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两日过去,郑德音已经频频问起凤霄,姚静姝也不知还能瞒多久。 是夜,她翻来覆去不得安眠,索性起身,拿出绣了一半的荷包,还未动针,就听外面有动静。 “姝儿,开门!” 听到熟悉的声音,姚静姝快步过去打开门,就看到日思夜想了好几日的脸。 她心里有气,黑着脸道:“你去哪了?” “嘘!进去说。” 凤霄将人推进屋,反手关上门,在门口静待许久。 确定没人尾随,这才将姚静姝拉进怀中,道:“几日不见,夫人可原谅为夫了?” 姚静姝羞恼,这人怎的说话这般不正经? 将人推开:“你这几日哪去了?你可知道我多害怕?你若有什么意外,这么一大家子丢给我......” 凤霄没给她说完的机会,重新将人圈在怀中,下颌抵在姚静姝颈窝,道:“爷几日没睡,困得很,睡醒同你说。” 凤霄说到最后,说话已经带上浓厚鼻音,可见累成什么样。 姚静姝叫人备热水,凤霄草草洗漱后,倒头就睡。 姚静姝看着身边有血有肉的人,心里从未有过的踏实,这样平静的日子,也不知还能过多久。 凤霄这一觉,睡到第二日近午时,醒来时,姚静姝已备好饭菜等着。 饭后,她问起那日的事,凤霄道:“荀氏将小五带去天鳌山,只为引我过去。” 姚静姝脸色沉下来,道:“她倒是算计的好,一手好谋略,堪比诸葛孔明。” 凤霄见她吃味,觉得可爱的紧,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把。 继续道:“原本出府不久,我便跟上了马车,只因许多事都不明了,这才远远坠在后头,与她周旋一番。” 姚静姝抬眼望过去,凤霄看懂她的疑惑,道:“此前明毅在春寒家中遇到的高手,武功招式与北狄人极为相似,荀恩身边的人,同他们大约是一伙。” “她身边怎会有北狄高手?” 凤霄摇头:“不知。” 姚静姝又问:“她如今人在何处?” 凤霄道:“坠崖,下落不明。” “那日她将我逼至悬崖边,试图同归于尽,我只来得及将小五丢上去。” 姚静姝只觉心被揪住,问:“后来呢?” 凤霄将人拉过放在腿上,道:“你就这般信不过爷?” 姚静姝瞥他一眼,道:“也不知来报个信,我就多余担心你。” 凤霄道:“不得已,旁人不知晓我还活着。” 凤霄说完,又改口道:“确切地说,是荀恩身后的人不知晓我还活着。” 姚静姝一点就通,明白凤霄的顾虑。 北狄使臣进京在即,这个时候,镇北侯若出事,京城将再无人能与之抗衡。 想知道荀恩身后是不是北狄王,端看北狄使臣态度,便可知晓。 想明白,姚静姝道:“明日,我去清心院瞧瞧,看能不能找出些线索。” 次日午膳后,郑德音将杨姨娘唤来,道:“这些年,你养育言哥儿辛苦,我和姝儿商议后,决定将你抬了平妻,也算给言哥儿体面。” 杨姨娘闻言,跪在地上直磕头,道:“太太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 “起来吧!” 郑德音叫人拉她起身,道:“你是个老实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做大户人家的媳妇,定得要管好自己的嘴,才保得住荣华富贵。” 杨姨娘道:“奴婢省得。” 郑德音将人敲打一番,姚静姝便配合着宽心,道:“嫂嫂也不必如此小心,母亲不过怕你行差踏错,误了言哥儿前程。” 杨姨娘点头。 郑德音道:“待会子,姝儿帮忙将清心院住院收拾出来,你和言哥儿搬进去吧!” “是。” 姚静姝惦记着找线索,当即就带人开了清心院。 一踏进院门,姚静姝就觉得脊背一阵凉意,青天白日的,这院子却显得有些阴森。 茶杯器具满处散落,食物残渣也是随地可见,分明前几日还有人住,现在却像是荒废了许久。 兰心带着一众奴仆跟在后面,才走到凉亭,就皱着眉到处嗅,道:“二奶奶,您有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不提还好,一提起,姚静姝也觉着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子腥臭味,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杨姨娘道:“许是久未打扫,便衰败了。” 姚静姝环顾四周,见院子里的花草都萎靡枯败,唯有那一棵葡萄藤长得甚是旺盛,和满院荒凉形成鲜明对比。 “好好的院子,怎的糟践成这般模样?” 姚静姝转身道:“你们几个,好好拾掇拾掇,若弄不清亮,仔细太太发火。” 几人应是,姚静姝趁着空档,进了书房。 外面乱归乱,书房倒是整洁,各类书籍整整齐齐码在书架上,其中不乏名师大作。 姚静姝看了一圈,甚至将书案上常用的那些东西一一检查,也无甚发现。 一无所获,姚静姝难免失望,正要出门,却听见“喵呜”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