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便在这稍坐片刻,若兰的事,一向是大嫂做主,我先问过大嫂,再说别的。” 萧错起身:“有劳。” 凤枢当即叫小厮去寻郑德音:“大太太,二老爷说萧公子来府上,是为了司姑娘,叫大太太拿个主意。” 郑德音闻言,不由得一阵气恼。 “他什么意思?一个鳏夫,要娶堂堂巡抚千金?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恰巧姚静姝来商议司若兰的婚事,见状,问道:“母亲因何事生气?” “真是气死我了!萧家,那个鳏夫,找上门来了!” “若兰也是,一个姑娘家,出门也不知防备着些,男女大防最基本的规矩也不懂。” 姚静姝闻言,也是一惊,道:“母亲说的,莫不是萧错?” “除了他还有谁!” 郑德音道:“这若兰虽说不讨喜,但到底是老太太娘家侄孙女,总不好投奔到咱们府上,一转眼,嫁了个鳏夫!” “这若是传出去,不是叫人戳我脊梁骨吗?” 姚静姝想起那日司若兰魂不守舍的样子,道:“母亲还是将人唤来问清楚再说,万一是误会一场,倒冤枉了表妹。” 郑德音点头,当即叫桑竹去将司若兰唤来。 司若兰进屋,见两人脸色都不好,尤其郑德音,一张脸气的发青。 欠身行礼,小心翼翼道:“凤伯母叫我来,不知有何吩咐?” “若兰,你既在我府上,言行举止便要守我府上的规矩,我也不瞒你,今日有男子找上门来,点名要找你。” 司若兰心跳莫名快了两分,下意识就想到萧错那张脸,耳尖微红道:“凤伯母,不知那人可说明来意?” 郑德音被问住,凤枢直说来寻若兰,却并未说寻她做什么,她一急,只当萧错看上若兰了,也没问清人到底来做什么。 当即打发桑竹又去前厅走一趟。 桑竹很快回来,道:“大太太,萧公子带了礼,说要谢司姑娘出手相助。” 说罢又将萧错说的事情经过转述一遍:“他非让奴婢将礼带进来,不拿就不肯叫奴婢走。” 郑德音看了眼桑竹手上托盘,道:“给你的,你自己说,如何处置。” 司若兰只看那些个盒子,便知里面东西是花了大价钱的。 她自是不敢要,道:“劳烦凤伯母将东西退回去,就说那日只是举手之劳,请他不必挂怀,还有,这些东西太过贵重,若兰受不起。” 郑德音闻言,总算气消了几分,声音放缓道:“你也瞧出来了,这些东西少说也值千两白银,说来谢你,谁信啊!” “我看他,就是对你有歹意!” 司若兰自是明白这一点的,一个钱袋子才多少银子?加上里面的散碎银两,再多也不过百十两,这会子带了数倍的重礼,就为谢她? 应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饶是如此,她心里仍旧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忍不住问道:“伯母,不知那位公子,是哪家的?” “萧家的,那人年轻时是个混不吝,你想都别想!” “萧家?” 司若兰这两月以来,对京中世家也算有些了解,并未听说过萧家,一脸茫然,转头看向姚静姝。 姚静姝解释道:“从前萧太傅家的,不过萧太傅死后,家道中落,改行从商。” 商人倒也没什么不好,若家中没有腌臜事,好似也不是不行。 司若兰意动,本还想问几句,但见郑德音脸色实在不好,便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话已带到,剩下的,就由大伯母做主,若兰先回去了。” 郑德音在气头上,没心思管她,便叫人先去。 待屋中只剩婆媳两人,姚静姝才道:“母亲,瞧着若兰的样子,倒不像是郎有情,妾无意。” 郑德音怔忪片刻,道:“不行!绝对不行!人家将女儿托付给咱们,咱们总不好随便找个商人就将人打发了,传出去不好听。” 人家好好的巡抚千金,投奔到府上,一转眼,嫁给商贾之家,叫别人怎么说? 姚静姝知道此时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宽慰道:“母亲也别急,稍后我去问问若兰的意思。” “若她无意,礼已经退回去了,这事以后就不提了,但若她有意,只怕是不好办。” 郑德音思来想去,没什么好主意,道:“你去问问也好,总得知道那丫头心里到底怎么想。” 想了想又嘱咐一句:“她若是有意,你当嫂子的千万劝着点。” 姚静姝应下,便一路去了翠芙居。 司若兰前脚回院子,姚静姝便后脚跟了来:“你来凤家两月多,我还未来你这边坐坐,今日不请自来,表妹别见怪。” 司若兰见人来,有些受宠若惊,自她来凤家,姚静姝还是头一回到她院中来,道了声“表嫂哪里的话”,赶紧叫连翘上茶。 姚静姝坐定,随意打量一番,道:“你倒是将屋子收拾的清丽雅致。” 司若兰道:“我哪里懂这些,都是连翘收拾的,我瞧着还不错,便就这般布置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