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文的提问,让屋内众人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片刻,陈学文摆了摆手,道:“继续派人去调查。”
“还有,让老周他们也都放弃之前的任务,全力搜寻六指儿他们。”
“派人去医院看下有没有监控,我要知道当时发生的所有事情!”
丁三赖猴立马点头,急匆匆地出去做事了。
陈学文又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方玉书:“方少爷,我现在还没弄清楚合阳市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我暂时没法给你答复。”
“等我这边调查清楚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回去好好待着,把顺阳市的事情处理好!”
方玉书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何红胜一把拉住。
“陈总,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顺阳市的事情处理好的!”
何红胜连忙赔着笑说道。
陈学文没再说话,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何红胜连忙拉着方玉书走出了陈学文的办公室。
在路上,方玉书不甘心地道:“舅舅,这事还有什么需要调查的?”
“当时病房里只有三个人,赵运来不会杀我爸,动手的,肯定是陈学文的人。”
“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还查什么?”
何红胜面色铁青,瞪了他一眼:“这些消息,都是别人传来的,咱们也不知道当时具体情况是什么样。”
“再说了,陈学文不说的很清楚嘛。”
“他派去合阳市那批人,有一批人没了消息,极有可能是被黄玉萍的人抓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件事,也得算在黄玉萍头上,怎么能算在陈学文头上呢?”
方玉书沉默了好一会儿,梗着脖子道:“那不管怎么说,我爸也都是被陈学文的人杀的。”
何红胜恼怒地拍了他一巴掌:“闭嘴!”
“你给我记清楚了,这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方玉书有些不甘心,但最终也不敢忤逆自己的舅舅,只能满脸不忿地沉默着。
只不过,在回到自己的住宅之后,方玉书在屋内砸坏了很多东西,狠狠发了一通脾气。
……
合阳市,黄玉萍的别墅。
黄玉萍听到手下汇报的情况,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果然,这个方玉书,还真的是个孝子啊!”
“听到他父亲的死讯,还真的跑去找陈学文讨说法了。”
“这种冲动的蠢材,难怪成不了大事!”
旁边亲信手下也是满脸兴奋,道:“现在连跟陈学文合作的方玉书,都开始怀疑陈学文了。”
“那安皖省其他人,就完全不用说了。”
“我得到消息,外面现在大部分的人,都在嚷嚷着要将陈学文赶出安皖省呢!”
黄玉萍更是满意,笑着点头:“很好,很好。”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喝了一口红酒,旋即问道:“方明达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亲信手下面色有些难看,低声道:“尸体被送到执法队了,正在做尸检。”
“现在是李老三的人守在那边,控制着局势。”
这个李老三,名义上是跟了方明达十几年的贴身保镖,同时也算是安皖省这边的三号人物。
只不过,何红胜这个二号人物,因为方玉书的缘故,所以被排除出去。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李老三,算是方明达之后的第一人了。
听闻李老三在控制着局势,黄玉萍不屑地轻哼一声:“李老三?他不过只是方明达的保镖而已,有什么资格控制局势?”
她放下手中酒杯,起身道:“时候差不多了,该我出面了。”
“走,过去看看!”
亲信手下立马站起身,殷勤地帮着黄玉萍穿上外套。
黄玉萍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一事。
她立马回到内室,打开保险箱,从中拿出一个档案袋。
“把这个烧了!”
她把档案袋递给身边亲信。
亲信接过档案袋看了一眼,惊呼:“这不是赵运来的那些资料吗?”
“为什么要烧了?”
这个资料,是亲信接手处理的,他最清楚这其中的情况。
赵运来之所以配合黄玉萍做事,便是因为这档案袋里的资料。
黄玉萍拿捏住赵运来致命的把柄,所以,赵运来不得不帮黄玉萍做事。
现在,黄玉萍竟然要把这档案烧了?
黄玉萍摆了摆手:“方明达已经死了,赵运来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赵运来现在跟咱们同坐一条船,他也不敢不听我的话了。”
“这里面的资料,继续留着,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相反,如果让陈学文拿到这些资料,那到时候事情可就难说了。”
“把这份资料烧了,销毁所有证据,一了百了,也不用担心陈学文拿到这些资料了!”
亲信恍然大悟,立马走到厨房,将火炉点着,将资料放在里面,烧成灰烬。
黄玉萍站在厨房门口,亲眼看着所有的资料全部烧尽,脸上不由抹过一丝得意的冷笑:“证据都没了。”
“陈学文,这次我看你怎么翻盘!”
……
十几分钟之后,黄玉萍赶到了执法队的法医部。
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所有人都站在门外,正在哄闹之中。
黄玉萍到了这里,立马挤出眼泪,哭哭啼啼地从车里走了下来,径直朝着法医部走了过去。
不过,刚走到门口,她便被人拦下来了。
拦她的人,正是方明达的贴身保镖李老三。
“大嫂,不好意思。”
“大哥的尸体正在做尸检,现在无关人员都不能进去,请您谅解!”
李老三客客气气地说道。
一听这话,黄玉萍直接恼了:“你说什么?”
“现在在里面被解剖的那个人,是我老公,我是无关人员吗?”
她的怒斥,也顿时引来四周不少人的声援:“李老三,你怎么跟大嫂说话的?”
“李老三,你什么意思?”
“简直过分!”
李老三表情平静,轻声道:“大嫂,大哥之前已经决定要跟您离婚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您其实已经不算是我们的大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