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有了对手。” 荀真今日明显轻松了许多,道:“不过这样也好,说不准两人日后能成欢喜冤家也不一定。” 几人就宋珂和穆子祯的事说笑了半晌,待菜上齐,才将话题揭过。 这头司若兰出了青竹馆,便疾步朝凤府去,满心想的都是信中内容。 一时不留神,撞上迎面来的一人,手中信封跌落在地,赶忙弯腰去捡:“你这人走路怎么不看着点!撞坏了东西,你拿什么赔!” 司若兰将信封细细擦拭干净,没等到对方应声,蹙眉看过去,就见萧错正直愣愣瞧着自己。 想到方才举动,司若兰脸上还未褪去的红晕很快从面颊蔓延到耳廓,欠身道:“萧公子,真是巧。” 萧错这才回过神,原本练习了许多次的话,如何也说不出口,下意识道:“不巧。” “什么?” “不瞒姑娘,萧某日日在凤府附近等姑娘,却从未见姑娘出府,这才不得已,托人带信。” 这样直白的话,司若兰若再听不懂,十几年便算是白活了,左右看了眼,并没人注意,这才轻声道:“公子这是何意?” 萧错不说出来,她一个姑娘家,总不好先开口。 萧错后退两步,正色道:“不怕唐突了姑娘,萧某如今而立之年,家中只有一老母,无妻无子,在京中做些小生意,温饱无忧,欲聘姑娘为妻,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迎娶姑娘,不知姑娘可愿意?” 司若兰听了他的一番话,只觉得脑袋晕乎乎,暗中拧了下胳膊,才得以冷静下来,问:“你既有心娶我,为何不请媒婆上门提亲?表嫂说过,娶为妻,奔为妾,你今日如此失礼,叫我情何以堪?” 这些日子音讯全无,她过的煎熬,眼下既知道萧错心意,难免为自己委屈。 萧错见人立时红了眼,着急道:“不瞒姑娘,在下从前同凤府,有些过往,那日丫鬟退了礼,说叫我从此不必再来,这才没有贸然登门,今日只想要姑娘一句准话。” “若姑娘愿意,凤家的门槛,萧某纵是踏平,也心甘情愿,若姑娘不愿意,萧某从此便不再唐突冒犯。” 司若兰自小便被家中视为不祥之刃,又没经历过情爱,如今乍然出现一人,说要娶她为妻,一时间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答不答应的,不是我能做主的,端看你有几分诚意。” 司若兰说罢,便带着丫鬟走开,若再待下去,她只怕会忍不住应下。 萧错站在原地,看着她略显仓惶的背影,忍不住咧嘴一笑,她虽没有答应,但也没明确拒绝。 如此,他便可放心登门了,一回不行就两回,两回不行就三回,总能成事。 姚静姝下晌时分回的府,还未到苍梧院门口,便被司若兰拦住去路:“表嫂。” 姚静姝只看她面若桃花,眉目含春的样子,便知他要说什么,道:“进屋说吧!” 将人引进屋,兰心立刻上了茶水,在门口守着。 姚静姝抿了口茶,道:“表妹有何事,说吧?” 司若兰原本想好措辞,眼下见了人,却不知怎么说,只红着脸道:“表嫂,今日回府路上,我见了萧公子。” “他说要娶我,问我是否愿意。” “你来找我,便是愿意?” 司若兰红着脸,低眉垂眼道:“我也不知道,这才来寻表嫂出个主意。” 姚静姝道:“他同你如何说”? 司若兰道:“他说三媒六聘,娶我过门。” “可有说家中情况?” “说了,道是家中还有一老母亲,再没旁的。” 司若兰原先还担心他有妻室,今日算是彻底踏实了。 姚静姝见她一脸羞怯,忍不住问道:“你只见了两回的人,便要嫁他?若兰,终身大事,你要想清楚。” 司若兰道:“我,我愿意的。” 说完不确定自己的心思,又道:“也不是愿意,只是觉得他相貌好,家境也好,嫁过去应当不会受委屈。” “表嫂,我自记事起,没人对我这般过,我心里欢喜,原以为他这样的年岁,家中定有妻儿,不料是我想错了。” 姚静姝闻言,心里一堵,莫名觉得若兰有些像当初的自己,道:“你不介意他身份低微?” 司若兰摇头:“不介意。” “既如此,我有件事,要同你说,你听完若还是愿意,母亲那头,我去说。” 司若兰心下一紧,道:“表嫂说便是,我听着。” 姚静姝理了理思绪,道:“先帝还在世时,萧家同姚家是姻亲,萧错先夫人,正是家姐。” 司若兰愕然,她从来不知道萧错同姚家,竟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往。 “那,那她?” “后来种种原因,萧家家道中落,家姐早逝,萧错遵其父亲遗愿,远离朝堂,经商过活,不过这两年倒是做的不错。” 后面这句只是姚静姝猜测,能同沈誉有生意往来,差不到哪里去。 司若兰闻言,脸上欢喜淡了几分,忐忑道:“表嫂,我心里乱的很,先回去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