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都是好好的,今个突然跑来说锦嫔发现了问题,册封礼也归了她阿玛那边的人管着,这么多日的算计成空,宜修怎么能不恼怒。 再说,她对锦嫔的算计就没一回成功过,回回都没达到目的,不知道是底下人办事不利,还是锦嫔这个人太精明。 皇后发怒,姜忠敏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能尽力解释:“奴才送完吉服,储秀宫的首领太监非要去瞧瞧,等回了内务府,锦嫔阿玛的心腹就在门口等着,奴才也是没了办法,娘娘也知道,锦嫔阿玛在内务府的势力和奴才不相上下,实在是……” “够了!”宜修懒得听姜忠敏的辩解,在她看来,事情没办好狡辩有什么用,“这是最后一次,要是下回再办不好,你这个内务府总管算是做到头了。” “娘娘圣明,娘娘圣明,奴才定当尽心竭力为娘娘办事,日后再不敢出任何差池……” “滚!” 拍马屁有什么用,事情是一件也办不好,宜修憋气,懒得听这些没用的话。 “哎哎,娘娘息怒,奴才这就告退。” 说完姜忠敏快速退下,剪秋等人不见了,这才缓缓劝宜修:“娘娘跟他置什么气?不过是个奴才,看着他往日办事还算得力的份上,饶他一回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哼……”宜修冷笑,“要不是看他还有用,今个内务府就该换总管了,做事这么不干不净,轻易被人拿了把柄,他也算是到头了。” “娘娘说的是。”剪秋只能尽力安抚,不然皇后发起怒来,受罪的还是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 经过发泄,宜修也冷静了不少,斜靠在靠枕上,轻描淡写道:“内务府的人安排好了吗?” “自然是听娘娘的吩咐,早就安排好了,等姜忠敏什么时候没用了,他就能顶上。” “那就好,”宜修得意一笑,“皇上是不会允许嫔妃母家的人做内务府总管的,再说锦嫔的阿玛也没那个资格做,他只能扶持心腹坐上去,旁的本宫能轻轻放过,但内务府掌权的必须有咱们的人,当初年世兰风头两无的时候内务府都不是她说了算,现在锦嫔想掌控内务府,她真是异想天开!” 瞧着主子的情绪好转,剪秋也附和道:“锦嫔母家已经成了气候,可恨她阿玛那个老狐狸谨慎过头了,半点出格的事也不做,不然咱们就能断了锦嫔一大臂膀。” “到底是积年的皇家奴才,知道什么是皇上的底线,”宜修冷笑,“本宫的好姑母也不说遏制一下锦嫔的母家,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盯着他们那一亩三分地也不知道动弹,本宫虽说是皇后,可也指挥不动,真是可恨!!!” 宜修恨两族恨的要死,当初王府福晋的时候就是这样,她半点也借不到势,反而是柔则什么要求都能满足。 等宜修成了皇后,还是指挥不动,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两族的老狐狸都听太后的,一点帮助都不肯给她,要是他们能动动手,锦嫔的母家如今也不会这么得意。 “娘娘息怒,”剪秋心道不好,“等娘娘扶持三阿哥坐上了太子之位,还怕他们不低头吗?” “啧!但愿如此。” …… 转眼就到了谢绫封嫔的日子,苏培盛亲自宣旨,行过册封礼后,谢绫坐上轿撵去景仁宫听皇后教导,皇帝也在,毕竟谢绫生下了龙凤胎,这点面子要给。 “臣妾承教于皇后,不胜欣喜。” 说完谢绫拜三拜,礼全,从今个起,她成了真正的嫔位主子,有资格入住储秀宫正殿,算是在这个宫里站稳脚跟了。 宜修强撑着走流程,眼睁睁的瞧着夫君的宠妾爬的越来越高,这心里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皇后不高兴,可他这个皇帝高兴极了,“快起来,地上凉。” “臣妾谢皇上。”不管苏培盛宜修高不高兴,谢绫是很开心,皇帝又如此给面子,她就更开心了。 看着谢绫和自己的夫君眉目传情,聊的开心,宜修的笑容僵在脸上。 不错,谢绫就是故意的,之前皇后明里暗里不知道给她使了多少绊子,纵然现在谢绫奈何不了宜修,但让她不痛快也算是谢绫的回敬。 皇帝自然感觉到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但他就当不知道,毕竟这样才符合他这个皇帝的利益。 若是后宫一片祥和,他这个皇帝就危险了,所以乐的配合谢绫。 “弘晏与太和怎么样?朕这几日太忙,还没去过储秀宫,也不知道两个孩子长大一点没有。” 谢绫笑容温婉,“劳皇上惦记,两个孩子每日吃了睡,睡了吃,长的极好。” “那就行,今天晚上朕去你宫里用膳。” 这是要留宿的意思,谢绫不可能推脱,两个孩子还小,所以她需要皇帝的恩宠,“那臣妾就备好菜等皇上来。” 余光瞧见宜修的脸色更加难看,谢绫笑的越发开心,添堵这种事不光她宜修会,自己也会。 但宜修不知道见过多少大风大浪,很快调整过心态,贤惠的开口:“锦嫔那有两个孩子,臣妾听说之前储秀宫放了不少人出去,是否要让内务府再添几个人,这样也好照顾皇子与公主。” 没等皇帝开口,谢绫就婉绝了,“劳烦皇后娘娘挂心,这样的小事娘娘都放在心上,臣妾真是感动,先前储秀宫不过是放了三四个人出去,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底下人也能忙过来,暂时就不需要添人了。” 宜修想安插人,皇帝瞧的一清二楚,所以他看了皇后一眼才缓缓开口:“既然锦嫔这么说,就不用添了,等日后缺了再说。” 毕竟那是他的亲儿子,谁的儿子谁心疼,皇后安插进自己的人,万一一个想不开对皇子下手,那皇帝能心疼死。 本来宜修想借着皇帝在场,把这事做实,碍于皇帝的面子锦嫔也不会拒绝。 没想到她倒是机灵,想了这么个理由,而且皇帝顺着锦嫔的话也拒绝了,宜修自然不好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