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接到报告的时候，这团东西还是一坨被黏液包裹的肉。”
“现在已经长出人形了。”
妈惹米尔克将记录在ONLYAI内的监控调了出来。
作为一个钓鱼佬，他已经学会让ONLYAI辅助判断渔情。
现在每次出门钓鱼都会带上白辰通过弗兰克电器连锁深度定制的ONLYAI视觉捕捉摄像头。
这次恰好用上了。
监控中，妈惹米尔克从海里拉上来的肉团也就是脸盆大小，通体墨绿，黏糊糊的看起来倒像是某种菌类聚合物。
可现在白辰看到的是已经长出了双腿，双手，脑袋依然和身体融为一体的奇怪人形物体。
“肯定不是美人鱼！”
时间管理大师皮埃尔从妈惹米尔克租下的钓鱼小艇内钻了出来。
“因为它一点也不像黑色的异形。”
妈惹米尔克对嘴臭的前合作教会老家伙怒目而视。
“说话注意点，我也是黑人！”
“不，你是老板的人。”
皮埃尔纠正一句，然后飘到白辰身旁，开始确认这坨肉的身份。
“这应该是个成年人。”
“看起来个头不高。”
“从身形判断她是白人女青年。”
“大概率和沃特科学部无关。”
皮埃尔的判断让妈惹米尔克不住翻着白眼。
“你说不是沃特科学部，就不是沃特科学部？”
一个合作教会的时间管理大师，第一个就排除了不能说臭名昭著，而是臭名超级昭著的沃特科学部，简直离谱。
皮埃尔露出了让妈惹米尔克非常不舒服的笑容。
就像是缝纫机的主人看被缝纫机洗脑成功煞笔时的笑容一样。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蠢货？
说什么就信什么？
一群缝纫机复制黏贴组团说车轱辘话，就信以为真？
妈惹米尔克捏紧了拳头。
白辰不悦的瞥了皮埃尔一眼。
故意激起妈惹米尔克怒火的皮埃尔这才认真说出了原因。
“不管怎样，沃特都是一家公司，沃特科学部办事，必须讲成本。”
“沃特科学部通常情况下不会向成本最高，控制难度最大，收益最低的成年人下手。”
“这和道德无关，纯粹是商业选择。”
“全世界有无数想成为沃特英雄的青少年。”
“沃特公司能通过达克教育的渠道，低成本找出更多符合沃特科学部要求的对象。”
“沃特公司还有纽曼建筑这类全世界搜刮人口的肮脏机构，可以弄到远比普通成年人成本更低的实验品。”
“他们有的是低成本路径。”
“自然不会选择成本高的。”
顿了顿。
皮埃尔向白辰告起了妈惹米尔克的黑状。
“老板，我之所以当着你的面鄙视妈惹米尔克。”
“因为我发现妈惹米尔克太相信他玩给她爱时每天都刷的那个游戏论坛了。”
妈惹米尔克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玩给她爱怎么了？”
“我上游戏论坛和同好们交流怎么了？”
皮埃尔意味深长的打量着白辰这位负责ONLYAI安全的安保经理。
“问题就是所谓的同好。”
“你确认你的同好是真人，而不是拿人类交流来训练的AI？”
“你确认你的同好，都是正常人类而不是专业洗脑的缝纫机？”
“你确认你的同好，不是那些想从你身上找到ONLYAI突破口的第三方势力？”
“别幼稚了。”
“AI为什么会选游戏论坛？”
“缝纫机为什么会在游戏论坛24*365制造流量洗脑？”
“第三方势力为什么要从给她爱论坛影响你的判断力。”
“就因为同好！”
“用别有目的的信息影响陌生人很难。”
“但选择玩游戏的玩家，以同好名义影响你的大脑，扭曲你的认知，让你变成同好最想看到的煞笔，那可太容易了。”
皮埃尔恨铁不成钢的总结：“你要是黑袍纠察队那个妈惹米尔克，就算你同好把你洗脑后让你切掉基尔变成尼格美人鱼，那也关我屁事。”
“可现在，你是老板的人，你是ONLYAI的安保经理。”
“你踏马不能这么傻逼，不能这么弱智。”
皮埃尔认真向白辰建议道：“老板，要是妈惹米尔克还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建议把他放生。”
“为了完成您的项目，邦妮甚至半个月都没出过办公室。”
“要是因为妈惹米尔克被所谓同好影响了心智，关键时刻危害到整个项目，让邦妮等数学家的心血毁于一旦，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皮埃尔对邦妮的努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绝对不能容忍被妈惹米尔克这样的家伙影响到邦妮的努力。
至此，妈惹米尔克总算明白皮埃尔为什么跟个阴魂不散的阴魂似的老是在他周围飘来晃去。
感情就是为了提防他被他给她爱等同好污染了心智。
可他是那种能被洗脑的人吗？
妈惹米尔克脑子里顿时出现了一个络腮胡中年男的身影。
“法克！”
“我踏马真是容易被洗脑的蠢货。”
妈惹米尔克想起了他被屠夫忽悠的日子。
那是他一去不复返的煞笔青春。
妈惹米尔克不住锤着自己的脑袋。
直到咔嚓咔嚓的骨骼分离声响起，白辰的注意力才回到了钓鱼佬除了鱼什么都能掉到的肉团身上。
咔嚓咔嚓的脆响，如炒豆子一般。
蜷缩成一团的她完全伸展开来。
当她抬起头。
白辰和她四目相对。
彼此的眼睛里都出现了震惊。
“你是莉莉丝的妹妹，萝西。”
“白辰黑户？”
没错，这就是莉莉丝的妹妹。
这就是带着威廉·布彻上门的萝西。
“你加入了黑袍纠察队？”
“你注射了屠夫给你的化合物V？”
难道萝西顶替了被自己改变命运的休伊，成为了黑袍纠察队的队员？
白辰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从黏液肉团中恢复人形的女子。
萝西脸上的震惊犹如实质。
她看白辰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无所不知的预言大师。
见鬼了。
白辰怎么知道威廉·布彻是屠夫？
白辰怎么知道她加入了黑袍纠察队。
白辰连她注射了化合物V都清楚，白辰难道时刻监视着她？
可这说不通啊。
早在一个多月前，萝西就远离了人类繁华，找到一处没有人烟的无人海岛，完成化合物Ⅴ给她带来的蜕变。
白辰绝对不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萝西眼角的余光从屠夫口中的大叛徒妈惹米尔克脸上扫过。
难道除了这个黑大个。
白辰在黑袍纠察队里还有别的眼线？
如果是这样。
她必须立刻告诉屠夫，让屠夫知道，他发誓要让白辰品尝到背叛滋味的前黑袍纠察队成员，绝对不止妈惹米尔克一人。
一条冒着紫雾的触须突然占据了她所有视野。
触须顶端出现了一颗黑线密布的大眼珠子。
“来来来，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恩佐斯触须喷出了无数丝线样的分叉。
将猝不及防的萝西，裹成一个大茧。
萝西身上出现了白辰无比熟悉的超凡护盾。
如埃德加，如沃特英雄那样。
将恩佐斯的触须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