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看过,几人所言大同小异,只葛神医同张院判的更为详细。 将纸张放至一旁,惊堂木“咚”的一声砸在案上,厉声道:“萧姚氏,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姚静妍瞬间慌神,不住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定是她早早将药调了包,就算药没问题,也不能证明姚静姝没有害我!” 贾平有些不耐,目光扫过丹红,道:“你叫什么名字?平日可贴身伺候她?” 丹红上前道:“奴婢名唤丹红,贴身伺候的,除了奴婢,还有丹青,不过自小公子殁了之后,丹青便被太太调去她院里,如今大奶奶身边贴身伺候的,只奴婢一人。” 贾平努了努嘴,道:“这药何时得的?平日谁人保管?可有旁人碰过?” 丹红道:“大奶奶生产前五六日得的,二小姐差兰心姐姐送去的府上,平日里由奴婢保管,除奴婢之外,再无人碰过。” 姚静妍这回反应倒是快,立刻将矛头对准丹红,质问道:“贱婢!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伙同姚静姝来害我!” 丹红一愣,脸上血色尽失,道:“大奶奶,天地良心,奴婢若敢有二心,便叫奴婢口舌生疮,浑身溃烂生蛆,不得好死!” 姚静妍不依不饶道:“话谁不会说,你又如何证明你与此事没有干系?” 丹红闻言,沉默许久,而后脸上划过一丝决然,咬牙道:“大奶奶执意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按在奴婢头上,奴婢辩无可辩,只有以死自证清白!” 想起那冰冷的襁褓,泪珠不断从眸中滚落,悲戚道:“小少爷!黄泉路上孤独,您好歹等等奴婢!” 说罢,猛然起身,用尽全力朝公堂上的红漆柱撞去,凤霄见状,眼疾手快扯过身后明毅扔出去。 就在丹红离柱子仅剩半寸距离时,被明毅撞翻在地,算是捡回一条命。 明毅撞到她,身体惯性往丹红身上倒去,想起兰心的拳头,愣是用力侧身,摔在一旁,转头,呲牙咧嘴看着身后:“爷!您不讲武德!” 凤霄面不改色道:“人命比你的清白重要。” 明毅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偏偏凤霄说的没毛病,耷拉着脑袋躲在葛神医身后,再不靠近凤霄半分。 丹红被衙役扶起,贾平抚了下狂跳不止的胸口,这丫头如此烈性,想必她的话还有几分可信。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若冤枉,本官自会唤还你清白,何苦自行了断!” 丹红跪地,泣不成声道:“大人,奴婢知错。” 如今证据确凿,再无可审之处,贾平正思索如何定罪,门口衙役来报:“大人,萧太傅到了。” 凤霄蹙眉不语,他来做什么? 萧家这辈没出过人才,但萧太傅却是为人清正,学识渊博,如若不然,也不能被皇上奉为太傅。 前些日子听说病的不省人事,今日赶来公堂,想是才知晓这事。 贾平却又为难起来,一边是镇北侯,一边是太傅,这叫人如何选择? 下意识看向凤霄,却见人正侧目朝门外望去,只好咬牙叫人请进来。 不多时,满头华发的萧太傅被人抬上公堂,见凤霄,点头示意:“凤侯爷,老夫不能下地,失礼了。” 一句话,萧太傅便喘了半晌才缓过来。 凤霄拱手道:“虚礼而已,太傅不必介怀。” 葛神医见人,暗自心惊,面色灰黄颓败,双眼凹陷,眼窝泛青,嘴唇苍白干裂,将死之人的面相。 暗中伸手拽了拽凤霄衣裳,后者回头,眼神微动,表示知晓。 贾平肚里没什么墨水,当年科考制度不甚严格,虽多番打点,也只堪堪考了个举人。 全凭着处事圆滑,出手又大方,才一路升迁至如今官位。 平日里若有同文官往来之事,全靠师爷周旋,故而他对萧太傅这等大才,是有些敬仰在心里的。 起身迎上去,略带恭敬道:“不知太傅亲自前来,有何吩咐之处?” 萧太傅提着一口气,道:“拿上来。” 萧错这才自门口进来,指尖攥了下手中纸张,眼神先落在姚静妍身上。 后者见状,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只要那神秘人的药效不过,萧错便会不惜一切代价保下她。 跪在地上,眼神更显几分凄楚,萧错每每见她这样,便会失了魂去,从无例外。 萧太傅没等到人,重咳一声:“拿上来!” “是。” 萧错嘴上应声,却僵在原地踟蹰不前,太阳穴一鼓一鼓,似是在同某种力量抗衡。 葛神医抬眼望去,眉头一拧,不动声色行至萧错身后,指尖银针弹出,扎中萧错一处穴位。 萧错身形晃动几下,眼神逐渐清明,回过神后,将东西递给贾平。 贾平接过,休书两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这?” 萧太傅缓缓道:“家门不幸,娶妻未娶贤,姚氏,于上不敬长辈,于下苛待奴仆,罔顾礼法,恶意陷害她人” “今日,老夫做主,将其休回母家,往后,是死是活,是贫是富,与我萧家再无干系!”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