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慈翻了个身,背对夜景殊,“不去。” 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不用上朝,怎么还不让睡懒觉。 “不行。”夜景殊伸手抱着她的胳膊,将人往起拽。 姜遇慈在睡觉,只着亵衣,手臂紧贴虽然是自己,但目前被夜景殊用着的身体的胸膛,一股暗火自小腹向下蔓延。 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她猛地从榻上坐起来,掰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凭什么?”夜景殊扣着她的胳膊不让她挣脱,“孤就不,碰你怎么了?” 他学着姜遇慈嚣张的模样挤眉弄眼,“又怎样?” 姜遇慈额头青筋暴跳,一把掀开被子,“你碰吧。” 夜景殊猛地松开她的手,退到一旁,双手紧紧抓着纱帐,露出一双圆润的眼睛,“啊!流氓!” 姜遇慈怒极反笑,“呵,我流氓?我现在用的可是殿下您的身体,到底是谁在耍流氓?” 夜景殊羞愤欲死,脸色涨得通红,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孤……我,孤这是正常的反应。” “你……你坐一会儿便好,孤去叫人给你准备热水沐浴。” 说罢,夜景殊不再看她,匆匆跑了出去。 等出了寝殿,他双手捧住自己滚烫的脸颊,深深呼出两口气,又转头看向门口。 太羞耻了,以后换回来了他要怎么面对姜遇慈。 姜遇慈坐在榻上。 洗漱用过早膳后,夜景殊拽着她就要出门。 “殿下,娘娘,祁大姑娘来了。” 夜景殊松开姜遇慈的手,嘟嘟囔囔,“她怎么来了?” 影三看了他一眼,面向姜遇慈,“祁姑娘说,来恭贺殿下新婚,还带了许多礼物。” 祁月莹是祁后的侄女儿,也是夜景殊的表妹。 姜遇慈挥挥手,“既然人来了,便请进来吧。” 来者是客,哪有不接待的道理。 夜景殊和表妹的关系还算不错,朝门口望了一眼,“孤……我去看看。” 他不烦自己,姜遇慈求之不得,连忙点头,“去吧去吧,没事儿别回来,有事更别回来。” 夜景殊,“……” 祁月莹身着一袭绯色及地长裙,裙裾上的芍药花栩栩如生。 鬓边斜斜插着两支芍药金簪,花蕊是珍贵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闪的发着光。 流苏坠在颊边,随着她的脚步轻微晃动。 夜景殊迎上去,“表妹,你怎么来了?” 祁月莹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对影三道:“给表哥准备的礼物,有劳影侍卫收到库房,我去寻表哥。” “是。” 待影三带着乌泱泱一群奴仆离去,院中只余祁月莹和夜景殊。 她对夜景殊视而不见,自顾自往太子书房走去。 夜景殊摸不着头脑,在他看来,表妹祁月莹乖巧懂事,即使自己如今用着姜遇慈的身体,但也是她表嫂,她怎么会对自己这个态度。 “月莹,你去哪儿?孤,我……” 祁月莹听见他的声音,猛地停下脚步,转头不屑地睨着他,“谁允许你唤我名字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夜景殊愣在原地,眉心柠得死紧,端起表哥的气势就要教训她,“祁月莹!谁允许你如此同我说话的?舅父舅母教你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祁月莹嗤笑一声,缓步迈下台阶,靠近夜景殊,伸出食指一下又一下戳着他的肩膀,“本姑娘再说一遍,你算什么东西!以什么身份来管我?” “别以为我表哥娶了你的你就能以太子妃自居,我不承认。”抬了抬头上的金簪,她继续道:“实话告诉你吧,顾母已经答应我了,等表哥登基,皇后之位只会是我的。” 祁月莹上下扫了夜景殊一眼,“别拿着表嫂的身份来压我,你不配!” “少来我面前碍眼,表哥只能是我的。” 说罢,祁月莹转身就走,夜景殊愣了一秒,声音沉沉的,“孤,太子殿下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他不会娶你的。” 闻言,祁月莹怒气狂飙,重新退到他身边,“你什么意思?你跟我表哥吹枕旁风了?” 夜景殊摇摇头,他没有,因为他就是她表哥本人。 目光扫过庭院,祁月莹抓起夜景殊的手,狠狠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 力道之大,她白皙的脸庞瞬间浮现一个巴掌印。 祁月莹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找表哥告状。” 夜景殊目光震惊又呆滞,怔怔地看着她跑远的背影。 原来这才是她的本性吗? 祁月莹这般脾性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 夜景殊震惊于自己十余年来从未看透过表妹。 母后更从未提过要将她许配给自己,他距离登基遥遥无期,但皇后之位已经被定下了吗? 他低头看着自己泛红的手掌,摩挲了一瞬,提着裙摆去追祁月莹。 祁月莹没有在书房寻到姜遇慈,最后找到寝殿。 她捂着脸,泪眼盈眶,哭到不能自已,“呜呜呜,表哥,呜呜呜呜。” 姜遇慈躺在摇椅上,手中握着话本看得正兴起,突然一个人冲了进来,抱着她的大腿哭的好不可怜。 放下话本,她犹豫着拍上她的背,“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出什么事了跟表哥说,表哥替你做主。” 祁月莹抬眼,眸中满是期待,“真的吗?” 说着说着又垂下头,一滴泪自眼角滑落,楚楚动人。 她拭了拭泪,“还是算了吧,月莹没事的,表哥不用管我,若是坏了表哥和太子妃之间的情谊,倒是月莹的不是了。” 姜遇慈从摇椅上直起身体,想到夜景殊那个炮仗脾气,“怎么了?太子妃欺负你了?” 祁月莹摇摇头,“并未。” 她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是月莹惹太子妃娘娘不高兴了,她对我动手也是应该的。” “表哥别担心,月莹不疼。” 姜遇慈这才发现她脸上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心中感叹一声,夜景殊还真是六亲不认,逮谁打谁。 紧随而至的夜景殊听见她的话,狠狠一脚踹在门上,“我不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