府里的事几乎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周道叙耳中。 宿窈蹙了蹙眉,“可是会对你和母亲有影响。” 周道叙眉梢微挑,周身难掩桀骜,弯腰说话实在不便,周道叙把人掐腰抱到了一边的高脚桌上。 如此高的距离,宿窈才与周道叙平视。 周道叙:“只要你安稳,我就无后顾之忧。” 宿窈面颊微鼓,她还是摇了摇头,坚定道:“咱们只是在侯府住一段时间,等到公主府修缮好后,我们就和母亲一起住了,我就不会碰到他们了。” 周道叙才回秦家,又是秦家长孙,如若短短时间就又离开了……人言可畏,宿窈担心有不利于周道叙的话传出来。 周道叙少年时摸爬滚打,心性比铁还硬,他亲缘关系淡漠,若非得分出个远近来,也唯独只有长公主而已。 宿窈小脚晃动,“敬先,我们以后和母亲一起住好不好。” 周道叙冷峻容颜微松,他拍了拍宿窈脑袋,半晌后,才应声:“依你。” 宿窈笑颜吟吟。 这晚,夫妻俩又去了长公主院中用饭。 席间,长公主说起了隔壁修缮一事。 约莫还有十来日,便能搬回公主府。 周道叙面色淡淡。 宿窈点头应声,“好。” 宿窈面上带笑,看样子压根没将白日的事放在心里。 长公主心中暗道宿窈心大,只能让梁嬷嬷日后多提点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