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北狄消息如期传进京城。 敦王得到消息,脸上罕见溢出丝丝阴鸷:“正愁庸王没地方打发,这不就有了,真是天助我也!” 当即将张煜唤来,同他密谈许久,将事情定下。 自废了太子,崇帝已病重,日日昏睡在床,不得起身。 朝堂之上,敦王坐于龙椅旁的小案后面,看着朝堂上众臣,心中杀意腾腾。 待本王解决了凤家,收拾你们不迟! 眼神扫视一圈,落在凤霄身上:“三皇子妃出自我华夏,如今不幸病逝,于情于理,我朝也该派使者前去吊唁。” 说罢看向凤霄:“凤侯爷原先镇守北境,对于北狄地形比旁人熟悉,不知你可愿接下这差事,代替本王前去?” “本侯不去。” 凤霄道:“三皇子妃走的这般急,焉知不是北狄使诈,如今多事之秋,本侯若走了,京中难道敦王亲自守着?” 敦王没想到凤霄朝堂之上竟敢公然与他叫板,脸色难看道:“凤侯爷,如今是本王执政,本王要你去,你敢抗旨违命不成?” 凤霄眼神锋利扫向敦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敦王若执意想将本侯支开,好方便你行事,明说便是,本侯也不会赖着不走!” 敦王一股子气梗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他何时说要支走他?什么是欲加之罪?这才是! 张煜见时机差不多,上前道:“敦王殿下,臣以为,凤侯爷说的也不无道理,如今朝局不稳,京中还许得凤侯爷坐镇,微臣倒有个主意。” 两人早就商量好对策,敦王脸色缓了缓,道:“爱卿有话,直说便是。” 张煜道:“庸王殿下才没了太子之位,如今现在府中,也不曾领差事,不若叫他去,王爷亲自前去,也足以表示我们对北狄的重视。” 凤霄闻言,豁然转头看着张煜:“张大人此言差矣,庸王殿下从未行过远路,一路上不知能否适应,这般贸然派他去,实在不妥!” 赵琛也跪地道:“皇兄,臣弟愿意北上,二皇兄才地里逃生,好歹叫他叫他歇些日子。” 敦王藏起眼底冷意,目光从赵琛身上划过,轻飘飘道:“凤侯爷放心,本王会派人贴身保护,兄弟一场,不会叫他出事。” “三皇子既然想去,就一起吧!” 最好两个都死在外面,华夏除了他,再后继无人,届时,也不怕这帮老腐朽有二话! 此话一出,庸王北上几乎就是定数,凤霄当场黑着脸离开金銮殿。 敦王故作大度,也不与他计较,自以为解决了心头大患,心情极好散了朝。 等庸王离京,他便可对外宣布,崇帝重病不治薨逝的消息,届时不愁无人拥他为帝。 国不可一日无君,那帮老贼若想要华夏江山稳固,还不是得乖乖奉他为新帝。 次日,赵珺、赵琛离京,敦王假惺惺为二人饯行,文武百官皆暗叹赵珺可惜。 多好的储君,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敦王才不管那么多,人离京后第二日,就以加强京城守卫为由,将凤云卓京畿巡防的权力分出去一半给张煜。 凤云卓不服,明里暗里同张煜对着干,叫敦王抓住把柄,大手一挥撤了她的职。 朝中人都知晓凤云卓是个炮仗脾气,哪里受得了这委屈,撤职当日就留下书信一封闯荡江湖去了。 凤家不过半月时间就折了一半势力,事情进展太过顺利,敦王起疑,四处暗查,却始终没有眉目。 凤睿得到消息,忧心不已,传信问起,姚静姝只说凤云卓被朝廷寒了心,他们寻不到人,也不知道如今到底去了何处。 张皇后看完截下的书信,宽慰敦王道:“你是否今日忙于朝政太过劳累,才这般胡思乱想?” 敦王摇头:“我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事情太过顺利,好像背后有人全盘操纵着这一切。” 荀恩端来一杯清心茶:“殿下今日劳累,喝完茶去去火气,也许就好了。” 说着端着茶盏凑到敦王嘴边,敦王看了半晌,才就着她的手抿了口。 张皇后不愿她多接触敦王,不耐烦道:“你下去吧!没事就在自己宫里好好待着!莫要出来现眼!” 荀恩身子僵了僵,收起脸上笑意,懒懒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这河还没过呢,就想着拆桥,怕是心急了些!” “按照约定,待殿下登基后,我还得喊您一声母后呢!敦王殿下,您说呢?” 提起这事,敦王脸色就止不住的黑,当初荀恩找上他,以后位为条件,助他成就大业,他只当是这人患了癔症胡言乱语,没多想随意应下。 哪曾想真叫她成了事,就连骆远献上的那什么长生丹,都是荀恩给的。 他也明察暗访许久,可这女人却谨慎的很,就连贴身丫鬟,也不知晓她的事。 甚至床笫之间意乱情迷,也不曾向他透露过半个字。 可皇后之位,何其重要,荀恩一没家世,二没背景,岂能这般轻易就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