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家娘娘!” 绿茉欲上前,姚才人将匕首紧了紧,霎时,阮绵的脖颈间泛起了一道夺目的鲜红。 姚才人挑衅的看了绿茉一眼,绿茉吓得不敢再动。 罗贵人大喊:“住手!不许伤害娘娘,否则我将你碎尸万段!” 姚才人并未理会她,透过敞开的门,扫了一眼院子里打斗的众人,邢护卫带来的人已经死了两个,剩下的四个也都受了伤。 邢护卫跟着她的爹爹战场上出生入死多年,他的武功自然不弱,其余人既是爹爹留给她保命的,自然也不是酒囊饭袋。 但他们却远远不及这三个女人,可见三人武功之高强。 “原来你们三个也是他的人!”她冷冷的看向罗贵人。 罗贵人道:“说吧,你想怎样?只要你不伤害娘娘,我可以饶你不死,甚至放你离开。” 邢护卫捂着伤口走向姚才人,低声道:“姑娘,看来如今只能挟持阮氏,离开这里了。” 姚才人点了点头,问:“你的伤势如何?” 邢护卫道:“姑娘放心,小人无碍。” “出去。” 姚才人狠狠推阮绵的后背。 阮绵顺从的朝外走。 她一直表现得听话顺从,即便脖颈间被划破了一道口子,疼得她冷汗直冒,她也只是闷哼了一声,极力忍着疼痛。 幼时听爹爹说过,面对劫匪,一定要保持冷静,要让他认为你在他的掌控里,这样才会让他放松警惕,不会轻易下死手。 出了殿门,院子里的打斗立刻停止,邢护卫吩咐了一声,四个下属赶忙围拢过来。 正在这时,在附近巡视的赵副统领率一批禁卫军冲了进来,见此情形,他惊愕失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 姚才人对他喝道:“让开!否则我杀了她!” 赵副统领满脸迷茫,看了看阮绵,又看向罗贵人。 罗贵人道:“放他们离开。” 赵副统领犹豫了片刻,最终道:“是。” 随后,挥手令下属退至一旁,让姚才人等人通过。 姚才人等人挟持着阮绵,径直朝着一处宫门而去,有赵副统领在,无人敢上前阻拦。 这处宫门偏僻,早有人备好了马匹守在此。 罗贵人和赵副统领等人不远不近的跟着,眼睁睁看着姚才人上马,又将阮绵拉上马困在身前。 期间,邢护卫等人为防他们突然动手脚,一直小心提防着,罗贵人和赵副统领等人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救阮绵。 “驾!” 姚才人等人狠踢马腹,马儿狂奔,跑出去很远。 罗贵人和赵副统领等人也骑上马,紧随其后。 许久之后。 颠簸的马背上,阮绵强忍住胃中的翻涌,环顾四周,已然进入了围场。 许是见她乖顺,此时,她的脖颈上已没了匕首。 她微微侧头,望了一眼跟在后面的罗贵人和赵副统领等人。 只听姚才人冷笑:“你瞧瞧,他的人多紧张你,多在乎你,你果真很得他看重啊! 现在知道我为何要对你出手了吗?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狗皇帝忌惮我爹爹军功赫赫,手握重兵,费尽心机谋害我国公府满门。如今我爹爹已死,我国公府上下也在劫难逃,我不甘心,必须报复回去! 你能理解我吧? 我们同为将门之后,虽是女儿身,但骨子里的血性从不输男儿,岂会眼睁睁坐着等死? 我无法为我国公府报仇雪恨,只能杀了你,让狗皇帝永远活在痛苦和悔恨里!要怪,你就怪狗皇帝,谁让他将所有的偏宠都给了你!” 想到自自己入宫,皇帝就处处针对她,打击她,姚才人更加不甘和恼怒。 阮绵并无半分惊惧之色,低低笑道: “是非不分,迁怒无辜之人,这便是你国公府的道理吗?陛下欲除你姚家,仅仅是因为忌惮?你怎么不问问你爹爹做过什么?” 感受到背后的身子微僵,阮绵继续道: “你可知,两年前与羌奴对战中,身经百战的韩老将军及所率的十五万大军为何会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灭? 都是拜你那爹爹所赐! 他明明与韩老将军议定,二人兵分两路夹击阿敕贴的主力,可中途却以迷失方向,走错路为由,让韩老将军独自面对敌人四十万大军。 当古稀之年的韩老将军率领部下与敌军浴血奋战时,你爹爹就在数里之外观战,等我大郯十五万男儿拼命厮杀,筋疲力竭之时,他方率部下出现,捡现成的便宜。 这便是你所说的军功赫赫? 你爹爹这样做,仅仅是为了夺取韩老将军手里的兵权。最后如他所愿,他成功了,五军营彻底落入了他的掌控中。” 那一战,老安远侯的多名故交都将性命丢在了战场上,他们的亲信或子侄将此事告知了万管家,万管家自然会告知阮绵。 是以,阮绵会知晓。 当时朝廷急需用人,加之齐国公谨慎,并没有证据证明其故意拖延,所以此事不了了之。